小店播着那年青春时,最喜欢的歌,依芓最熟悉,是寻岩怀里吉他弹奏过的,连风都变香香的。
余航跟着哼,打节拍嘻哈风,耍酷引来美女服务员多看了几眼,余光里,那个眼睛里藏了一片海的女孩,紧盯门口宣传画上的招牌奶盖,非要寻根究底,多买几杯是不熟喜好又不敢问,幸好有同款,得以换了美人笑。sxynkj.ċöm
有余航这个瘦猴护位,小巷里,气氛正好合适。午溪手握着奶盖,多出的几杯,在余航手里提着,细心发现袋里还有盖子未扔。
依芓那小身骨,哪能喝这些。
聚了一整天,俩人也不腻,依芓狂打哈欠,吃饱了,可不就回家睡觉然后第二天,精力满满去搬砖。
安静的氛围里,午溪围着依芓蹦蹦跳跳,依芓姐长依芓姐短,话唠一样,像刚谈恋爱那样旺盛。
受冷落,余航跟在后面,时不时吹吹口哨。奶茶都哄不来完整好脸色,回个头,一准能一眼就看到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的人,ok。
一口气闷干了一杯奶茶,余航在打嗝。本来公司福利就格外好,中午聚餐食物很美味,晚上酒会所有好吃的无限续。实在不饿,撑的倒犯干哕。
微亮路灯下,午溪瞪他,有完没完。
余航哪受得了自带高光bilingbling眼睛眨呀眨,眼巴巴寻求依芓解救。
“午溪,看把人家撑的,跟着你学会吃的本领,真好。”本以为会是温柔以待,依芓早看得出随叫随到的余航目的不纯,怎奈午溪并不看重两个人的下文。
围着依芓,又喊姐,“条件好好,梦少真的是万千女生最想嫁的人。”配合表情,好遗憾还没有嫁给他。
“所以他没有结婚吗?”依芓笑出来,要是十年前,重新追,说不定,在梦少身上下血本。
脑海出现那个小卷毛,痞痞的,有点帅。
“帅的一点都找不到缺点。”午溪已经陶醉里面,出不来。
背后传来轻声口哨声,不难猜,喝太多的人怕这个声音,“一头卷毛有什么耐看,哪里帅?”品味是跟不上年轻一代,已经一个代沟一个坑,跨越不了喽。
啊?你在说什么?午溪被突然的话尬到,卷毛?今天不是直头发吗?
“亏你还是学过服装的,造型需要,我也能烫卷,然后还能拉直,神奇不。”话不够证明本意,居然伸手指打比方。
“哇,好神奇。”依芓分得清哪句是嘲笑哪里有挖苦,不过是六年的时间,已经跟不上她们的节奏,果真成了老阿姨,这个词忍不住让人笑出来。
“笑什么?”一语,充满磁力的声音,看了看一旁闲到发霉的余航,未张嘴,突想有点可怕。
紧接着,午溪不知何时溜了,余航也不知何时走了。
小巷空荡荡的,氛围不好,刚出医院那两天,夜里,家里就是这个样。
指甲扣疼了自己的手腕,这不是梦,是活生生的现实,越这样越让人容易和回忆一起走。
“阿姨。”
“啊!”依芓尖叫,捂脑袋,紧闭眼,有鬼。
“是我。”坚实的拥抱很有力,没吃饱?力气还是小到一拽就倒,怎么好像又轻了两斤,几天不见,难不成相思瘦人?
已经想了我很长的时间,我在这,没走,嘿,没走,“阿姨,你不回答问题,很不礼貌。”
又来又来,尖叫太大声,不见的二人出现在反方向,退走,挥手,拜拜。
说不上哪里怪,反正不想和这个小屁孩同行。
“阿姨要不我赔你?”总觉不安,堂堂奢华堂唯一的儿子,手机钱还是掏的起。
“别介,我还没有孤独到必须找个伴来陪。”例如钱超多。目光在梦少身上打量,的确不是可同行的人。
微醺的灯光衬着,氛围再好,和哪些不请自来的缘分,不搭,阿姨,老了,跟不上趟,只能找机开溜。
“你去哪?”梦少只是拦了后路,说了这三个字,世界仿佛静止了。
许久,他那清澈双眸,很漂亮,是娇生惯养出来的世界最美,若再说一句动听的话,是不忍让人拒绝的。
不能,依芓明明听见车水马龙里,自己的心跳声,很强烈。
“回家带孩子,拜拜。”依芓说出来的果然是句大实话。
手机亮起,屏幕上是自己和钱超多的合影,很刺眼。
“亲戚的孩子?”梦少瞎猜,笑的让人心疼,答案未出人却往后退了一步。
别以为我不知道,为躲渣男,随便和谁合影,“骗谁呢!”
若不是钱超多,依芓的确看起来像骗子,结了婚又合约离婚,育有一子,一个不会再见的儿子。
隐约可见,她眼睛里,有犹豫,已经祈求八遍,不可能,梦少想不通,自己哪里差,为何要编谎话。
一把拽,头抵在她耳边,“我不信,你骗我。”眼里藏着心事,副驾驶上,放着修了又修的手机,的确解锁了,有小孩子的照片,但就是,心里不服气。
“你多大?”依芓早就好奇他的年龄,很庆幸,自己在这时候遇到一个傻孩子。呵~
“二十五。”
“嗯,没错,的确,以后喊阿姨不和你计较。”依芓将自己从他的胳膊底下放出来,有点困,小屁孩诚实的真有意思。
“总是不回答问题,你很没有礼貌,所以呢?你几岁?”
“嘘。”你才没有礼貌,不知道问女的年龄是大忌。
叱咤商业风云的寻岩,若不是家里突然遭遇变故,也不至于从小门店转行建筑业,哪知,成了奇才,从全国走到了世界各地,如今真的是发了横财。
“妈,我回来了。”结束一天的疲惫,回了家,衣橱,看不到她的衣服,心比衣服空的还要多,想起是自己一人静悄悄,越想越觉得一切多无聊。
桂美凤家,就剩她和天儿在客厅玩积木,听说天儿最喜欢玩搭积木,看着搭起很高的大城堡,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人格外欣慰。
推了酒局,寻岩在家从不应酬酒局,依芓烦,格外烦,今天屁颠屁颠开车回家,又是空无一人,似乎忘了,好久没看到依芓,久到总觉得还在家里,忘了究竟有多久这么想见她。
花园里,孤单背影,莫名的心酸,之前回了家,天儿还是被抱在怀里撒娇的熊孩子。
电视机打开,果然是所有女生都喜欢的购物节目。想起家里还有一套让依芓变公主的自拍机械,寻岩现在摆弄它难不成想让自己变成王子。
门口阿婆又来。
“寻宝?”
“天儿,你去,去了最新款奥特曼变身器。快去。”寻岩知道自己不招阿婆喜欢,耐不住阿婆喜欢天儿。
“阿婆,吃。”
远远看着小小笑脸,小小手,双手棒棒糖递过去,阿婆一边笑一边轻轻拍他,心里猜过七七八八,阿婆只是想天儿,来瞅一眼。
“寻宝真乖。”慈祥笑,多熟悉的感觉。
笑容凝结,“寻先生,你在吗?可以出来一下吗?”
“哎。”寻岩跳着从房间跑出来,多想对话是关于依芓。
“寻宝还小,糖果少吃点的好。”
寻岩一转身,“天儿,扔了。”虎爸上线。
阿婆裹紧开衫,这天真冷。
来时知道不受待见,早想了好多话要说。
关于依芓……年龄大跑不了远路,年轻人总可以试一试。
算了,看样并无兴趣找,估计不愿意。
迎碰头,这家的常客出现,阿婆叹着气,好多次路过,听过那个娇滴滴女子的声音,看样子和寻宝处的很好。
“阿婆你知道依芓在哪吗?”不放弃是最后的执拗,多希望问题有回复。
“不知道。”无奈摇摇头,罢了,走的好。眼不见心不烦。
每次都格外用心打扮的渌笑殊,几乎每天都不请自来,很是让人烦,而烦着烦着,空窗期的缝,总会钻的取巧。
寻岩搞不定天儿,她都能面上温柔以待。
买玩具买零食,不都是小孩最喜欢的玩意,一哄一个准,对于突然的好,天儿是无法分的清。渌笑殊势在必得。
在之前,恐怕天知道寻岩不在的这些日子,她瞪过多少次的眼睛,天儿都害怕她。
平衡车上的天儿,很开心,玩的很撒野。
寻岩从房间里出来,“天儿,你小心点儿,别摔了哭鼻子。”
天儿停下给了一个敬礼,飞吻,都是寻岩刚教会的,寻岩配合着“biubiu”。
爷俩真会玩,渌笑殊惯性接过寻岩手里的围裙,挎在胳膊,笑到扶墙。
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很好,日日磨,夜夜磨,总归有一天上正位。心里盘算着,今天就不走了,赖也赖个好歹,沾了水,自然一时不会干,心里的火总不能不降。
“保持男子汉,飒!”一遍又一遍的亲子互动,天儿超开心,biubiu,寻岩捂胸倒,气氛很好,好到邻居以为这是一家三口。
画面很和谐。不偏不倚入了依芓的眼。
“爸爸,贱人。”小手一背,天真眼睛放着光。
一手捂住嘴,“你这智商仿谁,蠢货。”寻岩搂住不敢动,慌忙抱天儿进屋。
天儿不懂事,话是无心的,别介意,寻岩想过很多遍的解释,看着她,没红脸,大无畏,道歉的话在心里散了。
桌上丰盛的二人餐,让人浮想翩翩,不过这个小东西一分钟不离开,事儿也不好办呀,渌笑殊想到距离最近的药店步行十分钟。
纠结,到底是饭前还是饭后吃?汤撒了,要换衣服,那种便宜货怎么配得起我优雅的气质?渌笑殊不屑。
“天儿,给叔叔……”安娞什么时候换的名字,有点绕口,到底叫什么来着,好难记。
“殊殊姨。”天儿古灵精怪,挤眉弄眼,凹造型。
“算了。”寻岩脑一抽觉得回回撵,回回撵不成样,白天帮忙照顾一天天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又没提开工资,一顿饭而已。
“天儿,叫殊殊姨一起吃饭。”洒脱的竟然心安理得。
“阿婆?”阿婆一起?天儿眨着眼睛问。
“又来,阿婆说了多少次,她不来家里吃饭。”寻岩想瞪眼,看着可爱的儿子在扭动,这是他最开心的举动,不忍破坏。
饭桌,不管渌笑殊伺候的多细致多体贴,天儿都不开心。
最喜欢的意面和鸡蛋土豆,天儿吧唧吧唧小嘴,一口不吃。
怀疑是天热,端来遗忘在厨房的汤,小圆子汤的魅力发挥不大,天儿已经心事重重。
渌笑殊在厨房善后。看着娴熟的样子,温柔的善解人意的……好词不断在脑海里出现,或许不在家的那些天,都是好闺蜜和阿婆帮了忙。
面对两岁孩子,寻岩缴枪投降。“那天亮了我们一起去,现在天黑了。”
天儿的执拗仿二人仿的简直一模一样,嘟着嘴,不吃不喝不说话,能坚持很久。
“天儿,殊殊姨给你夹你最喜欢吃的……”
最终,天儿选了几个最喜欢的,打包去了阿婆家,一路上很开心,
时间很快,静悄悄的一个人,渌笑殊看着桌上只有残渣没有饭,汤里就剩水很足,好在自己不饿。
“天儿,给婆婆说,汤还有,管够。”
阿婆家没有孩子,窗户旧了,缝隙很大,哭肿眼的人,刚好看的清清楚楚,那个拿命爱过又拿命恨过的人,如今风光依旧,很惹眼。
不同往日,寻岩往屋里探很久的头,不肯离开,说不上期盼哪里。
“吃吧,别客气。”再客气,连汤都不保,好在在公司吃了一顿,现在不是很饿。
相视,尬笑。
这?渌笑殊使不出食物计,这两口汤,哪里够喝,再假摔弄一身,不合适。
寻岩一出去,久久不回。
拖鞋是她的,这一刻,像这里的女主人,索性赤脚在这里看个痛快。
房间豪华,与房子外观不搭,从外看,不过普通洋楼,里面尽是喜欢的奢侈品牌,鞋子真多,随便哪双皮鞋都是小千上万,衣柜里都是西服衬衫,指甲一勾,夹缝抽出抽屉,一片光直晃眼,名表领带领夹。所有东西里,唯独缺了女款,很简单的小衣柜,在墙角,里面简简单单几件春夏秋冬款……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鞋子。渌笑殊很同情她的磕碜,一看就是不会出入酒会的可怜人,连像样的礼服裙都没有,带娃带到,“咦。”手指触到哺乳衣,很厌恶。
天儿的晚饭味道怪怪的,要不是阿婆,这顿饭恐怕是吃的眼泪。
刚进门的天儿,杵半天,没认出依芓,一直不喊妈妈,不给笑脸。
圆圆下巴双出褶,真希望时间能停停,让人好好看看,仔仔细细的看看。哭太久反而哭不出,反倒有点庆幸把儿子交给了合不来的桂美凤,果然亲生的,有血缘关系,是不会苦孩子。
一想当年,跟着自己吃不好睡不好,依芓紧搂着,摸摸小脑袋,勾勾小鼻子……
眼泪,又不争气,想太多掉出来,阿婆用她温暖有点刺挠的双手,抹去眼泪,“乖,过去的总会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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