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誉下了舞台,牵上喻挽的手,两人在一众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下离开了酒店。
酒店离别墅尚有一段距离,喻挽非要走着回去,容誉瞥一眼喻挽脚下足有七公分的高跟鞋,神情是有几分无奈,偏又暗藏着似有若无的宠溺。
男人的眸子好像映着细碎的月光,他看着她,问道,“脚不疼?”
喻挽也看着容誉,眼里同样的,像揉碎了一汪的星光。
脆声答着,“还好。”sxynkj.ċöm
其实根本就不好,她不太习惯穿高跟鞋,此刻的脚底,犹如钻心一般的疼。
过去几年的遭遇,让喻挽习惯了否认,习惯了不坦诚。一如她对他的感情。
容誉看一眼她细白的小腿,轻哂,“撒谎。”
他上前一步,背对着喻挽矮下身,轻轻一句,“上来。”
喻挽看着眼前这道宽厚有力的背影,眼眶突然盈满热泪。
她的亲情,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不圆满。
小时走丢,好在遇到了视她如己出的养父母,可惜天意弄人,她最爱的养父母,在一场车祸中,为了保护她,最终不治而亡。
回到亲生父母家,不受待见,因为姐姐的去世,一直受到喻女士的攻击,嘲讽与不屑。
她在亲情上,向来与人缘浅。
曾经她一度以为,与容誉之间,根本没有可能。
峰回路转。
上天垂怜。
兜兜转转,她和容誉结婚,容誉爱上她。
长时间没听见动静,容誉回头看,发现喻挽竟然掉起眼泪来。
他轻轻用指腹给她揩掉眼泪,“哭什么。”
喻挽扁扁嘴,眼泪还在往下掉,“容誉,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呵,”容誉很有耐心,伸着微暖的指尖,继续给她擦着泪,不以为意地道,“不对你好,对谁好。”
说着,他背对喻挽。矮下身子,“上来。”
喻挽依言,爬上男人的后背。
她突然想起两家决定联姻时的那次饭局,她也是受到喻女士的刁难,在无人的地方抹泪。
那时,她哭花了脸,觉得丢人,想让容誉把她抱走。
容誉一开始还不乐意。
想到过往情景,喻挽问他,“容誉,你还记得吗,那次我让你抱我,你不抱。”
容誉:“…”
他也想到那次,嘴角露出无奈的笑容,“我后来不是抱了吗。”
喻挽“哼”了一声,控诉他,“可是你很快就把我放下了。”
“毕竟那时候和挽挽还不熟,”说着,容誉不正经起来,“我怕你害羞。”
喻挽哼唧一声,乖乖地趴在容誉肩头。
男人步伐沉稳,呼吸丝毫不乱,她的鼻腔里全是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令人心旷神怡。
这一刻,喻挽从没觉得有哪一刻比这一刻更加满足。
如果有,只会是容誉对她更好的时候。
旁边不时有出来遛弯的行人路过,有大人,也有小孩。
有个小孩儿看见他们,也想让身旁的父母背,母亲背不动,父亲便伸手把小孩儿背起来。
一连串的欢声笑语,回荡在周围。
喻挽看着,有些羡慕。
她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便问容誉,“容誉,如果以后我们有了小孩儿,你背她(他),还是背我。”
“小孩,”听见喻挽谈及这么久远的规划,容誉显然开心极了,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愉悦笑容,调侃喻挽,“挽挽,没想到你还想的挺长远。”
“…”喻挽轻呸他一声,“我是说假如。”
又继续道,“不要装作没听见,快回答我的问题,”
容誉淡声回,“挽挽,说实话,我不太想生小孩。”
喻挽抓着容誉衣襟的手蓦地一松,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是不想和她生。
下一秒便听见容誉给她解释,“我家有双胞胎基因,怕你太辛苦。”
他不舍得。
当初宋女士生他和他哥的时候,因为两个胎儿,体积太大,导致了大出血,从鬼门关里走了一圈儿,差点没抢救过来。
所以从小到大,他爸都看他和容礼不顺眼,对他妈,疼得跟绝世珍宝一样。
顿了半晌,喻挽轻声说,“可是容誉,我好喜欢小孩。”
容誉轻叹,妥协,“过几年再说。”
他和挽挽的二人世界还没过够呢。
喻挽扁扁嘴,好吧。
其实她对生孩子也是有些发怵,又害怕生了养不了,但是看见容誉,她觉得,他一定会是一个好爸爸。壹趣妏敩
容爸爸对容誉和容礼的爱,都藏在不经意的眼神和话语里。
言语轻易表达不了。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了,喻挽也没听见容誉的喘息,似乎一如既往的轻松。
她学着男人平时惯做的动作,捏了捏他的耳垂,问,“容誉,你累吗。”
容誉哼笑一声,开口的声线还是稳的,一丝喘息也无。
“要不,挽挽一会回家试试?看看你男人的体力到底好不好。”
喻挽:“…”
这人,总是没个正行。
她嘟了嘟嘴巴,语气傲娇,“你现在可是还在试用期呢,不准耍流氓。”
容誉轻笑一声,“挽挽,你想什么呢,我说的是回家健身。”
“…”
喻挽掐了他一下,“你们公司今年的奖品我都听说了,还挺丰厚的。”
容誉听在耳里,语气不温不火的,问她,“想要?”
喻挽慢吞吞地点点头,而后又发现他看不见,便说,“容誉,我觉得后来抽出来的豪华七日游,还有带薪七天假,还有电子产品四件套,都不错唉。”
她想要。
说着,她长长叹息一声,装模作样的。
“…”呵。
容誉差点被喻挽气笑。
眼看着到了别墅门口,容誉把她放下来,朝喻挽伸出手,幽深黑亮的眼神,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格外蛊惑着,她的心神。
喻挽看着那双在夜晚皎洁的月色下显得尤其白皙修长的手指,翘了翘嘴角,故意装作不懂。
“干嘛。”
容誉轻哂一声,直接拿过她的手,放在掌心把玩。
语气不冷不淡的,莫名让喻挽觉得这冬天的夜晚又冷了几分,“都比我好?”
“嗯…”喻挽刻意拉长了音,然后在男人愈加沉冽的脸色下,调皮地笑着道,“当然没有啦。”
呵。
容誉掐一把喻挽腰侧的软肉,“挽挽,我看你是不长记性。”
喻挽看着男人,直觉得危险,正想跑路,整个人就被容誉轻轻松松地,拦腰抱了起来。
她被他扛在了肩上,毫无形象可言。
喻挽哭唧唧地,拍打着容誉的后背,“你放我下来,容誉,我的形象…”
呜呜呜……
进了门,容誉直奔电梯,一路到了主卧,最后把她放在了大床上。
俯视着她,“这么晚,只有我在,挽挽还要什么形象?”
身子触碰到柔软的大床,喻挽顿时感觉全身上下的细胞都畅通了,躺着就不想起来了。
她整个人,挂上一种懒怠感,高跟鞋被容誉脱下放在了床边的柜子底下,喻挽顺势伸出脚尖,碰了碰男人的腿侧。
她眯着眸子看他,懒懒道,“容誉,身为你在追求的人,还是有必要在你面前保持形象的。”
容誉看了喻挽懒懒的小模样半晌,好整以暇地点点头,道,“嗯,挽挽说什么都对。”
……
今晚容氏的年会一结束,容氏总裁在晚会上弹琴唱歌告白总裁夫人的消息不胫而走。
有新闻嗅觉敏感的八卦狗仔马上联系知情人,套到了照片,编辑好新闻,不消一会,便发布在了各大平台上。
容誉在早几年,本就因为游戏人间,玩世不恭的行径,屡屡被拍,各种绯闻头条从不缺席。
这次浪子收了心,还当着全公司的面告白自己的夫人。
啧啧啧。
不负吃瓜群众的助力,相关新闻马上上了热搜,引起了网友们的激烈讨论,有人翻出前一阵有关于喻挽是宋清越替身的事情。
现在再看,这种类似的传言更是无稽之谈,简直不攻自破。
一点进热搜,出来的便是容誉和喻挽的合照。
上面的几张配图倒是拍得格外好看,帅哥美女,穿着样式颜色皆是相称的礼服,十几公分的身高差,男人身形高大,衬得本来身姿苗条的女孩倒是娇小不少。
男人嘴角含着笑,正低头摸着女孩的头发,女孩抬头看着男人,两人的目光如丝线般缠绕在一起,缱绻深邃,脉脉含情。
更显两人般配,简直养眼极了。
借着这股东风,消息自然传到了容老爷子耳里。
自从元旦那晚,容老爷子被容誉气得,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等着他来认错,连今晚的企业年会都没去参加。
满心以为容誉忙完年会的事就回来找他认错。
结果,就在容老爷子按捺不住,朝管家打听容誉的情况时候,收到他在公司的助理发来的消息。
容老爷子当场就绷不住了,气得把手机直接砸在地上,手机屏幕被摔得稀碎,壳子四分五裂。
管家在一旁瑟瑟发抖,连忙来到容老爷子身后,顺着他的背安抚他,生怕出什么事。
容老爷子一把推开管家,颤颤巍巍地指着他道,“快,快给容誉打电话,让他回来。”
老爷子的力气还挺大,管家被推得一个踉跄,他顿了半晌,看着容老爷子欲言又止。
只怕容誉不会这么被他拿捏。
他从小看着两兄弟长大,容誉和容礼不一样,容礼性格温吞,而容誉放浪形骸,做事向来只顾自己心情。
当年要不是因为那场意外,容誉不会乖乖地回公司继承家族企业。
容老爷子也察觉到管家在顾虑什么,吩咐,“就说我心脏疼,犯病了,他还敢不回来?!”
管家:“…”
……
管家打过来电话的时候,容誉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男人穿着一袭纯白色浴袍,乌黑碎发往下滴着水。
他正拿浴巾擦着头发,听到电话声,他示意喻挽。
喻挽见状,给他接起来。
屏幕上显示着“赵管家”几个字。
喻挽看见,好看的眉头轻轻皱起来,她总觉得这么晚,老宅那边好像是有什么要紧事,便连忙接起来,顺手开了免提,她对那边道,“喂,赵管家,我是喻挽。”
对传来管家焦急的声音,“少奶奶,不好了,老爷子心脏疼,请您让少爷赶紧回来吧。”
这边,偶尔外面有风吹起树叶带起的沙沙声,主卧内倒是安静得很。
因此电话那端传来的声波,经过扩音器的扩大,响彻室内。
容誉听见,走到床边,伸手拿过喻挽手上的电话,对着那端,要笑不笑地“嗯”了声,懒懒问道,“真的假的?”
对面忽然陷入诡异的沉默。
容老爷子听见容誉说的话,更气了,他夺过电话,大声道,“容誉,你赶紧给我回来,不然就给我滚出容家。”
喻挽:“…”
容誉:“…”
这中气十足的声音,两人都听见,纷纷沉默下来,对视一眼。
男人的神情透露着满满的无奈,容誉其实隐隐能猜到爷爷的意图。便更不想回去。
他敷衍着,“爷爷,我不是医生,您生病了,应该请家庭医生过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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