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安晴叹气,“旺叔,我知道的真的很有限,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你女儿的确是中毒了。另外以她这症状可以判断,她中的应该是慢性毒,且这毒应是持续摄入的,中毒的时间怎么也有半年了。
你们自己可以根据我所说的,好好想一想半年前她除了家里做的吃食以外,还有无碰过什么外来东西。如果你们想出来了,最好还是快些去报官吧,剩下的就让官府来处理,我可以说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高有旺和高鸿昌一家面面相觑,几人都开始顺着这个思路苦思冥想起来。
忽地,刘氏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唰地褪去血色,腿脚一软跌坐在地。
高有旺大惊,“春桃她娘,你这是怎么了?”
“药,肯定是那些药!”
刘氏颤抖着嘴唇喃喃自语,随后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起来,捶着自己心口说道:“都是我,都是我听了廛市的婆子提了一嘴,说是那个游医方子有奇效,我就信了,去找了那人买了药,是我害了春桃,是我害了她啊......”sxynkj.ċöm
高有旺他们听得一头雾水,满心不解,“可是之前春桃不是一直吃着那郎中开的药吗?之前看着也没事啊?”
刘氏却边哭边摇头,“肯定是那个人,前几日我去找他买药,那人已经跑了,他怎么早不跑晚不跑,偏偏这个时候跑啊!他肯定是心虚才跑的,现在找不着了找不着了......”
大家听了也渐渐砸吧出了个中问题,里正认真想了想,道:“鸿昌,有旺,我觉得你们还是先去官府报官吧。”
高有旺有些为难,“报官也得要证据啊,咱们只靠空口白牙说着,去报官县太爷能受理吗?”
高鸿昌也觉得如此,皱着眉头道:“亲家说的是,主要是之前的郎中都没说是中毒,光靠云湛媳妇一个人说,县太爷未必会信啊。”
两家人愁的愁,哭的哭,事情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忽地,躺在院中的高春桃突然嘶哑着嗓子断断续续地喊了起来。
有人听到她的动静,望向她,“有旺,你女儿好像有什么想说。”
刘氏听了,当即连滚带爬地起来,和高有旺一起过去,“闺女,你想说什么?”
“有......我有......药,还有一......包药在......箱笼放......着。”
高春桃有气无力说完,刘氏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马上冲进东屋把一包药翻了出来。
这是之前刘氏帮高春桃买的调理身体的补药,这药金贵,之前高春桃没舍得全部用完,想着留一包等以后补身子用。
这下有了证据,高鸿昌和高有旺他们也不再耽搁了,当即就收拾了东西往县衙去,庄安晴则和里正他们一起顺利回了各自的家。
这事之后没两日,高春桃便咽了气。
高有旺见县衙一直没有明确态度,便趁着此时又跑了一趟县衙,花了一些银子疏通。
之后县衙当真派了一个仵作过来验尸,仵作倒是个有经验的老手,仔细检验之后判定了高春桃是中慢性毒药而亡没,只是所中是何种毒物还需进一步勘验才能得知。
有了仵作的检验结果,县衙开始对这案子重视起来,也才正式找来多位医官去检验高有旺他们提供的那包药材。
医官们花了不少时间,终于查出那包药里混了一种药粉。那药粉来自南方,是从南边一种致命毒草里提炼出来的,闻着和普通野草味道无异,混在药材里一点儿也不明显,每次只要下上一点就能让人多个脏腑逐渐衰竭,慢慢“病死”。壹趣妏敩
庄安晴之前其实也是不知道这个东西的,但是跟言一学习治疗中毒病症的行针要领时,听言一讲过类似的案例。那日给高春桃诊病时便想到了那案例,这才有了这方面的猜测,只是没想到自己还真的猜对了。
案子进展来到这里,官府开始锁定那个名叫陆升的游医,画了他的画像贴在各地通缉。
陆升之前早就离开了金水镇,却也没离开安州。一日出门,他看见外面竟然在通缉自己,看着到处都贴上了自己的画像,陆升整个人都懵了,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赶紧回去找自己的美娇娘问话。
那美娇娘也不是别人,正是被庄安晴碰见过的那个穿绛紫衣裙的女子,也就是高定贵之前的相好阿伊。
之前她被赶出圆山村,本来是要坐船往南方走的,可上了船后却是越想越不甘心,便又中途折了回去。
当时她还没彻底放下对高定贵的情意,恨他却又舍不得对他下手,便首先盯上了在她和高定贵之间横插了一脚的高春桃,一回到金水镇便开始伺机报复,结果还真被她碰见了刘氏为了高春桃好几次去陆升家里求药。
她心思一动,设法接近陆升。陆升以前居无定所,花银子也大手大脚,在来金水镇前他手上没什么银子,一直都没有成家。阿伊略施手段便把陆升迷得神魂颠倒,两人很快便厮混在了一起。
刘氏一般是固定好了时间过来买药的,陆升对这个老给他送银子的老主顾也很上心,每次都会提前把刘氏需要的药备好,刘氏一来直接把药拿走就行。
阿伊和陆升好上之后,时不时就会住在陆升家里。每次她都是算好时间过去的,趁陆升不注意就会将从南方带来的药粉偷偷洒进刘氏买的药里,陆升对此从不知情。
这下东窗事发,陆升也想出了其中问题,在陆升的逼问下,两人将事情吵开,陆升当即就冲过去要绑了阿伊送去官府为自己洗清罪名。争执间,阿伊随手抄起筐里的一把剪子捅了过去。剪子正中陆升心口,陆升很快就断了气。
阿伊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陆升慢慢从慌乱中冷静下来,陆升的翻脸让她想起了以前弃她于不顾的高定贵,让她彻底厌透了这些男人,决定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她把陆升扔进了租住小院的井里,清理好案发现场,之后又独自返回了金水镇,在高定贵经常出没的地方制造了偶遇。
自从高春桃死后,高定贵一早就按捺不住了,如今见了自己的老相好,哪儿还走得动道。阿伊趁机先拢住高定贵的心,之后有计划地将他约到荒郊野外,将他用药迷倒后像杀陆升那样拿剪子结果了他,然后又将尸体就地掩埋。
阿伊自觉做得干净利索,只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陆升的尸体没多久便被人从井里打捞了上来,官府顺藤摸瓜很快就锁定了阿伊,开始四处通缉追捕。
阿伊很快就藏无可藏被官府捉住下了大狱,紧接着高定贵的尸体也被起了出来。
郭氏痛失爱子彻底疯掉,整日哭着喊着要找儿子。有一日高鸿昌下地回到家里发现没了郭氏踪影,自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高鸿昌经历家破人亡彻底没了生趣,之后一病不起很快就咽了气。高鸿昌死后,高定褔为他办了后事,尽了为人子的最后本分。
至于高有旺和刘氏,两人没了女儿也是一夜白了头。等阿伊入狱,他们这才知道阿伊才是毒死高春桃的真凶。两人认为这一切都是高定贵的错,对其恨之入骨,直接提着一桶黄金水给高定贵的坟浇了个透。
这一切全都发生在高春桃死后的两三个月里,自此,圆山村里最让人头痛的两家人彻底消停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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