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虽然回来了,用的却是“沈弦上”的身份,想到这里,他心中莫名泛起一阵酸楚,萧起云双手冰凉,紧紧的攥着萧轩锦的手,不肯放开。
直到容止远提醒他,萧起云才回神,发觉自己失了分寸,连忙将手收了回来,再三保证,说自己一定能治好萧夫人的心结以后,他才终于依依不舍的松开了萧轩锦的手。
他阿娘认定了房间里弥留不散的是他的残魂,这话若是说给别人听,别人大抵会当真,但萧起云自己本人就在这里,怎么可能会有别的,所谓的“萧起云”的残魂在萧府弥留,不愿归去。
所以……困住他阿娘的,大抵应当是执念吧。
萧起云并非不知道如何能够最简便的破解他阿娘的心结,无非是他坦然说出他就是萧起云罢了。
可若是一切真能如此简单便好了。
即便他如今道破身份,让阿娘相信他没事,让阿娘开心了,可十年后,当他任务结束了,要回归现实的时候,他又当如何?
再分别一次吗?
被小厮带去了萧夫人的房间后,萧起云和容止远因为身份不便,便在门外等候了一会,门口伺候的丫鬟进去通报。
一朵微微泛黄的小花打着转飘落到萧起云脚边,吸引了他的目光,萧起云顺着花落下的方向向上看去,俨然是一株茉莉。
满院都被这一树花染香,连带着轻抚过的热风中,也带着满满的花香。
萧起云记得那株茉莉。
不知是因为什么,萧家的茉莉花树个个都生的很高,不似他先前见到的那些花树一样,矮矮的一坨。
他阿娘院里的花树,尤其好看。
他幼时总是喜欢爬上花树去玩,当年他阿爹还总是喜欢提着扫帚,说他若是整日上窜下跳,就打断他的腿。
不过这样吓唬了他好些年,也没真下手打他。
想到这里,萧起云忍不住笑出了声。
进去通报的丫鬟从房间内走了出来,请他二人进去,萧起云摸了摸鼻子,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与容止远对视一眼后,二人先后走了进去。
房间内的摆设他再熟悉不过,除了门口的几个花瓶摆件被换成了新的,别的几乎一点没变。
正当他打量这熟悉的摆设时,房间内突然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所以,你二人,也是来告诉我,说他已经死了的吗?”
女人的声音之中带着几分沙哑,在即墨阙月的声音落下后,萧起云心头一紧,衣袖下,他的双手下意识攥紧,转身看向了房间内缓缓朝他二人走来的那女子。sxynkj.ċöm
薄纱的布帘后,一个女子的身影逐渐靠近,身形看起来虽然比先前消瘦了不少,但整体看来,依旧是林下风致,步履间全然不失大户人家该有的仪态。
他的阿娘即墨阙月,是当年晋沂城第一大美人,据说当年不知多少人踏破了她家门槛去提亲,她都一概看不上,最后不知他爹用了什么法子,居然将他娘追到了手。
并且在萧起云幼时的那几年,他几度认为,若非剧情需要,他的出生本就是多余的。
他爹他娘是真爱,他萧起云纯粹是个意外。
爹娘互相喂饭,他自己拿个小勺子拼命扒拉也够不到盘子里的红烧肉;爹娘恩爱,日常出去逛街,他在后面颇为吃力的抱着东西,有一次还险些被人贩子抱走。
思索间,一只手从帘后探出,掀开了遮挡的布帘,当即便有两个丫鬟过去将帘子收到了两侧,在即墨阙月看向他二人的时候,萧起云正好对上了她的双目。sxynkj.ċöm
四目相对的刹那间,二人皆是短暂的怔愣,但是即墨阙月仅仅是短暂的失神,便重新收回了目光走到座椅上坐下,示意二人落座。
容止远扯了扯萧起云的衣袖,将他的思绪扯了回来。
落座后,伺候的丫鬟给萧起云和容止远各自倒了一杯茶水,即墨阙月不紧不慢的说:“二位公子年纪轻轻,莫不是也要学那些江湖骗子一般,坑蒙拐骗,为了些银钱,扰我儿安宁?”
两个侍女端着两个托盘停到了二人身旁,托盘上的红布掀开,上面放着的,赫然是一摞银两。
萧起云:“夫人这是何意?”
他阿娘,好像瘦了不少,脸色也憔悴了……
“不是何意。”即墨阙月冷冷的说:“二位所来是为求财,我所为是我儿安宁,我看二位颇有眼缘,不似以往那些只会坑蒙拐骗的江湖术士,便不做驱赶,但二位毕竟辛苦来一趟,拿了银钱,便离开吧。”
“......”
萧起云这是第一次听到即墨阙月用这般冷漠的语气对他说话,定定的看着面前的银两,又看了看即墨阙月,莫名的不真实感在此刻倏的涌上心头。
容止远见萧起云不说话,便明了了他的意思,抬手推开了侍女推过来的银钱,起身对着即墨阙月作了一揖,“萧夫人,我与我师尊二人行至此处,并非是为银钱。若是真有亡魂弥留在人世间,徘徊于此处不愿转世投胎,这于己于他都没有好处。还请夫人配合一些。”
“容止远。”萧起云侧目,打断了他的话,容止远立马收声,看向萧起云的目光中却带了几分疑惑。
师尊今日为何如此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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