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顺票号前,一个青年驻足停留。
人来人往之间,他就这么一直站立在这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黑红色为底色调的衣衫,绣着隐约可见的花纹,所印刻的似乎是上古之时的符文,一丝不苟的发髻之下,是一张平常到很多人都会无视的脸,即便留意了,也不会怎么在意这个人。
这个人就这么一直站在这里,也没有更多的动作,在人来人往之间,他像是一个异类一般的存在。
不过也没有什么人会在意在人流之中的这个“普通人”。
······
站在这里的人,自然是离寻,他做了一些伪装之后,来到了这和顺票号,其实原本他这次来试探之余,也是着手准备着处理西乞氏的。
就在他来到这里之后,张开了感知的他,感应到了一些别的东西,所以,他决定改变计划,从原本的清理,转变为打草惊蛇。
驻足停留着的他,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面具,在大庭广众之下,戴在了自己的脸上。
同时他也开始迈开了步子,走向了这西乞氏产业之中最为重要的和顺票号。
“和顺票号,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尤其是你这种装扮,可是绝对不能入内的。”两个尽职的守卫见到遮掩着面容的离寻,也没有留意过多,直直的将离寻拦了下来。
“我应该不算是闲杂人等吧?”离寻说着这话的同时,亮出了手中的一张单据——一张二十万金元的和顺票号印票。
印票这种东西,是佣兵商会最先推出来,各家效仿的一种交易方式,在凡俗之中还是颇为流行的,与九州之中的银票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凭借着这一张和顺票号专属的印票,即便是和顺票号的总部,也能轻而易举的进出。
区区二十万金元,虽然称得上是有钱,可在和顺票号之前还算不得什么,只是因为这是专属于和顺票号的印票。
与九州那种印票普遍性不同,在血漠之中,印票并不怎么普及,也就是在近年来才陆陆续续推广开来,论起原因的话,也较为简单,一来是血漠之中人员流动不多,金元银通大多数也是自己留着,二来是这血漠之中的修行者们大多有着储物袋之类的空间法器,所以也就不需要为储存金银而担忧,所以对于这金银的存储,他们一般也不会怎么太在乎。
印票也就是这几十年间推广起来的,其中四国里推广最多的是这和顺票号和诚法票号,也是这两家形成了相应的业务之后,四国皇室都存储了一定的金元,在这和顺票号之中。
如今离寻手上所拿着的,就是来自于地垒皇室之中的一张印票,这背后的意义,自然是很重大,所以即便离寻违反了规矩,他们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对离寻也开始恭敬了起来。
“让他进来吧。”就在两个守卫为难之际,一个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一个管事模样的青年男子,来到了门前,为这两个守卫解了围。
直面带着面具的离寻,这个管事的青年男子,并没有多说什么,转过身去道:“阁下请跟我来吧。”
离寻没有回话,跟在了这个管事青年的身后,走入了和顺票号之中,在大厅之中角落里的一个隔音很好的房间中坐了下来。
“不知道阁下今日拿着这张印票,是要做什么,是兑换,还是要做些别的业务。”这个管事的在离寻坐定之后,询问起了离寻,言语之中带着恭敬的态度。
离寻笑着从怀中拿出了一个信函,放在这青年管事的面前,“我奉人之命,来和西乞疾谈一下,劳烦你将这封信交给他,务必交给他?”
“您要见我们的大掌柜?”这个青年管事的愣了一下神,当即开口拒绝道:“我倒是能够将这个信函交给掌柜的,只是大掌柜今天不在。”
“他在的。”离寻将信函推到了这个青年管事的面前,以一种不容质疑的姿态说道:“所以拜托你交给他,否则的话,我不敢保证之后会发生什么,你自己考虑一下。”sxynkj.ċöm
“那······行吧。”面对离寻这极具压迫力的话语,青年管事鬼使神差的相信了离寻,点头之后,离开了这个房间。
离寻坐在桌子前,稍稍松了一口气,他刚刚施加了威压的话语,没有一句是虚言,假如这青年不将那封信交给西乞疾,接下来离寻也不会顾忌那么多了,他会直接清理掉西乞氏的整个产业。
同样的,如果西乞疾没有识趣的看到那封信,他也会着手清理掉西乞氏的产业。
当然了,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想要在此清理掉西乞氏的产业,因为整个西乞氏对大局来说,还有些作用,即便只是一些迷惑性的作用,也是可以留存的。
对于那种局面的促成,离寻也是乐得见到的,这算是对无趣的布局之中,增添一分乐趣,不然这一局,就太枯燥了。
······
离寻没有等多久,就在他喝完第十杯茶,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个姗姗来迟的中年男子才出现在了这里,同时出现的,还有那道离寻厌恶到极点的气息。
看了西乞疾之后一眼,离寻与那个看不清楚面容的家伙对视了一眼,精神力随意的释放,也是稍稍冲击了一下对方释放的精神力。
“在下西乞疾,敢问阁下尊姓大名,今日来此,所求为何?”微小的告诫之后,黑衣人微微退了一步,刚想要上前反击,西乞疾开口做了自我介绍,终止了他的动作。
“尊上使者,徐问,见过西乞掌柜的。”离寻说着这些话,外放了些许不属于他的气息,微微行了一礼。
“不知道尊上的使者,拿着地垒的印票,来见我,需要我做什么?”西乞疾看着带着面具遮掩着面容的离寻,也是做足了姿态,恭敬的问道。
“倒是有些话需要问一下,只是?”离寻瞥了一眼,站在西乞疾身后的黑衣人,“这些话只能由你我两人说,不方便有外人在场,不知道西乞掌柜的······”
“我知道了。”西乞疾笑了笑,对着身后黑衣人摆了摆手。
黑衣人自然是没有离开,而是盯着离寻,“以你这副不敢显露真容的模样,我们又该如何确认你是尊上的使者,若是我离开了,你加害我家的大掌柜,那岂不是我的失职?”壹趣妏敩
“好了,你退下吧,他的身份也无需质疑。”西乞疾抢先了离寻一步,开口道“仅凭那信函之中的内容就可以确定,所以你退下吧,若他真的是有心加害之人,想来你也能赶得上,所以,不用担心。”
“行吧,随您去吧,我就在门外候着,有事叫我。”这个黑衣人也是无所谓了,叮嘱了西乞疾一句之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在他离开之后,西乞疾看着一言不发的离寻,“现在闲杂人等已经离开了,不知尊上的使者,要传达些什么?”
“所传达的事情也不多,尊上知道你在最近的动乱之中做了一些两家通吃的事情,还有兽族之中,你的人也做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所以让我来告诉你一声,以后做事情的时候,收敛一点。”离寻将那一张印票收入了怀中,不急不缓的说着这些话,没有释放任何的防护,只是说着这些话。
言语之后,他也没有在意西乞疾,微微变换的神情,起身向着外面走去,走之前,他大胆的拍了拍西乞疾的肩头,用语重心长的语气,说道:“还是劝西乞掌柜一句,好自为之啊。”
说完之后,离寻径直的离开了和顺票号,留下来不明所以的一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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