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凒站在院子里并没有听到屋里父母说的是什么,现在是冬天,门窗挂着帘子里面也有一层,隔住了声音,也看不到里面父母的表情,烦乱的猜想着,心知大哥过来肯定会让父母想起一些以前的事,却不能阻止大哥进院,除非那人自己不能来。只要想到大哥每次一来,他就不爽。
屋里的两人没再细说,理了理情绪,周夫人拉开门帘,便见着周凛站在外面,嘴角勾了勾,“这冷的天,你身上还有伤,怎的站在外面不直接屋去。”周夫人的视线扫向院子的下人,却发现院子里只有一个扫院子的,其他人不知去哪了,便是她身边的丫头没在。“人都哪去了?”周夫人面露不愉。
“娘,儿子让他们去大厨房看看今儿都准备了什么。”周凒笑着开口,“娘,后宅还得是娘管着才行,二婶子身子骨糟了,三婶子又不是能拿得起事的人,瞧瞧今儿中午的吃食,幸亏没有外人,若不然还以为周家穷的掀不开锅了。”
周夫人拍了拍二儿子,“莫要胡说。”嘴上说着,眼底还带着笑,“屋去,外面冷,你身子还没大好,切莫冻着。”心里却是对二儿子突然的转变有些提防。
周家发生什么事,与离开的周凛没有关系,送了礼走了过场,就不用再去周家,可以安心的在家里窝着过年,至于访友,周凛早已经发了邀请,正月初九走得近的同窗到他家小聚。省得他四处走动,又挂记有身子的陆竺詈。
回了家,见陆竺詈倒在软榻上看书,“怎的没睡一会儿?”周凛站在门口,没敢往里走。
“睡不踏实,心里念着那些东西,总觉得不舒坦。”主要是今儿还是小年,正是欢乐的日子,听着的却是吊死人的事,无疑是添堵了。陆竺詈合上书,刚刚周凛走之后,他从冬霜哥儿那得知周凛去了周家也见不着父母,这会儿见人回来,自然不会问父母身体如何的话。“坐,去周家没有人难为你吧!”
“没人难为。”周凛并没有过去坐,“我去换身衣服。”
陆竺詈摸了下肚子,十月怀胎,并不是怀满十整月,哥儿的孕期比女子还要短一些,且哥儿的身子虽比女子强壮,可骨盆却要比女子小,有孕的时候,万不能把孩子养太胖,不然生产的时候,对大人和孩子都不好。陆竺詈听完冬霜哥儿的话,他后悔从知道有孕后就放开了吃,第一次揣崽,陆竺詈有着各种各样的担忧,他以为要像后世那样,吃有营养的东西,一人吃两人补,然而现实却不是,吃得多不见得是好事。以后有经验了,就知道如何揣崽了,也不知现在开始减肥来不来得及。
换好衣服出来,周凛见陆竺詈脸上带着担忧,问清原由后,也跟着担忧,“冬霜哥儿可有说什么?是让你少吃些?”
“那倒没有,只说要让我多走动,不能总躺着,还有……”陆竺詈看向周凛,难得的脸上泛起红,若周凛仔细看会发现,陆竺詈的耳朵已经红透了。
“还有什么?”周凛似乎想到了什么,却没有点破,而是追问。
“就是……”陆竺詈看着周凛的眼睛,猛的扑倒周凛,他觉得周凛是故意的。冲着周凛的脖子咬了一口,“你心里明镜的,却要让我说破,偏不说。”
周凛被陆竺詈的动作吓了一点,慌忙的接住人后,不敢乱动,心仍有余悸,可看着陆竺詈笑眯眯的样子,下不了狠心教训,只能无声的叹息,并在心里庆幸,软榻够大,若不然两人怕是都要掉下去。紧紧的搂着陆竺詈,周凛也担忧,现在才还不到四个月,肚子就这般大了,若是九个月,那得什么样。“竺詈,要不,少吃点?每天我贴你在屋里走一个时辰?”www.sxynkj.ċöm
“一个时辰?”陆竺詈感觉自己说话都有颤音了,挺个肚子,脚和腿还有浮肿,走一个时辰,就相当于两个小时,那他怕是要废。只是想到可能难产,陆竺詈咬了咬牙,点头应下,不说为了自己,单是为了肚子里这个,也得坚持走动。
说动就动,陆竺詈踢了踢周凛,周凛扶着人起来,两人在屋子里走着。开始的时候,陆竺詈还没觉得怎样,可慢慢的各种不适便出来了,陆竺詈在忍着,和周凛说起闲话分心,周凛从陆竺詈话多开始,便知陆竺詈不舒服了,压下担忧,抬手搂着陆竺詈的肩膀,房里只有两人,他做什么动作也不会有人说不合礼数。
走了差不多半个时候,陆竺詈着实忍不住了,周凛忙把人抱起,“你这儿也没比以前重多少,肚子怎生的这么大,要不要再请大夫过来瞧瞧。”之前大夫过来给陆竺詈开泡脚的药包,说疑似双胎,但脉博一强一弱,也是不确定。周凛没敢跟陆竺詈讲,现在他满是忧心。
“啊,不会是双胎吧!不应该啊!你家长辈可有生双胎的?五服之内的亲戚。”双胎是有遗传因素的,当然也是有意外出现。陆竺詈对遗传知道的很少,陆家亲戚没处可寻,就只能问周家了。m.sxynkj.ċöm
周凛摇头,他不懂陆竺詈为何问,却是认真的回想了五服内他所知的亲戚。
“陆家五服内的亲戚,我都没见过,不确定有没有,双胎的。”陆竺詈叹了口气,“你说我爹的亲戚都在哪呢?他们会是什么样的人?”因为双胎,陆竺詈对陆家的亲戚有了些好奇,但也仅仅有是好奇,并没有想要寻亲,父亲既然和母亲背景离乡来到府城,就是没想再与亲戚有往来,那他又何苦去寻人,搞不好惹得双方都不痛快,何苦来哉。
周凛无法回答陆竺詈的问题,把话题转到了科举的事上,“过了年,我便要参加院试,之前虽有陆先生的引荐,现在却做不得数,需从院试开始,一步一步往上考。”
“过了年才开始,明年的秋闱能参加吗?”陆竺詈对古时的科举知道的不多,估算着从乡试到秋试,怎么着也得一年多的时间。陆竺詈忘记从哪里看过,科举是要考三年的,童生,院试,乡试,会试,殿试。
“秋试便是乡试,若是陆先生还要,有他的引荐信,我便可越过院试,直接参加乡试。”周凛开始给陆竺詈讲关于科举的事。
陆竺詈听得头晕脑涨,却了知为什么有考三年的说法,先要考个童生,童生在年尾,第二年春是院子,有些学子若有府城内名声及高的先生引荐,就可免去院试直接参加乡试,乡试是秋季,乡试过了就可以参加会试,会试是第三年二月份,会试也过了,三月末四月初就会有殿试,这么一年可不就是三年。陆竺詈一脸同情的看着周凛,“若不是我爹之前拦着你,你或许不用等到现在还是童生。”
“若不是岳父大人拦着,我也不会娶到你。”周凛紧握着陆竺詈的手,“我以前性子强又有些自负,若是下场科考,乡试过了还好,若是不过,怕是会一蹶不振。”
陆竺詈眨了眨眼睛,他不是很相信周凛的话,却没开口反驳,听着周凛说着以前读书时点滴的事。像是写的文章稍微比别人差点,就会抠出哪里有问题,评出的成绩不如他人,也会与对方辩证一番,若占了上风峰,心中叹一句先生不公,若不能占上峰,便会消极几日等等,很多细小的事情。
陆竺詈听的认真,对周凛的了解又多了几分,在心中却是认同陆先生拦着周凛没有参加科举,现下周凛已然成年,心性也成熟了,自然就不会因为一时考的不好,而一蹶不振,颓废不起。
两人说着话,外面的天已黑,冬霜让挑云过来请周凛去厨房给灶神上香。周凛进厨房前,冬霜把应该做的步骤仔细的说了一遍,说完之后他便退出了厨房,陪着陆竺詈。祭灶女人和哥儿都不能靠近的,陆竺詈无解,“寻常人家,做饭都是妇人和哥儿,怎么着祭灶却是得男人。”
“一辈一辈传下来的规矩,没人说得准是因为什么。”冬霜想了想,也不清楚是为了什么。
陆竺詈无言,“晚上吃些清爽的,今儿中午时吃的太油腻了。”这话不是因为觉得需要减肥而说的,中午肉菜太多了。
“有两道肉菜,其他都是清爽的小菜,等下要吃块灶糖,不用多吃,一小口便成。”
陆竺詈对灶糖不是很喜欢,觉得那玩意太粘牙了,但今儿是小年,既然是习俗,吃一小口也没什么。
等周凛上香出来,冬霜站在门口又念了一套说辞,陆竺詈因在屋里听得不清晰,等周凛进来,便问起。周凛摇头,“我就听着冬霜哥儿似在念经一般。”陆竺詈越发的好奇,等冬霜送菜过来,陆竺詈便好奇的问起。
“哪是念经文,就是祈求灶神能赐福的话,就是说的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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