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棠缓缓躺了下来，也不知道萧祁渊有没有赶回去，王爷的身子好些了没有。
沈眠在座榻上见沈小棠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时间有些不适应。”沈小棠老实说道。
自从君冥夜坠崖，她已经好久没睡过安生觉了。
沈眠站起来，在屋内点燃安神香。
“这香是我自己调的，每次想你时，我都会点燃。”
“想我时点香？”沈小棠不解。
沈眠说道：“你还记得当初你说这里不过是你的一场梦，我就在想，要是我也入梦了，会不会去你的世界。”
她听着沈眠略带寂寥的话，她叹了口气：“唉，我现在怕是回不去了，以后可以常相见了。”
沈眠看着燃起的香：“对，常相见。”
沈小棠闻着这淡淡的香味，整个都放松了起来，不一会就有了睡意。
沈眠看着沈小棠睡着了之后，他替沈小棠盖好被子，然后回到坐塌之上和她一起入眠。
这一次他不需要做梦就能看见她，真是太好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沈小棠看见桌子上已经备好了早膳。
“昨夜你一直在说梦话。”
沈小棠抿住唇：“吵到你的了，不好意思。”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太累了，才会说梦话，我特意给你熬制了药粥，我得好好给你调养身子，将你养白胖一些。”
沈小棠摸了摸自己的脸，的确是瘦了不少。
“逝者已矣，你的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沈小棠来到桌子前，她知道他们以为君冥夜死了，现在还是不要乱说得好。
她没有说话，尝起沈眠做的药粥，有股淡淡的清香，也不像是有药味。
“你的手艺和我妹妹不分上下。”
“你妹妹？”
沈小棠望着沈眠：“昨儿，我都忘记问你了，你可知道江芸芸，就是江遇带回去的那个女人。”
“江遇？你说得是司徒烨。”
“对。”沈小棠就知道自己没猜错，江遇就是司徒烨。sxynkj.ċöm
“她还好吗？”
“她是你妹妹。”
“是，我很担心她。”
沈眠笑：“你这倒不必担心她，司徒烨很宝贝她，谁都伤不了，之前两人不知道是闹别扭什么的，那个女娇娘破了一点皮，他抱着她大半夜地跑过来让我给瞧瞧。”
他摇了摇头看着自己的手：“我看他真是闲得慌，就这点小伤还跑到我面前，我差点就想把他赶出去。”
沈小棠一听这才稍稍松了一口，还算这兔崽子有良心。
他对芸芸应该是真心，只是他报仇的时候伤害到了自己，江芸芸怕是不会原谅他了。
“你要是回去，你告诉她我无恙。让她别担心。”
“她啊。”沈眠眼神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她可能不记得你了。”
“什么意思？”沈小棠紧张了起来，“为何会不记得我。”
“司徒烨想要了忘忧丹，那药会让失去记忆。”
“什么！那兔崽子！”沈小棠气得牙痒痒，“那失忆了，可有恢复的方法。”
“不过，她好像并没有失忆。”
“你的药没用？”沈小棠说道。
“应该是她意志坚定，有到死都不能忘记的记忆吧。”沈眠说道。
“吓我一跳。”沈小棠冷哼一声，“这司徒烨敢这么欺负我妹妹，到时候一定好好收拾他。”
“好，我帮你。”
“弃暗投明，很好。”
沈眠笑。
“还有……”
“你先吃完，等会儿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一一为你解答。”
沈小棠点头，立刻将粥喝下，迫不及待地问道：“这司徒烨的脸是你帮他弄得？”
沈眠看着她一脸好奇的模样，随即说道：“是啊。”
“可……那时候你的年纪和他差不多啊，你这么厉害。”沈小棠有些不敢相信。
沈眠看着自己的这双手：“我们当初是在乱葬岗相遇的。”
“是啊，你也是被人追杀的吧。”
他摇了摇头：“我从小出生在乱葬岗，我也不知道是从来哪，在我懂一点事的时候，那些尸体就常与我相伴。
乱葬岗每日都会有很多尸体被送来，我用那些尸体做实验玩，有时候也有还没有咽气的，我想让他们陪我，就尽可能地去捣鼓他们，有时候真能救活他们，他们也就能陪我多玩几日，久而久之，那些本是将死之人，就会把他们藏着宝贝交给了我，我渐渐地也学会了很多东西。”
沈小棠见他说得风轻云淡，但她脑海里浮现起乱葬岗的模样，那里尸臭熏天，到处都是断手断脚，血肉横飞，他一个人就是在那里面活下来的。
“渐渐地那些人就传我是什么鬼医。”沈眠笑道。
“那……后来呢。”
“后来，我在乱葬岗遇见了凌枫和司徒烨。”沈眠回想道，“他们当时受了很重的伤，我就随便捣鼓了几下，他们就活了。”
沈小棠抿嘴，原来是你啊。
沈眠看着沈小棠的眼睛：“早知道他们现在这么不听话，当初就不救他们了。”
不过，沈小棠听沈眠这语气可没有后悔的意思，她怎么还听出一点开心呢。
“救活他们之后，凌枫让我和他一起走，我自然是不愿地，我想在这里等你。”
“那你后来怎么又走了呢？”沈小棠追问道。
“他说，他想创立一个暗月阁，暗月阁会是消息最灵通的一个地方，到时候我想找什么人都能帮我找到。”
又是一个被忽悠的。
“你真笨。”
沈眠却笑了：“也算是阴差阳错吧，你看要是我不随军，又怎能和你再相遇，冥冥之中自有缘分。”
“还缘分，我看现在是孽缘还差不多，你是敌军，反叛军，你知不知道造反会有多少百姓伤亡，那乱葬岗又会有多少的尸体。”沈小棠皱眉。
“这……我真不知。”沈眠并不是很关心这些人，死的人多了，他拿来玩的东西也多了。
他之所以同意跟过来，就是想看看到时候战场上人死得多了，他就可以有好多好玩的事情了。
不过，沈小棠好像不喜欢这个，自己可不能乱说话。
“你别生气，我弃暗投明，将功赎罪。”沈眠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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