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外面有个丑汉子求见。”
侯家,一名弟子对侯门门主侯封禀告道:“他自称是您的术界朋友,有要事求见。”
“我的术界朋友?”侯封狐疑道:“他姓甚名谁?”
弟子摇了摇头:“他没有说,只是声称此事牵涉到咱们侯门的生死,所以夤夜拜访,求师父务必见他一面。”
“那就让他进来吧。”侯封忽然有了种极其不祥的预感。
“是……”
不多时,弟子便引着一个男子登堂入室。
侯封开始还觉得自己的徒弟说话未免过分,居然把来客称为“丑汉子”,结果一见之下,才发现自己错怪了徒弟,人家说话还是有所保留的。
侯封略一打量对方,见他提着一口箱子,大约是药箱,再瞧脸面,十分陌生,便起身拱手,问道:“请教尊驾是?”
客人把药箱放在地上,还礼道:“侯门主,久仰了。小可青冢生,乃是医脉中人,自汴城而来。”
“青冢生?医脉中人,汴城……”
侯封仔细想了想,确定不认识此人,眉头不免紧锁了起来:“抱歉,鄙人实在是想不起来你我之间有过什么交情,又何以谈得上是朋友?”
青冢生微微一笑,环顾左右道:“怎么不见少侯爷呢?”
侯封狐疑道:“尊驾认识犬子?”
青冢生不置可否:“还请少侯爷能出来相见。”
侯封迟疑道:“犬子抱恙,有些不大方便会客。”
青冢生意味深沉的说道:“小可就是医生,无论少侯爷有什么恙在身,小可都能治好,尤其能治心病!”
侯封听出他话里有话,意有所指,便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对弟子说道:“去,把你们大师兄带过来,他有恙在身,你们要照顾的周到些。”
“弟子明白!”
那徒弟走后,侯封便对青冢生说道:“尊驾请坐吧。”
“多谢门主。”
青冢生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侯封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等待了起来。
身为大家之主,他足够沉得住气。
既然眼前这位奇怪的客人要见自己的儿子,还说能治好他的心病,那就让儿子过来好了。
且看这不速之客要玩弄什么玄虚!
“让我见客,还得你们三五个师弟陪同,我爹真是有心了啊!呵呵~~”堂外传出阵阵冷笑:“侯门可真是厉害的术界大族啊,窝里横可称玄门第一!”
青冢生抬眼看时,但见一群侯门弟子簇拥着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进来,这男子身材适中,皮肤细白,长眉圆眼,下巴尖尖,面嫩如女子,极是清秀!他进屋就环顾四周道:“是哪位客人要来见我这位被幽禁的侯门逆子啊?”
青冢生便知道他就是少侯爷侯拜了。
侯拜的模样与其父侯封大不相同,侯封是国字脸,相貌粗犷,不怒自威,几乎不见身上有一丝柔和的线条。
侯拜应该是更像其母,由此也可以想见,侯夫人是何等绝色的女子!只可惜,美好难容于浊世……
“少侯爷,小可青冢生,这厢有礼了。”青冢生起身对着侯拜行礼道。
侯拜乜斜了他一眼,直截了当道:“我不认识你!”
侯封脸色顿变,起身质问道:“青冢生,你到底是什么来头?来我侯门又意欲何为?!”
青冢生笑呵呵道:“小可是来送礼的。”
侯封语气不善道:“素未谋面,彼此不识,送的哪门子礼?!”
“尊父子会喜欢的。”
青冢生将地上的药箱提起,“啪”的打开来,在侯封、侯拜父子以及侯门众徒弟的警惕目光中,药箱里竟露出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啊!”
几名弟子大惊失色,纷纷跃起,把青冢生包围在了中间,连声呵斥道:
“好家伙!原来是来寻衅的!”
“来侯门闹事,活得不耐烦了?!”
“把东西放下!”
“……”
“诸位不必惊慌,这只是一颗鹿头,淫鹿的头。”
青冢生不慌不忙的说着,然后将药箱“唰”的丢向侯封,侯封下意识的伸手抄住,定睛一看,失声说道:“鹿吉文?!”
“谁?!”
侯拜闻言也不淡定了,立刻冲上前去,仔细认了认,随后喜形于色,大笑了起来:“哈哈哈!真是那头淫鹿的脑袋!”
青冢生云淡风轻的说道:“小小薄礼,不成敬意,请献于侯夫人墓前,拜祭她的在天之灵。”
侯封惊讶至极的看着青冢生:“是你杀的?”
青冢生微笑道:“我家大哥听闻侯门与鹿家有血海深仇,却不方便报复,便派小可前来,替术界同道伸张正义。”
侯封把“药箱”放在桌子上,问道:“你家大哥是谁?”
青冢生逡巡环顾,说道:“此处人多口杂,不便细说。”
“不便细说那就别说了吧,无亲无故的却来替侯门报仇,必是包藏祸心,哼!”
侯封拿眼一扫,目中忽有精芒爆射,凝如实质!
青冢生的眼神也在瞬间变化,一如古井,无波无光!
“咦?!”
侯封讶然出声,忽的扬手,袖中几道细线激射出来,如长针般,朝着青冢生周身扎去!壹趣妏敩
青冢生身形不动,抬起手来,肆意挥洒,掌心里银光闪闪,锋芒毕露,但听“嗤嗤”声响,细线在他的轻描淡写里已尽数崩断!
侯封大骇,惊声问道:“阁下究竟是何方神圣?!”
不但是他,侯拜连同其余的侯门弟子也都傻眼了。
要知道,侯封方才是对青冢生连施了两大杀招!一是“傀儡大法”,等闲之辈,只要被他的目光锁定,神中此法,便会如行尸走肉般,接受他的操纵,成为他的真人傀儡!其二是“刺木提线术”,侯封袖子里射出来的细线是操纵傀儡的提线,能像针一样扎进对手的身体里,进而控制对手的整个躯干!
可结果,两大杀招都被青冢生轻易化解。
人家甚至从头到尾都站在原地,连半步都没有移动!
如此高手,侯封此生只见过一个,那便是十五年前就已经遇害的九脉盟主陈玉煌!
青冢生收了医刀,说道:“方才已经说过了,小可青冢生,医脉中人,从汴城而来。哦,对了,割掉鹿头的时候,小可特意在墙上留下了一行字——索债者,侯门是也。”
侯封惊怒交加:“你——”
“朋友,请受我一拜!”
不同于父亲的反应,侯拜是大喜过望,冲着青冢生便跪了下去。
“少侯爷不可如此,快快请起。”青冢生连忙去搀扶侯拜。
侯拜却坚持叩首道:“父母之仇,原本不共戴天,可父亲碍于家族安危,不敢报仇,也不许我报仇,只做忍气吞声,堪称是奇耻大辱!兄台以侯门之名杀了鹿吉文,不但是替侯门报了仇,也算是彻底洗刷了我们父子的奇耻大辱!”
青冢生一把将侯拜拉了起来,笑道:“小可说了,这都是我家大哥的安排。”
侯拜急问道:“你家大哥到底是谁?”
青冢生笑而不语。
侯封叹了口气,挥挥手,对弟子们说道:“你们都出去吧。”
“是!”
待弟子们全部退下之后,侯拜又急不可耐的道:“朋友,现在可以说了吧?”
青冢生却看向了侯封,轻轻问道:“侯门主还记得颍水东畔的麻衣陈家吗?”
只这一句话,便使得侯封如遭雷击!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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