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千宁痛苦的表情,唤回了周北竞些许的理智。
他呼吸沉了几秒,就放缓了动作,微凉的薄唇从她眼尾一路向下。
捏着手腕的大手松开来,指腹轻轻摩擦着她被勒的发红的手腕。
他太熟悉路千宁的身体了,她脸上的痛苦很快就消散,房间里的温度一再飙升。
路千宁多少恼怒自己的不争气,每次只要他想,她却连最基本的拒绝都做不到。
甚至还会沦陷其中。
她咬着牙坚持到他折腾了半夜,没有睡过去,而是撑着两条酸软的腿想爬起来走人。
可一下床,两条筷子腿就软的直接跌坐在地毯上。
身后是他低低的笑声,她耳根蓦的红了,回过头瞪了他一眼。
“笑什么笑?”
“笑你不自量力的想侮辱我。”
周北竞可是把体内的火发泄的差不多了,她要能下的了床,对他不是一种侮辱是什么?
“你……”路千宁抿着唇,碎发遮挡住身体上大片的吻痕。
她跌坐在地上刚好与床上躺着的男人视线齐平,依稀可见男人撑着头的小臂寸寸肌肉分明。
薄被下健壮的身材堪称完美,就是那张脸实在欠揍。
“你不是不相信我么?”她声音染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话音落地的刹那间,周北竞的面色徒然下降,动了动身子挪到床边。
指尖捏起她下巴,让她跟他对视。
“就你的本事,有那个心也没那个体力。”
他说不上从哪儿来的火冲昏了自己的头脑。
在床上清楚的感觉到她属于他,心底那股火才散了。
这种感觉就像中了毒,而她是解药。
路千宁耳根烧红,硬着头皮扯动唇角嗤笑他太自大。
但喉咙有些嘶哑,虽刚才不敢太大声,但持续时间太久依旧是费嗓子的。
他身体前倾勾住她的腰,让她趴在他胸口,顺势将薄被给两人盖上。
“你到底想干什么?”路千宁无力挣扎,软绵绵的身子跟他贴在一起。
有气无力的说着,“汪家要给你投资了,项目顺利进行,以后我就是盛阙行的家教,我们不应该再这样。”
他粗粝的大手在她光滑的背上游移,给她带来了一阵轻颤。
最后停在她腰间,他垂眸盯着她还泛着粉的脸颊,“你刚才怎么不这么说?”
只要不是在上床,她的理智就在。
她清眸抬起眼皮瞪了他一眼,浅浅的呼吸落在他胸口。
“汪家没投资。”周北竞薄唇轻启,吐出来几个字。
路千宁一怔,两只手用了些力气从他胸口抬起头来,“为什么?姚京开的事情不是解决了吗?”
“汪家资金链出了一些问题,是真的,汪甲义担心我误会他作假,特意找了章环宁来做中间人证明。”
周北竞反手抓了桌上的烟,抿了一根放在嘴里,火光倒影在他脸上,在那抹餍足的加持下显得愈发勾人。
可路千宁顾不上欣赏,拢了拢有些凌乱的长发问,“那怎么办?五个亿的资金不是小数据,温城没有其他人能拿的出这笔钱,如果公开拉拢多个投资商,会导致股份很散,对项目百害而无一利。”
她毕竟是干这行的,虽然脱离了一年的轨道,可这些规矩是恒久不变的东西。
“怎么,你很担心?”烟雾随着说话从周北竞薄唇中溢出,他深沉的眼眸定定看着她。
深夜整栋别墅都静悄悄的,偌大的房间里两人之间只有一明一灭的烟支带来些许光芒。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路千宁别过头去没理他,她也不清楚自己的担心是冲着周北竞,还是冲这个筹谋已久的项目。
她长发顺着肩膀滑落,锁骨若隐若现,薄被紧紧贴合着她若隐若现的身材。
这让周北竞的眸光一下子深了许多,不是他需求大,是她太诱人了。
他灭了烟将烟支丢在床头的烟灰缸里,声音哑暗,“不用担心,以后你多多照顾我的‘生意’便可。”
说话间,他已经躺平,顺势拉着她跨坐在他腰间。
“你来。”
路千宁是怎么也没想到,他还有精力和体力。
还能做到让她被迫掌控主权,本就已经后半夜一下子持续到天色蒙蒙亮。
她昏睡过去之前,担心盛阙行知道她留宿会多想。
他在她耳边低语着说,“安心睡,其他的交给我。”
然后她就昏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天色大亮,正午的阳光散落一地。
她从床头拿过手机才发现已经将近十二点钟。
迅速爬起来,从行李箱里找了一套衣服换上,迅速洗漱完出了房门。
坐在餐桌前的盛阙行回过头来,冲她招招手。
“路老师,过来吃午饭了。”
路千宁沉默了几秒钟才走过去,进了餐厅,目光落在厨房那抹颀长的身影上。
桌上已经做了四个菜,他还在忙活着。
“不用客气,坐就行。”盛阙行身体前倾,半个身子趴在桌子上说,“你跟北竞哥以前是不是认识呀?”
“怎么?”路千宁不敢多说什么,毕竟不知道周北竞怎么跟盛阙行解释的她留宿的原因。
盛阙行说,“北竞哥说昨天一整夜你都在帮他赚钱,解决那个项目缺资金的事情。”
路千宁:“……”
嘴角抽搐两下,借着拢鬓角碎发的动作拧了拧眉,他是怎么有脸说出那种话的?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打听。”从厨房出来的周北竞放了一盘菜在路千宁面前。
轻声呵斥是在跟盛阙行说话。
盛阙行喉咙一哽,缩了缩脖子不吱声了。
路千宁起身帮忙盛了饭,三个人安静的用餐。
周北竞似乎很忙,一直在摆弄手机,饭只吃了一半就放下碗筷。
“吃饱了你就去忙,我上楼开个会。”
这话是跟路千宁说的,他长眸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快步上楼。
路千宁应了声,迅速吃完了饭,帮忙收拾了碗筷后。
她就回到房间把行李重新装好,招呼都没打一声就走了。
正值中午,车水马龙,许是临近年关的缘故,大大小小的商场都开始装扮。
震耳欲聋的音乐透过车窗传进来,路千宁停在红绿灯路口,明眸清澈的可见底。
于她而言,周北竞也像是有魔力一样。
上他的床,当着他的面,她是怎么也做不到冷静。
可抽身之后,她极为理智的知道自己要做什么。m.sxynkj.ċöm
远离周北竞,别在因为他有一丝一毫的动容了,恢复这一年来平静的生活。
只是想到每晚都要去一趟水钢琴给盛阙行补课,她又有点儿头疼。
走一步看一步吧。
让她庆幸的是,周北竞似乎开始忙了,毕竟汪甲义不能注资,他想保住这个项目就要重新筹划。
所以连着十来天,她去补课的时候都没有看到周北竞。
了无音讯,这个人就像失踪了一样。
她甚至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放弃这个项目,回江城去了。
虽然没再看到周北竞,但赵小甜却回来了,深夜她给盛阙行补完课来到楼下看到家里亮着灯。
还以为家里进贼了,从后备箱拿了一根棒球棍上楼。
小声把家门锁打开,人正处于紧绷的状态时。
冷不丁就看见穿着卡通睡衣的赵小甜敷着面膜从房间里出来。
四目相对,她松一口气,赵小甜则是好奇的问,“你这是干什么呢?”
“我差点儿就把你当成贼了,你怎么回来了?”
她把棒球棍放下,脱下外套挂起来。
赵小甜嗤笑道,“这里是我家,我回来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路千宁换鞋的动作一顿,迟疑了片刻漫不经心的问了句,“顾南走了?”壹趣妏敩
“嗯?”
敷着面膜的赵小甜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那双眼睛深处尽是促狭。
她走到路千宁身边叹了口气说,“你要想哭,就哭出来吧。”
路千宁那句‘顾南走了’的潜台词,是想知道周北竞是不是走了。
她相信赵小甜听出来了,所以赵小甜这意思是……走了?
她眸光淡漠,在原地迟疑了两秒就笑着转身进餐厅,打开冰箱拿了一瓶饮料。
“我哭什么?我妈的病都快好了,我跟月亮熬出头来了,以后我们赚钱养家,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多好。”
赵小甜跟着进来,胳膊撑在餐椅背上看着她,“是吗?那你妈这一醒,就得操持你的终身大事了,你怎么打算的?都快三十岁的老女人了!”
“你说话注意一些。”路千宁不客气的反击了句,“你跟我差不多大。”
“我是不婚主义,而且我都跟家里脱离关系了,没人管的了我的。你就不一样了,你妈要跟你一哭二闹三上吊,你不还得相亲找人结婚生子吗?”
赵小甜的问题很现实,她惯于提前筹谋一切。
当初在赵家时从未像柳芳菲一样恭维花云然,她就已经做好了脱离赵家的准备。
路千宁也喜欢计划,可后来她发现计划赶不上变化,所以就更倾向于随波逐流了。
“到时候再说吧。”
她话音刚落地几个字,就被赵小甜拉着回了房间,“到时候再说就来不及了,万一她找个男人就逼着你嫁呢?现在换衣服跟我走,带你去相亲!”
路千宁看着她扯下面膜后一脸认真,嘴角抽搐两下,“好端端的相什么亲?而且这深更半夜的,你是去相亲还是去鬼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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