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节骨眼,他就别卖关子了!
我扬起眼尾,心急地瞄了江念一眼。
收到我逼问的目光,江念清了清嗓子:“万物皆有灵,这老胡同历经数百年,生出了灵智。”
严格的说,它不是妖,而是精怪!
听着很夸张,也很匪夷所思,可事实就在眼前,由不得我不信。
“这么说……陈嘉是被成精的胡同给‘吞’了?”我问到。
江念轻微地颠了颠头:“不止是他,还有好多人……”
我摊开手掌,大胆地贴在砖墙上感应片刻,除了冰冷的阴气,我没有感应到别的气息,甚至连怨气都没有。
猫耳胡同如果“吞”了那么多人,不可能没人发现,怎么可能平安无事地存活到现代?
江念眉眼舒展,安静地听着我分析,等我说完才缓慢地开口:“因为它吃的都是恶贯满盈的畜生!”
我愣了愣,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是在指桑骂槐。
一开始听见陈嘉提猫耳胡同,江念还没怎么在意,直到涂川提醒,这条胡同有古怪,会“吃人”,江念便感应了一下,发现猫耳胡同并没有太重的邪气和戾气。
“胡同的阴气是死人和环境带来的,它杀的都是该死之人!”
来到猫耳胡同,他越发确定了自己的猜想。www.sxynkj.ċöm
“怪不得你说我的不合它的胃口。”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好人,胡同不会吃我的,就像曾经住在这儿的普通百姓,猫耳胡同也没有吃掉他们,不然他们早就闹起来了。
我之前还挺害怕,听说猫耳胡同只吃坏人,我就彻底放心了,反而觉得这胡同有趣,竟然能分辨善恶,跟判官似的……不,比判官还狠,直接把人给“吞”了。
既然是“吞”,陈嘉肯定已经凶多吉少……
陈嘉见我们磨磨唧唧,哭得更大声了些,基本上都是在干嚎:“安然,你放我出来吧……这里面好黑,好闷,好难受,我想回家……”
放是一定会放的,但不是现在,我还要很多的话要问他。
“陈嘉,你老实交代,为什么会出现在江城,你和安笛到底想做什么?又为什么会出现在猫耳胡同?”我的声音很冷,就像警察在审问犯人。
见他犹豫,我冷笑道:“既然你不说,那我就走了,我可没时间跟你耗着。”
“别啊……”陈嘉叫出声:“别走!我都告诉你……”
陈嘉说,那次得罪了我的仙家,他知道村里待不下去,便收拾东西跑路了,来江城来投奔个朋友。
刚到朋友家就开始发高烧,说胡话,然后自己打自己,闹得上蹿下跳的。
我看向身侧的江念,他却保持着云淡风轻。
要不是亲眼见到他惩罚安笛,把安笛的手都废了,打死我都不相信,这谪仙般的男人,手段这么狠辣。
陈嘉一连中邪了几天,天天被东西上身,差点就被送去精神病院,朋友家是不敢收留他了,便给他介绍了一个免费的地方——滨江路拆迁区。sxynkj.ċöm
“我在附近转悠了一圈,发现这条胡同里面的房子最好,但也最冷清,那些流浪汉都不愿来这里。”
陈嘉还以为捡到了宝,进来占了个比较结实的院子,每天都出去晃荡,直到安笛联系他,说她到了江城来看病。
“我们两个被你仙家整得那么惨,所以……”他支支吾吾不敢说下去。
我气得咬牙:“所以,你就想要强女干我!拍我的视频逼我去卖?”
还好被江念察觉,把计划扼杀在了摇篮里,不然,我不敢想象自己还怎么活。
陈嘉和安笛简直是要我的命!不,比要我的命还要歹毒!
我看不见陈嘉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的惊讶:“你,你怎么知道?安笛那个贱人说的?”
我气得浑身发抖,还没开口,墙上就燃起了一道火焰,满院子都是杀猪般的叫声。
“我错了……我错了……”陈嘉鬼哭狼嚎的,跟放在热油上烹没什么两样。
江念低垂的手指一根根收拢,指尖跳跃着几簇没来得及散的火光。
我心里暖暖的,每次我被欺负,他都会第一时间出手,让我有种被他维护和偏爱的感觉。
不止是他,边上的胡兰和邱淑华也勃然大怒!
同是女人,她们都明白陈嘉的计划有多么的卑鄙下流,我好好的一个姑娘,真被人强女干拍视频,等着我的只有死路一条。
邱淑华气得张口就骂:“好你个没皮没脸的腌臜货,想要毁人清白,逼良为娼,你不是人……我、我打死你……”
她手里变出一条长鞭,撸起袖子就朝墙壁啪啪地狂甩,都打出了火星子。
此刻的她,哪里还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胡兰忍俊不禁地盯着邱淑华:“下次,骂人这种事还是交给我,你就甩鞭子好了……看着,姐姐给你打个样!”
她双手叉腰,深吸了一口气,眼珠瞪得滚圆:“我艹你妈的%@#*&……”
一双大手捂住了我的耳朵,江念眉头紧皱:“别听……辣耳朵……”
我看着身边的几人,原来被人护着、宠着,是这样的感觉……
胡兰一口气骂了百十来句,还不带重样的:“就你这狗脸,比我鞋拔子都长,左脸欠抽,右脸欠踹,驴见驴踢,猪见猪踩……”
我听着听着就察觉不对味了:“胡兰,我怎么感觉你在骂我们?”
邱淑兰停下手中的动作:“对啊胡大仙,你这么说还让我怎么打?我可不做猪狗驴。”
胡兰被我们一打断,彻底泄了气,她累得摆摆手:“不好意思,误伤、是误伤……”
陈嘉被我们连番折磨,火烧、鞭打,还被骂得狗血淋头,比下地狱还惨。
见他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江念大手一挥,墙上的火焰立刻熄灭,红砖冒着黑烟,不断散发着热气。
我心口的气顺了大半,冷静下来问他:“说吧,那串八字是谁的?”
陈嘉缓了半天,虚弱地说:“是……是安笛的!”
安笛!
我险些站不稳。
其实在来的路上,我已经猜到是安笛的了,毕竟其他人的八字,陈嘉也不可能知道。
但我还是抱有一丝微薄的希望,希望那人不是她,可惜……陈嘉的话,让我最后一丁点的亲情彻底磨灭。
“那天……紫荆酒店那天,我和我朋友,还有安笛,我们几个被色鬼折磨惨了……”陈嘉崩溃地抽噎:“那群禽兽,连男人都不放过啊……”
当时,整个房间乱得无法形容。
陈嘉趁着第二天早晨,阳气渐强的时候拉开窗帘,用阳光逼退了色鬼们。
“我叫安笛和我兄弟赶紧走,但安笛收到了一条信息,也不知道是谁发来的,她看完后突然改变主意,决定不走了。
她说要练个什么功,还说有人能替她和你换命,把你的好命换过来。
我当时还以为她疯了,也顾不上她,跟我兄弟跑路了。
回到猫耳胡同后,我只是睡了一觉,就……就被困在了这里!”
陈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用尽全力摸出手机,想要找人求救,却一个电话都打不通,直到名单轮到我的号码,拨通了。
“为什么是我?”我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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