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无边的寂静,寂静到水滴落在地面上的水洼里发出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在这种被放大的细微声音中,云浅缓慢睁开了双眼。
后颈还有细微的疼痛感,入目是一片黑暗,是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腐烂的味道。
云浅撑起歪倒的身体,手掌触碰到地面,摸的一手黏腻湿滑,是地板砖上的青苔。
正当云浅嫌弃手碰脏了时,旁边传来试探的声音:“云浅?是你吗?”
声音有点耳熟,云浅在黑暗中挑了下眉:“姜岁?”
“是我!这里太黑了,我还以为我认错你了。”姜岁这样说。
“这里是哪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吗?”姜岁看起来已经醒了有一段时间了,所以云浅才会这么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姜岁语气低落无措了一瞬,继而又说:“但是应该是只有我们两个人。”
云浅对自己怎么来的这里其实没有多大的印象了,只记得在昏迷过去之前她正在打扫一间房间的卫生,后颈传来一瞬间的痛感,随后便失去了知觉。
再之后,就到了这里。
容祈才刚离开古堡不久,洛长老这么快就按耐不住要对她们动手了吗?云浅在心里疑惑,面上的表情如常。
可是奇怪的是,绑架云浅就算了,为什么连自己儿子的对象都绑?sxynkj.ċöm
云浅百思不得其解,以别扭的姿势躺了太久,她的腿已经麻了,云浅调整了一下姿势,靠坐在墙边。
姜岁一点点摸索过来,“你没事吧,身上有没有哪里受伤?”
云浅摇摇头,“没有,你呢?”
“我也没有,抓我们的人好像只是把我们抓过来。”
那可未必,云浅想。
姜岁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我们需要逃出去。”
云浅轻轻笑了一下,“怎么逃?摸黑吗?”
“就算我们逃得出去,抓我们的是血族还是人类?如果是血族,你觉得我们跑得过他们吗?”
云浅一点点残忍地揭露现实,姜岁也一点点沉默下来。
半晌,姜岁喃喃道:“真不公平。”
云浅循着水滴落在水洼里发出的声音处望过去,静了两三秒,“洛瑞不是留在古堡吗?他还没发现你不见了?”
原剧情里,男主对女主看得紧,恨不得把女主牢牢地锁在自己视线范围之内,她们被抓了应该有一段时间了,怎么没见人过来找。
姜岁脑袋往后一靠,抵在背后的墙上,“他也被派出去了,和亲王殿下一起走的,而且……”
“我们之间有点不太愉快。”
姜岁没细说,云浅也懒得过问人家的感情状况。
只是云浅担心,古堡里有能力救她们的短时间内都不在古堡里,而且归期不定,她们还要在这里关多久?抓她们的人会不会给她们足以生存下去的食物?
确实很不公平,云浅感叹。
关她们的房间似乎很小,一扇窗户都没有,空气也很闷,云浅扶着墙壁站了起来,顺着墙壁摸索。
“门在我们坐着的地方的正对面,我刚刚摸过了。”姜岁猜到云浅想干什么。
“被锁住了,拉不开。”
云浅遂放弃继续摸索的想法,她把摸过墙壁的手往裙摆处一擦,抬手的时候碰到了围裙口袋的边缘,她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是一盒火柴,云浅把它摸出来。
这盒火柴好像是她在容祈房间里看到的,觉得盒子挺好看,就收到了自己的兜里,容祈自然不会拒绝。
无心插柳柳成荫,云浅笑了笑,然后在黑暗中打开盒子,拿出一根火柴点燃。
一小点光亮驱散了无边际的黑暗,云浅和姜岁在火光中看到了对方的脸。
姜岁的脸色有些茫然,看样子很不安,相比之下,云浅就平静多了。
抓都被抓了,纠结那么多干什么。
房间里很潮湿,两人先前坐在地板上,地板上的水汽弄湿了两人的裙摆。
云浅又划燃了一根火柴,把燃烧着的火柴递给姜岁。
姜岁接过,手指在火焰上拢了拢,“谢谢。”
“没事。”云浅又回去坐下。
………
不知道这样的安静持续了多久,火柴盒里的火柴已经没剩多少。
突然,门锁被钥匙打开,发出轻微的一声“咔嗒”声,云浅和姜岁同时抬头看去。
开门的人打开门之后就退开,朝身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随后,一个高大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口,那道身影逆着光,身上穿着和这间屋子格格不入的华丽衣裳,进来的时候还厌恶似地捂了一下鼻子。
“这地方真寒酸。”
声音是令人厌恶的熟悉,云浅和姜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安。
来人正是云浅想过的最坏的结果,斯诺亚。
斯诺亚的手下提着煤油灯,煤油灯极大程度地照亮了狭窄的房间。
斯诺亚挑眉看着坐在地上的两人,“呦,看来你们在这里待得还不错,还有火柴呢。”
云浅浅浅一笑:“让殿下失望了。”
“嗤,小姑娘家家的,嘴还挺利。”斯诺亚走进两人,双手插着裤兜,弯腰挑剔地打量她们。
云浅丝毫不畏缩地直视回去,眼底映着火柴的微焰,在昏暗的房间里异常明亮。
斯诺亚直起身,嘴角讽刺的笑容一下就收了回去,换上了一派冷漠。
“到底是人类,你们拿什么和我们血族抗衡。”斯诺亚狂妄地说,随后吩咐身后的人:“把她们带到那个房间去,让我好好尝一尝我亲爱的弟弟和亲王殿下心爱的女人是什么滋味。”壹趣妏敩
云浅的右眼皮一跳,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斯诺亚所说的那个房间,里面摆着两个巨大的十字架,用来捆绑犯人的那种,云浅和姜岁被斯诺亚的手下绑了上去。
绑她们的绳子绑得很紧,粗糙的麻绳在两人娇嫩的皮肤上留下几道血痕。
十字架前不远处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盖着酒红色的桌布,边缘有着金色的流苏,上面摆着一个干净的高脚杯,还有一把精致锋利的匕首。
斯诺亚举起那把匕首,翻转着看了看,被擦得锃亮的匕首刀刃上反射出斯诺亚带着几分嗜血的笑容。
“两个人,该从哪一个开始试呢?”斯诺亚咧嘴一笑,獠牙长而尖锐。
“亲王殿下最大,要不就你先来吧?”斯诺亚用刀尖指向云浅。
云浅:“………”
大哥,你可真会选。
斯诺亚走近云浅,冰凉的刀身划过云浅的脸颊,下一秒,刀尖都落在了云浅被绑着的手臂上,“我向来是喜欢循序渐进的。”
刀刃狠狠划开皮肤,痛感几乎是一瞬间传来的,云浅忍不住低呼一声,疼痛到皱紧了眉头,鲜血涌出,斯诺亚用高脚杯接住鲜血。
接到了半杯左右,斯诺亚仰头喝了一口,脸上露出迷醉的表情,“啊,真是甜美的血液,难怪亲王殿下这么青睐你。”
云浅唇瓣被咬到苍白,伤口还在不断地流血,她低低骂了一声:“…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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