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的屁!”不等小厮将话说完,沈氏就一口啐了去,“只凭一个老妈子的话,你们也敢冤枉我?!仔细我撕了你的皮!”
小厮抖了一下,不敢说了。
徐由俭瞪了他一眼,嫌没用的将人打发了去:“是不是冤枉的你,你自个问问不就知道了?这人证物证都在,你还狡辩什么?不若认了罪,我好轻饶了你……”
“呸!”沈氏没等他说完,就照着他脸啐了一口,“我管你什么认证物证,我没做过的事,我凭什么认?徐由俭,为了一个下三滥,用这般不入流的手段来谋害你明媒正娶的太太,你可真是个东西!”
徐由俭被喷了一脸,又气了个满脸通红,指着她道:“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沈氏冷笑一声。
徐由俭指着她气道:“你容不下我的妾室,行!我依你,把人送到庄子上去,不来碍你的眼!可你倒好,如今竟下杀手,要杀了她,还要杀了我徐家的子嗣!你、你这样的人,我、我……”
沈氏高傲地扬起下巴,嗤笑:“我这样的人如何?怎么,老爷先前宠妾灭妻,叫我在京城闹了好大的笑话。如今为了一个不知所谓的妾和一个不知哪来的野种,要休了我?”
李姨娘一听,立即哭道:“太太,你瞧不惯妾,嫌妾碍眼,妾就走是了!可您凭什么这样说妾与老爷的孩子?老爷……老爷您是知道的啊,妾就是死,也不会背叛你的呀!”
她扑过去抱住徐由俭一顿哭。
沈氏瞧在眼里,只余冷笑。
她根本不怕徐由俭休了她!
“哎呀哎呀,这里是怎么了?”外头传来说话声,紧跟着秦氏就同邹姨娘一前一后的进了门来。
沈氏扭头看了她们一眼,尤其将秦氏看了好一阵。
秦氏对上她的视线,暗暗皱眉,好一会儿才上得前去,将李姨娘看了看,啧啧道:“我听闻李姨娘有了身孕,还险些出了事?哎呀,这怎么还能住在庄子上呢?二老爷你还不赶紧吩咐去将绿水阁收拾出来的!”sxynkj.ċöm
徐由俭点点头,对她还算客气。
秦氏又转过身走向沈氏,劝解似的要拉着她坐下:“方才在外头,我都听见了。弟妹啊,嫂嫂说句公道话,这就你的不对了。同国公爷说话,哪能这样强势呢?咱们做女人的,不就是相夫教子……”
“我呸!”沈氏一把将她推开,“你少来这里假惺惺的,别以为我不知你打什么主意!我告诉你,我就是死了,这家也落不到你手上!”
秦氏霎时沉了脸。
她眼中阴冷一闪而过,随即又重新笑了起来:“弟妹这是气糊涂了吧?我一个人自自在在的,教养好慕儿和晚儿就好,何苦理那些烦心事,操那个闲心?”
“要我说啊,二老爷,”秦氏故意道,“听嫂嫂一句劝,今儿这事儿就算了吧。弟妹一时糊涂,做了错事,等我劝劝她,让她同你与李姨娘赔个不是……”
“做梦!”沈氏嗤道,“要我给那下三滥的道歉,除非我死!”
“你……”徐由俭气结,随后又甩袖冷笑,与秦氏道,“嫂嫂也听见了?可不是我不给她机会……为了不叫人以为我冤枉了她,你们自个听听这婆子是怎么交代的!”
昨个儿还什么都不肯说的婆子,自地上爬起来,看着沈氏道:“是太太……都是太太指使的婢子!婢子原是庄子上做粗活的,被太太扣下一家老小,要婢子替她做事……”
沈氏怒道:“你少浑说,我都不认识你,几时扣了你一家老小?!”
那婆子眼神躲闪了一下,随即又挺起腰板来在屋里看了一圈,指着吴妈妈道:“是她!是她出面吩咐的婢子……婢子记得很清楚,当时太太就坐在离她不远的马车里!”
沈氏勃然大怒,抓了小几上的茶盏就照着她砸了去:“混账东西……”m.sxynkj.ċöm
她不解气,又要扑上去撕烂那婆子的嘴。
珍珠和吴妈妈连忙扑上去,将她按住了。
吴妈妈扫了那婆子一眼,冷笑一声:“老东西,你说话之前可要想清楚了。不管教你说这些话的是谁,若叫太太知道你都是浑说的,别说你背后的人,就是你祖宗十八辈,只怕都躺不安生!”
邹姨娘忽然道:“老爷还在这儿,吴妈妈就这样威胁起人来。要老爷不在,吴妈妈是不是还要杀人灭口的?”
吴妈妈怒目看向邹姨娘:“姨娘说这话前,也该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她什么身份?”徐由俭又带着李姨娘到一旁坐下,将她一撇,哼道,“倒是你吴妈妈,一个沈家来的奶妈子,谁给的你胆子在我家里叫嚣的?”
那婆子又爬到徐由俭跟前,一顿哭喊:“老爷……老爷您要为婢子做主啊!婢子、婢子就是个庄稼人,上有老下有小,被太太逼得没办法呀……”
徐由俭嫌恶地看了眼她的脸,勉强放柔了声音:“你只管放心,若你是被冤枉的,我定会为你做主!”
说罢,他又看向沈氏,语气间好不得意:“太太,你还有什么话说?”
沈氏哪里受得了这委屈?
她眉一横,才要说话,徐由俭就抢先道:“看来太太还不肯死心。”
话音落下,他一道眼神过去,外头候着的小厮转身就出去了,不过片刻的功夫,他又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都是男人——其中一个人还是徐家门房处的人。
沈氏眉心跳了跳。
徐由俭挺直了腰杆儿道:“把你们知道的都与太太好好说说。”
那门房处的人道:“昨个儿一早,太太就带了吴妈妈和珍珠出了门,黄昏前才回来。门房处还有记录。”
说罢,将记录出行的册子呈了上去。
沈氏立即就要抢,秦氏眼疾手快,先一步拿了过去。
她翻开来看了两眼,故作惊讶道:“哎呀,还真是……”
这时,另外那个男人也道:“小的是城门处守备军,也曾见过徐家的车马出城。小的记得很清楚,因是昨日第一个要出城的,就拦下来盘问了片刻。当时马车里出来一个妇人,手里拿的腰牌写着一个‘徐’,自说是晋国公府的太太!”
“胡说!昨日太太分明明是……”
珍珠辩解的话还未说完,沈氏就呵斥了她一声:“珍珠,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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