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所坐落在村东头的山下,三间翻新的小平房,被种满花草的院子包围,环境优雅而宁静。
半坡村因地处深山,偏远落后,以前这里一直是位老村医坐诊。
当初叶大川还是老村医唯一的徒弟。
这小子上高中时,就因为打架被学校开除,那时候老村医就自知命数不多,哀叹有生之年,一身医术无人传承。
这种情况,在乡下是件既尴尬又没面子的事。
后来,在叶大川父母的自荐下,老村医凑合收叶大川为徒。
只是这徒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医术没学到什么,倒是认识不少药材,天天去山里采药,然后到镇上摆摊,打着治病的幌子坑蒙拐骗。
一年后,徒弟声名狼藉,老村医遗憾而终。
卫生所无人坐诊,村里人看病也就成了大问题。
为此村上斥巨资改善卫生所环境,卫生部门也不断努力。
今年年初,终于请来了一位美女医生。
这女医生叫陈幂,二十六岁,就是半坡村本地人。
早年,她父亲下地干活摔了一跤,回家睡觉就再也没有醒来,是母亲一人含辛茹苦将她养大。
她也争气,努力读书,上了医科大学,毕业后在县医院工作,还跟单位里一个男医生结了婚。
只是她的命运,并不比母亲好,婚后她两年都未怀孕,从而遭婆家嫌弃,丈夫冷落,有一天,她亲自在家将丈夫和女同事捉奸在床,因此结束了婚姻。
听说老家村里的卫生所急需医生坐诊,她果断选择回来工作,和寡妇母亲相依为命。
此刻,陈幂穿着一件宽松的碎花衬衣和一条牛仔短裤,戴着草帽,正在卫生所门口的空地上晒草药。
叶大川跟着夏青兰走来,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场景,感触颇多,昔日给老村医当学徒的画面,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不禁暗自苦笑。
自己愧对师傅一番苦心啊!
然而,但他的眼神落在陈幂身上时,整个人都是一愣。
从小在村里长大,他自然知道陈幂也是村花之一,从小就是美人胚子,村里其她女孩发育缓慢,她却例外,他记得这妞十五六岁时,胸前就颇有规模。
而现在,五官和身材都变得成熟迷人,极具女人味,比以前更好看,一眼望去,那双修长圆润的腿,在阳光下纯白如雪,晶莹如玉,像要滴出水来。
因为听到了之前的风声,看到他们到来,陈幂微微一愣,表情带着沉重。
“陈姐,大川的手受了伤,你能帮他包扎一下吗?”夏青兰低声问道。
主要是兜里没钱,她的声音显得很没底气。
“当然可以,快进屋!”陈幂笑道。
她回来当村医后,在看病这事上,对乡亲们都比较照顾,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拿处方药,她几乎不收钱。
夏青兰正要招呼傻子进屋,门里却走出来一个中年村妇。
叶大川一眼认出村妇是陈幂的母亲李娴,这个女人,年轻时跟女儿现在的魅力相似,长得很漂亮。壹趣妏敩
特别是他上初中那会儿,因青春萌动,被李娴身上那股子诱人的成熟魅力吸引,还经常躲起来偷看她。
如今岁月流逝,她变了很多,此刻穿着一身干活的土布褂子,随意松垮,虽然还是有那么点风韵犹存,但脸上皮肤泛黄,沧桑显老,气质更是和村里那些泼妇娘们没啥区别。
看到夏青兰和傻子,李娴眼神里闪过冷漠,连夏青兰笑着打招呼,都不给予回应,直接擦肩而过,去外面打理药材。
夏青兰红着脸,苦涩只能往心里咽。
叶大川暗自心疼,想想以前父母在的时候,这寡妇有什么事都帮衬着,换来的却是她这般态度。
不过他也明白,自家现在的情况,村里人见着,不嘲笑就算是尊重了。
陈幂倒是一脸热情和关心,帮叶大川检查了伤口后,安慰道:“青兰,别担心,伤得不严重,给他上点药包扎下就行。”
夏青兰感激地点点头,“陈姐,谢谢你...”
陈幂微微一笑,和叶大川面对面坐着,轻柔熟练地帮他处理着伤口。
她身上的碎花衬衣略带透明,饱满的酥胸,腰部的曲线,呈现出若隐若现的美妙风景,叶大川离她近,能呼吸到那淡淡的香风,呼吸微微变得沉重。
咕咚!
听到傻子喉咙发出声音,陈幂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大川,疼吗?”
叶大川一愣,憨笑着摇摇头,“不疼,很舒服。”
陈幂抿嘴一笑,别人处理伤口都是咬牙满脸的煎熬,这呆子倒好,不但不痛,还说舒服,真是够傻的。
消毒涂药完毕后,她用纱布给他缠了下,因为彼此的手都在空中,捆纱布不太方便,她干脆直接将叶大川的手放在自己腿上。
顷刻间,那光滑如玉的触感,令叶大川的手轻颤一下,低头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陈幂也明显感到了异样,一丝酥麻感,立即从腿上蔓延,让她思绪一乱,不禁和傻子对视一眼。
傻子表情呆愣,满脸痴傻,但不知为何,看到他的眼神,她心跳会变得紧张凌乱,仿佛被一头饿狼盯着,无处可逃。
天啦!自己在想啥?人家就是个傻子而已!
她回过神,心生羞愧,赶紧将伤口帮叶大川包扎好。
叶大川如负释重,随即往门外跑了出去。
“陈姐,多少钱呢?”夏青兰红着脸问道。
陈幂摇摇头,“小事而已,不用付钱的!”
紧接着,她转移话题道:“青兰,我听说胡山炮他们被大川打跑了,这傻子还真厉害,以后他们要是再欺负你,就让他继续打!”
闻言,夏青兰面色就沉重起来,“大川一时冲动,在人家肚子上捅了一刀,真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
陈幂闻言,心里暗暗震惊,这傻子,还真没改掉当年那热血的性子。
要说她对叶大川的印象,其实还挺不错的,以前上初中时,她因为发育好,难免被学校里一些小混子骚扰,占便宜,时间长了,也就惹得校外那些流氓心痒。
有一次放学,她出学校就被几个混子拦住,当时她吓坏了,正好看到叶大川路过,就一把拉住他,希望得到帮助。
叶大川二话不说,霸气地拽着她从几个混子面前离开,随后混子们跟上来,更是被他打得仓皇而逃。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是大家当初对叶大川的评价。
所以从那时候开始,陈幂在心里就隐隐喜欢小自己两岁的叶大川,只是后来她成绩好,上了市里的高中,彼此的交集越来越少,那份懵懂的感情,最终沦成了遥远的回忆。
“别担心,都是他们先动手的,大川这叫正当防卫,再说了,就算是大川先出手,傻子打人也不犯法!”
“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事,青兰,我存款不多,只有五千块,我转给你凑凑还债吧。”陈幂真诚道。
离婚后,她没有分到一分财产,回村卫生所工作,收入更是少得可怜,目前的生活很紧巴,五千块已经是她全部家当了。
闻言,夏青兰感动得红了眼睛。
可她还没开口,外面忽然就传来李娴的训斥声。
“你这傻子干什么?快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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