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父偃回去之后,把董仲舒那篇没写完的文章上报给了汉武帝,谁知刘彻看完之后,吹胡子瞪眼,把桌子拍得“啪啪”响,怒道:“一派妄言!”
主父偃一看汉武帝发火了,这还是头一次见到,吓得赶忙趴在地上磕头,他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心想赶紧先跪下,总是没错的,然后,小心地问道:“陛下,您怎么了?”
“这个董仲舒竟然把辽东高庙,还有长陵高园的两起火灾的责任都归到朕的头上来了,他让朕接受天的警示,他还妄议,让朕清除贵戚近臣中的不轨者。”汉武帝怒道。
“陛下,这不正是您正在做的事吗?”主父偃说这话,却不懂得圣意难测的道理。
“一个下臣竟敢用天灾来恐吓皇帝,这还不是妖言惑众吗?”汉武帝看了他一眼说,“赶紧派人去把那个董仲舒给我抓起来。”
“陛下,不可如此啊,”主父偃说,“这文章是我偷来的,人家没想给啊,要不再找几个人看看,他写的到底是不是这个意思。”
主父偃心想董仲舒是当今的大儒,这害人的黑锅我可不能背,要背也得大家一起背。
于是刘彻把董仲舒的两个学生吕步舒和褚大找来评论。
主父偃在一旁一个劲的使眼色,让他们不要说错话,可是还是没拦住。
“启奏陛下,我老师在文章中的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就是将两起火灾的责任归到陛下的头上,意思是上天对陛下的警示。”褚大将董仲舒那篇没有写完的文章看了五遍,最后,只得实话实说,否则就是犯了欺君之罪。
“来人!”汉武帝喊了一声。
“陛下,请吩咐!”此时从外面进来两名盔甲武士。
“快去把董仲舒抓来,押送到廷尉府,听候发落。”汉武帝说。
“是,陛下!”两名盔甲武士答应了一声,转身去抓董仲舒了。
董仲书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稀里糊涂的就被关进了廷尉府。
过了几天。
“陛下,请问该如何处置董仲舒?”张汤来请示汉武帝。
此时的汉武帝已经冷静了下来,怒气也已经消了一半。
“这个董仲舒啊,说得也不是都没有道理,可这种道理轮不到你做臣子的说呀,”汉武帝想了想,最后说,“找个理由,把他关起来,再找个理由,把他放了,治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那张臭嘴!”
“臣明白了。”张汤说。
董仲舒这一抓一放,说白了就是杀鸡儆猴,董仲舒是当今的大儒,汉武帝的很多政策都是从他那里来的,他可是国师级别的人物,就在刘彻要强化权威,举全国之力,打击匈奴的档口,董仲舒却想用天意来约束皇权,这个时候抓他,借用的就是董仲舒的影响力,是在给天下人一个警告,一系列的措施执行下来,加强朝廷权威的目的已经达到。
没过多久,董仲舒重新被放出来了,此时,江都易王那里缺个国相。
“就让董仲舒到我哥哥江都易王刘非那里去做国相吧,我耳根也清净些。”汉武帝说。
就这样,董仲舒被任命为江都易王刘非的国相。
江都。
刘非与汉武帝刘彻为同父异母的兄弟,母亲程姬,长刘彻十二岁。
江都易王刘非在孝景帝前二年被立为汝南王。
吴、楚反叛时,刘非才十五岁,很有力气,曾上书让他攻打吴军。景帝壮其勇,赐给刘非一将军印,让他去打吴军。
刘非作战十分勇敢,吴军战败后,刘非封为江都王,管理以前的吴国,并因战功获得了天子赐予的旌旗。
元光年间,匈奴大举入侵汉朝边关,刘非上书表示要去打匈奴,皇上未批准。
刘非好战,曾修公馆,招揽四方豪杰,十分骄奢。
晚上。
江都易王太子刘建的宫中。
“小六子!”刘建喊道。
“奴才在,太子,有什么吩咐?”太监小六子从外面进来低着头说。
“我向你打听个事。”刘建说。
“太子请说。”小六子说。
“我听说,有个邯郸人,名叫梁蚡,物色了一个美女要进献给我父亲,不知可有此事?”刘建问。
“不错,是有这么回事儿。”小六子回答道。
“我且问你,那女子叫什么名字?长得好看吗?”刘建问道。
“那女子名叫易欣,长得十分漂亮。”小六子说。
“那易欣现在何处?”刘建问。
“正在赵家馆驿之中,尚未进献给您的父亲,”小六子说,“不知太子殿下问这话是何意?”
“你俯耳过来,”刘建在小六子的耳边小声交代了一番,“我们如此这般,你明白了吗?”
“是,太子殿下,我这就去准备。”小六子频频点头。
赵家馆驿。
有两顶大轿停在了门前。
刘建从轿子里走了下来,昂首挺胸进了馆驿。
“请问您是要住宿吗?”馆驿里的老板,过来问道。
“我并非住宿,我是来找人的。”刘建说。壹趣妏敩
“请问您要找谁?”
“我找邯郸人梁蚡。”
“有的,请您跟我来。”那老板说着,把刘建带到了梁蚡的房间,然后,随手把门关上,出去了。
“您是?”那梁蚡并不认识刘建。
“我是江都易王刘非的太子刘建。”刘建自我介绍说。
“原来是太子殿下,不知您深夜到此,有何见教?”
“是这样,我听说您要进献一位美女给我父亲,不知可有此事?”刘建问。
“不错,我正有此意。”
“敢问那女子现在何处?”刘建问。
“也在这馆驿之中。”梁蚡说。
“我父亲因为公务繁忙,没有时间前来拜访你,特地命我前来代他谢谢你,另外,和你商量一件事。”刘建说。
“太子请说。”
“我父亲让我来把那女子接回宫中。”刘建说。
“这——,”梁蚡一听,犹豫了一下,“太子殿下,只是此事有点突然。”
“怎么你是信不过本太子吗?”刘建问。
“并非我不相信你,只是事关重大,而且,此女性格刚烈,她是非江都易王不嫁,倘若是你父亲本人来接,那我肯定是无话可说,”梁蚡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那你有王爷的令牌吗?”
“没有,来时匆忙,未曾取得父亲的令牌。”刘建说。
“对不起,那我不能放人。”梁蚡说。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刘建怒道,“本太子亲自来接,都不行吗?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太子请息怒,我绝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这样不符合手续,”梁蚡说,“我必须对那位姑娘和她的家人负责。”
二人交涉了半天,梁蚡终究是不愿放人。
“梁蚡,大事不好了。”就在此时,馆驿的老板跑过来说。
“发生了什么事?”梁蚡一听,大吃一惊,连忙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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