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上,一辆黑色保姆车正朝着目的地极速行驶。
车厢内的座椅时围坐式的,一家子人面对面,干嘛的都有。
顾音娉一条腿盘在座椅上,一条腿软趴趴搭在地上,侧着身子,撑着额头,往窗外看。
其实路上也没什么好看的,绿化做的不错,一排排的树,还有紫紫黄黄的花草。但要是跟顾家花匠每日精心照料培育的花坛相比,那就差远了。
但她心里烦躁,想咬指甲,但又担心把新做的美甲给咬秃了,所以只能强迫自己扭过头,分神去看车窗外的风景。
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挡在她的面前,“别看了,小心等会儿晕车。”
顾音娉把手拍掉,眉梢眼角都挂上了嘲讽,“晕车才好,等会儿正好有机会在那贱……”
感受到母亲投来不赞同的目光,顾音娉方才悻悻然改了口:“在许曳萝的生日宴上图吐出来。”
顾星逸俯身,从车带冰柜里拿了杯冰镇酸梅汤递给顾音娉:“喝点凉的醒醒脑子,你想让顾家在这四九城沦为笑话吗?”
“三哥。”顾音娉气得一锤座椅,“你最近为什么总这样说我?”
她也搞不清楚顾星逸最近到底发了什么疯,对她越来越不耐烦,时不时就要刺她两句,完全没有了以前那种纵容与宠溺。
“以前太惯你,让你养成了现在这性子,是我的错。”顾星逸反思,“以后不会了。”
顾音娉不可思议地瞪大眼,要看着就要跟顾星逸吵起来,顾夫人及时出声:“好了,还有外人在呢,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
“……”
驾驶位上的司机凝息屏神,不敢吭声。
顾音娉忿忿地扭过头,继续看窗外的风景,只是心情比刚才更烦闷了。
哥哥也是,许曳萝也是,就没有一件事是让她顺心的。
还有,苏昱晗这个混蛋渣男。
她为了能跟他在一起,不惜从楼上跳下来,用自己的安危威胁家人,可他呢?
在她为了他们的未来努力时,他却在跟许曳萝厮混!
男人没结婚前花心一点很正常,只要结了婚,心总会定下来的……原本顾音娉是这样想的。
可当她终于排除万难,可以和他在一起时,苏昱晗又是怎么做的?
他拒绝了,理由是两人性格不太合适。
哈,不合适。那他跟谁合适,许曳萝吗?
顾音娉想起前些日子跟苏昱晗打电话时满怀喜悦的心情,再想想他绝情冷漠的话语,以及三哥时不时的嘲讽和冷言冷语。一时间心脏又痛又酸,舌尖上蔓延苦意。
人到底能有多绝情?她一遍遍地给苏昱晗发消息打电话,想要问个明白,结果他居然直接把她拉到了黑名单。
哈,就那么不想看见她,不想听见她的声音,是吗?
有能耐就杀了她吧,只要她不死,一定要永永远远纠缠苏昱晗,直到死亡。
后座上闹腾的厉害,顾绍商一言不吭,只双手环胸,闭着眼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假寐。
顾家的脸早在苏昱晗拒婚的时候,就已经被这个妹妹丢尽。
人不摔个大跟头,是不会懂得收敛的,他很乐意搭个台子,让这个娇纵蛮横的妹妹,好好长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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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寿星本人大开绿灯,即使一家子都没收到邀请帖,姜侪仍然顺利地带着孩子进了会客大厅。
自脚步落到会客厅的一瞬间,姜侪就感觉到开始有人朝他投来似明似暗,若有若无的打量目光。他站直身体,努力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忽略那些嘲讽的目光。
身边娇弱温顺的妻子紧紧地搂住他的胳膊,望着金碧辉煌的大厅,眼中不乏艳羡:“老公,这里真好看。”
姜侪心里泛着酸:“是啊,真好看。”
屋子在建造初期就考虑到了采光的问题,因此设计了不少的窗户,现在阳光透过玻璃晒到人的身上,感觉暖洋洋的。
肉眼可见之处,随便一个摆件,都是价值连城的古物或昂贵的现在展览品。地上不知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的羊毛地毯从这头铺到那头,被往来的宾客用皮鞋和尖锐的高跟毫不留情地踩着。
可这本来应该是他的家啊!真不知道老头子到底怎么想的,财产不给亲生儿子,而是转头给了外来的儿媳。
有时候他真怀疑,不是施妤嫁给了他,而是他入赘给施妤家,当了上门女婿。
“阙琪,你放心。”姜侪拍拍妻子的手,“今天过后,我们总会拿回来一部分的。”
巴阙琪眼神柔柔的,她并不是顶漂亮的长相,但浑身都透着一种温顺和善的气质,相处起来如清风拂面。
姜侪独爱她身上这份温顺,他的前妻施妤锋芒过甚,不依赖,不示弱,相处起来太累,还会把他衬得太过无用。
别的不说,当年自他娶了施妤后,因为这个对照组的存在,他挨骂的次数比前半辈子加起来都多。
“我知你辛苦,所以也不是想让你争。”巴阙琪叹了口气,“只是咱们儿子也这么大了,同样是你的儿子,老公,你也要多为他考虑考虑啊。”
说着不想让你争,又用儿子作伐子,旁敲侧击地指出不得不争。
这就是她说话的高明之处了。
以退为进,把野心和欲望包裹用道理和无奈包裹住,远看上去是糖,只有吃下去,方才知道是毒。sxynkj.ċöm
但总有傻子只看外表,就一次又一次的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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