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突然,一阵蕴含着奇特韵律的木鱼声响起。
仿若梵音灌耳,让江观渔只觉灵台清净,烦扰尽去。
心境,在这一刻陡然进入了一番新天地。
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瞬间席卷他的全身,丹田中的灵力如用暴动般不断翻涌,疯狂冲击着他的修为瓶颈。
咔!
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破碎了似的发出一声轻响。
江观渔骇然发觉,自己的修为竟然水到渠成般的顺利突破,正式踏入了八星武帝之境。
这让他瞬间收起了之前的轻慢之心,冲着木鱼声传来的禅院方向弯腰躬身一拜,以示尊重与感激。
啪!
木鱼声戛然而止。
“老公,怎么了?”
虞冰卿见他突然停步不前,还冲着一处禅院行鞠躬礼,眨巴着卡姿兰大眼睛,不明觉厉的问道。
“向玄苦大师致敬!”
江观渔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明说。
由于他修炼的功法特殊,哪怕是破境也极为内敛,气息不会泄露分毫。
所以,不管是虞冰卿还是慧园亦或者是两名陪行的小沙弥,自始至终都没有察觉。
“噢!”
虞冰卿似懂非懂的应了一声,但还是夫唱妇随,有样学样的冲着那处偏殿躬身一拜。
却不知,此刻偏殿当中,玄苦大师正嘴沁鲜血,目瞪口呆的看着已经碎裂成碎渣的木鱼。
良久,才脸色煞白的自嘲苦笑;“凛凛天威,诸邪不侵,神佛俯首,无上天尊,如此人物,老衲竟然还妄想将其渡化,皈依佛门,老衲居心不良,遭此劫难也怨不得别人……”
噗!
话音未落,他就猛然喷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颤巍巍的歪倒在地。
如同婴儿般红润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干瘪萎缩。
眨眼间功夫,就从一个中年和尚形象,变成了一个长满皱纹,行将就木的老人。
江观渔不知道,自己的诚心一拜,却让玄苦大师吃尽了苦头,险些没当场圆寂。
事实上,玄苦大师不是想要助他突破,而是私心作祟,不安好心。
竟然妄图利用梵音灌耳对他进行洗脑,好将其渡化,皈依佛门。m.sxynkj.ċöm
不料却自食恶果,不但没能渡化成功,还遭到了严重的反噬。
耗尽大半寿元才勉强保命,但所剩时日已经无多了。
江观渔哪里知道玄苦大师的居心叵测啊。
出于感激,他还打算回途时去拜会一下这位得道高僧,顺便捐一大笔香油钱呢。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小僧就送到这里了。”
慧园把两人送出悬空寺的后门,双掌合什躬身行礼道。
“辛苦慧园大师了,诸位请留步。”
江观渔连忙躬身还礼。
“阿弥陀佛!”
慧园宣了声佛号,微微点头后带着两名小沙弥转身回了悬空寺。
“走吧,接下来该死领路了。”
虞冰卿牵着江观渔的手,笑着说道。
“那就有劳娘子了。”
江观渔一本正经的搞怪道。
“咯咯咯!”
虞冰卿被他逗的娇笑不已。
两人并肩漫步,向山林深处走去。
江观渔打量了一下四周,诧异的道:“这慈航庵究竟在何处,竟然连条路都没有。”
“很正常啊,悬空寺虽然名声在外,号称天下第一寺,其实却只是佛门用来敛财的工具而已,慈航庵和普渡寺才是真正的佛门总部,梵音净土,从不对外人开放,自然也无需有路了。”
虞冰卿理所当然的道。
江观渔瞬间明了:“你是说,净土中人都是武道强者,能够踏雪无痕,自然也就无需有路了是吗?”
“是啊,我妈跟我说过,外婆出家时,就已经是武皇级强者了,这么多年过去,她老人家的修为境界到了什么地步根本没人知道。”
虞冰卿面带骄傲之色:“我妈带我来看外婆时,都是有专人来接的。”
“悬空寺这个外寺,都有玄苦大师这种武帝级强者了,那净土中岂不是武帝成堆?”
江观渔满脸震撼的道。
“净土中高手肯定不少,但若说武帝成堆,那也太夸张了,就像玄苦大师,本就是净土当中排得上号的强者,悬空寺虽然是外寺,但因为有着天下第一寺的名声,需要有超级强者坐镇才行,净土才把他派去外寺担任方丈。”
“原来如此。”
江观渔这才恍然。
若是真如他之前所想,净土中武帝多如狗,那佛门的实力也太过于恐怖了些。
“既然人家不走寻常路,咱们也不好走出一条路来。”
江观渔笑着伸手一个公主抱,脚下轻轻一点地面就凌空悬浮在了半空。
修为突破武帝后,虽然不能如陆地神仙般御空飞行。
但只要对灵力的掌控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就能御气飞行。
当然,御气飞行是极为消耗灵力的。
可对他这样能够随时掠夺天地灵气的人来说,这点灵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里好美啊!”
虞冰卿紧紧搂住他的脖颈,侧头俯瞰着脚下如画般的风景,只觉心旷神怡,不由开心的赞叹道。
“是啊,不愧是佛门净土,非常适合静修。”
江观渔附和点头,随即嘿嘿笑道:“媳妇儿,给老公指引方向,老公带你装逼带你飞。”
为了表示对佛门的尊重,也为了避免净土中有高手能够察觉他的神识。
所以他没有释放出神识来感知慈航庵的位置,只能让虞冰卿来指引方向了。
“往左边。”
虞冰卿辨认了一下方向,向左侧呶了呶嘴。
御气飞行的速度自然不是在地上行走可比的。
不到两分钟,两人就来到了苍翠掩映,只隐约露出一角的慈航庵上空。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我佛门净土?”
就在江观渔准备下降时,耳畔突然响起惊雷炸响般的女子声音。
那声音震的他气血一阵翻涌,险些一头从半空中栽落下来。
这让他心里大惊,此人好恐怖的实力,恐怕至少也有九星武帝中阶实力。
唯恐引发误会,连忙扬声道:“小子江观渔,携妻子虞冰卿前来拜访苦竹师太,并无恶意,还请前辈见谅!”
说话间,他已经降落在慈航庵前,放开怀中的虞冰卿,看向慈航庵大门。
这一看,让他顿时大吃一惊。
他本以为之前呵斥之人,必然是年近古稀的老尼姑。
不曾想,从庵中走出的女子,却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尼姑。
若不是她气息沉稳,目光如电,江观渔压根无法把她和之前的武帝强者联系在一起。
“苦荷姐姐。”
虞冰卿却仿佛早就认识这小尼姑,欢喜的喊了一声。
那小尼姑疑惑的看着虞冰卿:“你是?”
“苦荷姐姐,我是鲍莉啊。”
虞冰卿似乎认识这小尼姑,连忙上前打招呼,还不忘自报家门。
“鲍莉?小莉莉?”
苦荷师太诧异的瞪大了澄净的眼睛,不敢置信的道:“你怎么长这么大了,我都认不出你了。”
江观渔嘴角不由微微抽搐了下,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位苦荷师太绝对是个如同白纸般干净单纯的比丘尼。
应该是冰卿小时候跟着鲍安婷来看望外婆时,曾经打过交道,看样子,似乎相处的还很不错。
只是这位师太,应该从未离开过慈航庵,始终保持着一颗天真纯净的赤子之心,说话才丝毫不经过大脑。
“都这么多年了,我总不能一直都是小孩子吧。”
虞冰卿哭笑不得,跑过去亲热的挽住她的胳膊,撒娇般的道:“人家现在张大了,都嫁人了呢,这位就是我的夫君,江观渔。”
“噢!”
苦荷师太有些呆萌的瞥了江观渔一眼就不再理会。
拉着虞冰卿的手抱怨道:“小莉莉,你上次说很快就来看我,怎么这么久才来啊?”
虞冰卿苦笑道:“我也想来啊,可我要上学啊。”
“上学?上学干什么?好玩吗?”
苦荷师太当真是不谙世事,连上学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看着两女跟失散多年的亲姐妹似的,叽叽喳喳的说了没完,江观渔哭笑不得。
只能干咳一声,提醒虞冰卿咱们是来办正事的,不是来跟苦荷叙旧的。
虞冰卿这才恍然,笑着道:“苦荷,我外婆在吗?”
“你说苦竹师姐啊,她不在。”
苦荷师太的话让两人顿时大失所望。
可紧接着她又说道:“她去了普渡寺,应该马上就回来了。”
“啊!”
这个大喘气让虞冰卿猝不及防,欢喜的道:“那太好了,我和我夫君能进去等她吗?”
“你当然可以了,但是他不行。”
苦荷师太指了指江观渔,满脸认真的道。
“为什么啊?”
虞冰卿不解的问道。
“因为师父说过,慈航庵里都是女人,男人不得入内,尤其是像他长的这么好看的男人。”
苦荷师太毫无心机的说道。
这个理由,嗯,很强大。
江观渔嘴角微微抽搐着,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夸奖。
不过,他也能理解。
慈航庵可是女人扎堆的尼姑庵,本就是清修之地,有这样的规定再正常不过了。
虞冰卿见他一脸无奈的样子,不由的抿嘴嘿嘿直乐。
以前母亲带她来看望外婆时,她不喜欢跟她们待在一起,就喜欢找单纯的苦荷玩儿。
“冰卿,要不你和这位师太进去吧,我在这里等着就好。”
江观渔也不想强人所难,当即做出了决定。
“要不我还是留在外面陪你吧。”
虞冰卿有些不忍的道。
“不用,你进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江观渔还没那么娇贵,摇头拒绝了她的提议。
虞冰卿还有些犹豫,却被苦荷一把拽进了庵里:“快进来,跟我好好讲讲外面发生的事情。”
虞冰卿苦笑着留给江观渔一个歉意的眼神,就消失在庵门之后。
江观渔不紧不慢的来到一棵大树旁,腾空跃起落在最粗壮的一根树杈上。
悠哉悠哉的斜躺在树杈上翘起二郎腿,眯起眼睛开始假寐。
现在虽已入秋,但秋老虎依然很毒。
阳光透过婆娑的树叶映照在地面上,形成细碎的斑驳印记。
清风徐来,扫去了所有的燥热,让他感到便体清凉。
一阵困意来袭,他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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