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闻欧阳修一拍惊堂木道:
“吕善人,你是如何发现吕继祖乃是假冒的?既然发现,又为何还要不惜一切代价保下这个杀人嫌犯,与本官从实招来。”
“大人,您不是对此事皆了解的清楚明白了么,那还要小民讲些什么呢?”
“大人我要听从你口中讲出的真相,也好帮你捋一捋,你是如何被人一步步引入彀中的。”
吕善人闻言,不由瞥了一眼身边的师爷与管家,言道:
“起先我是不知付猛这小子真实身份的,然自打见到那位与我兄长生得十分相似的男子时,又闻大人讲的那句话,方才对他的身份产了质疑。
不过正当我万般纠结之际,钱师爷却对我言说我那不争气的馨儿丫头已委身于他,并怀了他的骨肉,劝我假戏真做,力保这浑蛋小子平安无虞。
我当时怕馨儿晓得真相后,因受不了刺激而出现意外。又怕高堂老母因此一命呜呼,故而才昧着良心为他打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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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修闻到此处,望向钱师爷,厉声质问道:
“你一个师爷手可是伸的够长,居然打探起内院小姐的隐私来。想必是受利益驱使。说,你究竟得了付猛什么好处?”www.sxynkj.ċöm
钱师爷顿时吓得一哆嗦,连忙道:
“大人,我说。老爷与欧阳大人讲话时,全被付猛听了去。便找到我,说老爷一向对我言听计从,让我为他做说客,并与了我五百两银子做酬劳。
我一时见钱眼开,知道小姐与老夫人乃老爷软肋,因此才以二人性命做引由,怂恿老爷将错就错。”
吕善人闻言,简直气得青筋暴跳,一脚将他踹倒在地,狠狠言道:
“想不到老爷我一时不慎,竟误听了你的谗言,此刻即便杀了你,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欧阳修见状,一拍惊堂木道:
“公堂之上,岂容尔等吵闹喧哗。吕善人,你接着往下讲。”
“大人,若说在您问案之前,我尚对付猛心存一丝侥幸。然在您问案之后,越发感觉他即是三起凶杀案的主谋,也是杀害我亲侄子吕继祖的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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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越想越后怕,怎能漠视这样一个丧心病狂之人陪伴馨儿一生呢?遂让刘管家暗中前往乞丐窝调查,一旦属实,断不会心慈面软。
谁知他带回消息却令我亦喜亦悲。喜的是,他的确乃我大哥儿时走失的儿子,还带回了他当日走失时所佩戴的吕家祖传玉佩,实在由不得我不信。”
吕善人讲到此处,被欧阳修打断道:
“事到此时你才见着你家兄的信物,那之前你又是凭借什么认定这个付猛便是你亲侄子的?”
“老爷有所不知,我那侄子幼时左脚曾被滚水烫伤过,故而留下十分明显的疤痕。那日刘管家带着他前来认亲时,我亲自验看过他脚上的伤痕,始才将其认下。”
欧阳修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讲。
吕善人得了首肯,遂继续言道:
“悲的是,当我问继祖时,他却与我言说其之前以为那个白孩才是吕家少爷,他为过上好日子,竟冒充他连杀三命。
我晓得真相之后,曾去求过狄县令,甚至许诺再为谷城县捐修一座书院,只求他设法放了继祖。殊料竟被他一口回绝了。
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派人跟踪大人,意图逼您就范,放了继祖,之后带着他远走高飞。但从未有过欲将大人置于死地的想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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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修闻言,不由得眉头紧皱,犀利的眼神望向刘管家道:
“你是从乞丐窝何人口中打探出付猛乃吕家之后的?那个证明付猛身份的玉佩又是打从何处得来的?
胆敢扯一字谎言,本官定打得你皮开肉绽。”
此时的刘管家已抖得体如筛康,扑通跪倒在地,连连叩头道:
“大人,连乞丐我在哪我都不清楚,要到哪里去打探。这一切都是付猛指使我说的,那块玉佩也是他给我的。至于他打从何处得来的,我便不得而知了。m.sxynkj.ċöm
他说眼前的危机算是糊弄过去了,保不齐二老爷哪天反过劲来,他还是死路一条。
便与了我五百两银子,让我与他合伙诓骗老爷。还答应待他与馨儿小姐成婚后,娶我家那丫头做二房。
我在吕府辛苦了半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况且丫头终身有靠,便鬼使神差地应下了。”
一旁的吕善人听完,顿觉天旋地转,一口血喷了出来,当下倒地晕厥过去。
洛怀川见状,忙命人将他扶到一旁,为其施针诊治。功夫不大,吕老爷方悠悠醒转过来,兀自呆愣着眼神,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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