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钦一直昏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过来。
床上的青年挣扎着张开倔强地想要合上的眼皮,艰难地动动四肢,每一根神经都发出了酸痛的信号拒绝工作。
但更加难以忍受的是皮肤上传来的恶心感。
昨夜的东西没有清理,黏腻地扒在身上。
于是,又躺了几分钟后,莫钦强迫自己疲倦劳累的身体硬撑着爬起来,连鞋都没穿,便朝浴室走去。
途中,余光瞥到了站在窗户边抽烟的男人。
现在的莫钦可完全没有跟他打招呼道“早安”的心思,全当没看见,径直走进浴室。
一刻钟后,青年清理完身子,裹了条浴巾走出来。
某个开荤的处男正坐在沙发上,眼中已经褪去了昨夜那种兽性,理智和禁欲重新回归。
清冷的眼眸直直地望着莫钦,充满了公事公办的诉说感。
一个眼神,莫钦就读懂了自家老板想说什么。他想找个地方坐下,奈何第一次就被过度使用的部位无法承受一点压迫。
无奈,只能站在床前。
阳光透过纱帘打在莫钦身上,照在细白欣长的脖颈和凹凸有致的锁骨处,其上清晰可辨的红痕是昨夜陆乾知嘶咬时留下的印记。
原本,陆乾知是想跟青年好好解释一下昨晚的错误。
但当他看到这一幕,某个不知满足的部位差点又起了感觉。
莫钦这副模样,宛如献祭给邪神的纯洁圣子。虽然身体被恶劣的神明狠狠亵玩过,但一双眼睛仍然保留着清澈纯真,让人忍不住想更加用力地欺负,叫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睛彻底陷入情欲的漩涡。
陆乾知收起腿,掩饰性地咳了咳,直到清扫脑子里最后一点黄色废料。
再开口时,他又变回了那个矜贵寡欲的总裁。
“莫总助。”
莫钦点头:“陆总。”
“昨晚的事我深感抱歉,但可不可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语气不见半分歉疚,活生生一个想要推卸责任的渣男。尤其是最后一句质问,仿佛是在怀疑是莫钦算计的这出。
青年已经习惯了,恢复成那个兢兢业业有求必应的莫总助,声音冷清沉着地将昨晚自己到酒店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您昨晚的行程不是去参加酒会吗?只不过资料都在王特助那里,我并不知道您会来这里。应该是有人在酒会上对您下了药。”莫钦综合他知道的信息,说出了合理的猜测。
陆乾知也是这么想的。
一般这种场合都是由莫钦跟着,他总能熟练而技巧性地替陆乾知挡下可能有问题的酒。
但昨天负责的却是王特助。经验不足加上陆乾知自己不注意,就被有心人钻了空子。
男人的眸色立刻变得暗沉阴郁,可以想见等他查清楚一切,昨晚下药之人会是怎样的下场。
不过,现在并不是讨论谁才是罪魁祸首的时候。
陆乾知的目光又回到了莫钦身上,带着一种疏离的冷漠。
“小莫,”每当他彰显作为老板的威严时,就会这么喊他,“能告诉我你昨天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莫钦抬手想抬眼镜,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戴。
回答道:“我在这里替朋友订了525号房,路过这里的时候刚好看见您状态不对,才会进来了解情况。”说着从破裂的裤子里找出房卡,递给陆乾知。
男人接过后放在手里反复查看,眉眼中犀利渐渐退散,终于相信了莫钦:“原来是这样,看来就是一个误会。”
一句话轻飘飘地给能够以“强.奸”罪起诉的行为定性为“误会”。
但像这种“老板把自己助理上了”的事,还是当做误会一笔带过得最好。
陆乾知打开钱包,两指夹着一张银行卡拿了出来递给莫钦。
语气平平道:“昨晚发生的事情是我们都不想看到的,这些就当是补偿,希望你能忘掉。密码是我的生日。”
莫钦跟在陆乾知身边足够久,自然知道在上流圈子里,这种事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拿钱消灾、息事宁人。
虽然一般都是由上位者身边的助理出面调停给钱,莫钦却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成了拿卡的那一个。
带着一种奇异的“风水轮流转”的即视感。莫钦并没有矫情,伸手接过,遂声音清冷地道了声谢。
不然呢?难道让他起诉自己的老板吗?
这件事传出去对任何人都没好处,不如就安心接受一笔巨额赔偿,当做是被高价“嫖”了。
莫钦是个聪明人。见他乖乖接受,陆乾知心里也松了口气。
他从沙发上站起身,临走时,还不忘嘱咐:“小莫,我希望走出这个门之后,我们都能把昨晚的事完全忘掉。更不想有任何人知道,尤其是白佳佳,你明白吗?”
莫钦立即会意:“是,我会去和酒店说让他们统一口径,昨晚只有您一个人在这间房里。昨晚有关的监控也会永远丢失,不会让任何人抓到把柄。您在白小姐心里的形象也不会有所改变。”
男人矜贵地转了转袖口,冷淡地点头,“你也辛苦了,今天就再放一天假。明天再来上班吧。”然后便大步开门出去了。
留下满身痕迹的青年,冷漠地注视着他身影消失在门后。
莫钦的衣服在昨晚的暴行中全部报废。
叫客房服务买了套休闲装上来,又叫了份午餐。吃饱喝足,莫钦忍着身体上强烈的不适感,下楼去找酒店经理,以鹿鸣总裁特助的名义开始处理后事。
但出奇的,在“被自己老板当做鸭上了”这件事上,莫钦不管是表面还是心里都是相当冷静的。甚至没有产生一点羞耻感。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常年约炮早就没什么节操了。
而当他去银行查了陆乾知给的卡里的钱,发现有整整两百万后,心中最后那点怨气也基本烟消云散。
把里面的钱转到自己卡上,再加上他托人处理的那块手表有消息了,对方说修复完之后他至少能净赚一百多万。
天降两笔横财,莫钦数完账上的余额,美滋滋地合上疲惫的眼睛入睡。
这两天因为陆乾知的事情他累得真的有够呛的,还好物质上的补偿能够补足精神上的亏虚,否则他才不愿意干了呢。
第二天,莫钦神清气爽地起来。迎接他的是系统的夺命连环call。
关键剧情再次崩坏,上一个世界一切不对劲的开始就是他跟男主阴差阳错地上了床,这一回怎么看都像历史重演。
不过这也真不怪莫钦,实在是太巧合了。谁能想到他跟人约炮的地点就在被下了药的总裁隔壁,而在他经过的时候对方还刚好打开门。
为了不ooc,昨晚的一切无法避免。
说到约炮对象,莫钦的手机上六十五个红红色的未接来电,基本给这段关系画上了句号。短时间内,小0应该都不会想看到他这个让人家“独守空闺”的人。
打了一串解释发过去,却只有一个大红的感叹号,仿佛是在嘲笑他最后的挣扎。
莫钦叹了口气,关闭手机。穿好衣服戴上眼镜,重新变回那个一板一眼冷静禁欲的精英助理形象。
随后他开着车,驶往陆乾知住的公寓像往常一样接他上班。
尽管发生了那种难以启齿的事情,但两个人都没什么“事后重逢”的尴尬。反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个比一个淡定。
陆乾知翘腿坐在后座,神色清冷如冰。原本,他都快忘记之前和莫钦的一夜销魂了。
直到车窗关上,密闭空间中,除了汽车内饰特有的味道外,他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清冷的气味。大脑快于思考的反应,传递给他一个信息---这是属于莫钦的气息。
被刻意遗忘的记忆重新浮现在眼前,陆乾知不由得感到几分尴尬。
沉默迫使他放大了其他的感官,他从未如此在意过莫钦身上的气息,仿佛带他回到了那个狂乱的夜晚,伏在青年身上看对方对自己予取予求。
他不愿承认的事实是,那天表面上走得潇洒如风,之后却不止一次回味过那晚的感觉。
在每一次走神恍神时,封闭在脑海角落里的记忆便如同无孔不入的白雾一般丝丝缕缕地钻进他的思考里。
属于青年的气息、味道,还有低哑求饶的呻/吟,就像一盘可口的大餐引诱着他去回忆想象。
终于,他再也忍不住,必须做点什么冲淡这种古怪的氛围了。
只听一声冷酷的声音从后座传来,询问道:“让你查的事如何了?”m.sxynkj.ċöm
莫钦用同样不带感情的声音回答:“已经有结果了,陆总。等到了公司我会将查到的结果交给您。”
本来陆乾知还有些担心对方会不会和他想的是一件事,或者因此生出不该有的想法。
但至少从两人简洁的对话中,听不出莫钦任何的念想。他只是一个踏实诚恳的助理,冷静地汇报着工作。
陆乾知定定神,打算将这个话题继续进行下去。
“哦,查到是谁干的了?”
“好像,跟王小姐有关。陆总。但我不敢乱说。还是等您看了调查报告自行决断吧。”
没想到陆乾知竟然问道:“哪个王小姐?”
这就是霸总文学里典型的“除了女主其他的女人都是浮云”的标准男德模范吗?
好歹是娃娃亲,也不至于连自己未婚妻都不记得吧?
莫钦心里疯狂吐槽。
面上仍一派冷清地解释:“王家大小姐王思卿,是您的未婚妻。”
陆乾知这才露出“有点印象”的表情。沉着脸,点点头。随后开启了陆乾知问,莫钦答的模式,聊的都是一些和工作相关的事。
事实证明,莫钦是一个职业素养非常专业的总助,小到午饭订餐大到年度报表,都能事无巨细地流畅回答。
到了公司大楼下,莫钦去停车,下车时陆乾知用一种第一天认识他一样的眼神看莫钦一眼。
今天以前,他只知道这个助理用起来很顺心,处理业务的能力也不错,但除此之外便只记得戴在眼睛上那副几乎和他融为一体的黑边眼镜。
从未这般清楚地意识到,他没放在眼里过的青年其实是一个多么优秀的人才。
还有对方藏在精致禁欲的眼镜片后的桃花眸是多么如此动人,特别是在脖颈高高扬起时,里面清晰透亮的艳色简直能引人发疯....
如果不是平日单调的黑边镜框遮挡着,不知会有多少人为之吸引、拼命追求。
“咳咳咳。”他握拳放在嘴边掩饰性得咳了咳。
真是的,又想到哪里去了。
尽管圈子里不少人都男女不忌,但他可不是个gay,有喜欢的女孩。至于和莫钦的那晚,只是个意外而已。
不过是因为第一次,所以导致了印象深刻,老是会回想起来罢了。
狂炫酷拽的霸总今天也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但是,当莫钦照常为老板冲了杯咖啡端进总裁办公室后,就在他要悄无声息地退出去时,一直默默无言的陆乾知突然说道:“莫助理,你还是一直戴着眼镜比较的好。以后,也别摘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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