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时间里,他种了满满一排火箭。
“为什么?”
杨康年那么疼杨清池,为什么给他挖坑。
“杨康年很狡猾,对他来说,他不怕洗钱的事曝光,吕魏的案子已经开始重审,一桩罪还是两桩罪、判十年还是判十五年对杨康年来说没有区别,他已经一把年纪了,他只要保住杨家、保住你表弟就够了,所以他让你表弟去马尔格兰,让他查洗钱的事,让他拿到拍卖会的收藏家名单。你也说了,你表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他不会包庇杨康年,一定会好好利用那份名单。”壹趣妏敩
杨康年知道景召那些警告的话不是随便说说,他担心自己进去后,杨氏会改姓柴,所以机关算尽也要让杨清池拿回柴秋手里的公司股份。
商领领不知道事情全貌,疑惑:“清池喜欢柴秋啊,杨康年不怕清池把名单白给柴秋吗?”
景召说:“那就要再挖一个坑。”
大怪被打死。
他把手机还给商领领:“好了。”
金萝卜到手。
这个游戏现在已经被他玩得明明白白。
*****
柴秋花了两天时间,弄好了股份转让的所有手续。
她剪头发了,她每一次做完一个“大事件”,就会剪一次头发,好不容易长到肩膀的头发又剪回了原来的短发。
王匪知道,她这是收尾了。
“东西拿到了吗?”
柴秋坐在卡座的沙发上,兴致缺缺地喝着酒:“嗯。”
证据已经寄给检察院了,杨康年最少能判十年。
“那小子说话还挺算数的。”
头发遮不住耳朵,柴秋的右耳上有一排耳钉,都是黑色,冷冷酷酷的,让她整個看上去更不好接近:“他跟杨康年不一样。”
这种话从柴秋嘴里出来,算是夸赞了。
“你现在功成身退了,有什么打算?”
“回缅西。”
潜入杨家不是景召的意思,是柴秋自己要做的,她想替景九祁报仇的心思不比景召少。
王匪跟她共事多年,对她多少有点了解:“你好像并不开心。”
柴秋起身,去洗手间。
酒吧里有包厢,洗手间在包厢的尽头,柴秋走到中途,脚步停下。
“伱他妈瞎啊!”
不知道杨清池喝了多少酒,走不稳,撞了人,被撞的那人推了杨清池一把。
杨清池后背撞在墙上,一抬头,看到了柴秋,他像被突然定住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很红,都是血丝。
柴秋从他旁边走过去,当不认识。
他也没回头,往前走。
被撞的那个男人是来上洗手间的,男女厕所离得很近,共用一个入口。
柴秋进了男厕。
男人刚放完水,拉上拉链,一转头看见了柴秋:“美女,这是男厕所。”
柴秋个子高,一双腿又长又直,腿上有很健美的肌肉,她并不白幼瘦,皮肤偏黑,短发很利索,眼神野得像头兽。
自认为有点本事的男人多多少少会偏爱征服感,比如眼下这个男人,一看到柴秋,就起了猎艳的心思。
“喝多了吧?”厕所里没别人,男人眼神放肆,“要不要哥哥送你回家?”
哥哥?
柴秋这辈子都没叫过谁哥哥。
她一脚踹在男人胸口,动作毫不拖泥带水,男人摔傻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拽住了后领。
柴秋踢开隔间的门,把男人的头按进抽水马桶里。
她是个不喜欢说话的人,能动手绝不动口。
*****
这世界上,一定没有比他还大方的人,方路明心想。
他嘴角被杨清池打破的地方还没痊愈,也就他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跟杨清池计较。
当然,打架的时候他也都打回去了。
“别喝了,我送你回去。”方路明去抢杨清池的酒杯。
杨清池凶狠地推开:“滚开。”
方路明摔在了包厢的沙发上,不疼,但火大,一脚踹翻了空酒瓶子:“你跟我横什么?有本事你跟柴秋横去!”
杨清池阴着一张脸:“别跟我提她。”
哎,以前多骄傲金贵一人。
看看现在。
方路明有点于心不忍,杨清池在他的圈子里算年纪小的,平时也都愿意惯着他。
“兄弟,听哥哥的。”方路明苦口婆心地劝,“女人都是浮云,事业才是王道。”
看看他,一心一意搞共享,女人只会影响搞钱。
玩玩没事,走心不行,走心没好下场。
“忘了她吧,你爷爷的事已经传开了,杨氏后面会很困难,你别想有的没的,先把公司救回来。”这是方路明掏心窝的实话。
杨清池没说话,不知道听没听进去了。
柴秋回到卡座。
在她倒完第四杯酒后,王匪突然问:“你喜欢上那小子了?”
柴秋刚刚揍人他看到了。
柴秋不喜欢开玩笑:“喝你的酒。”
王匪喝了一口酒:“年纪小了点。”
柴秋放下酒杯就走了。
王匪又点了瓶酒。
他以前不喜欢来这种地方,也不喜欢喝酒,喝酒会让大脑兴奋,人兴奋状态下,容易做一些平时根本不会做的、不理智的事情。
他要保持清醒,不能像舞池里的那些人,喝了两杯酒就要摇晃到天明。堕落、放纵、像没有明天一样去挥霍,这些都是他最讨厌的。
你们见过脱掉西装裙、只穿着白衬衫和黑蕾丝安全裤的女人吗?
白衬衫很长,穿出了裙子的效果,女士把领带扎在了腰上,衬衫衣摆长过了大腿,黑色蕾丝裤边随着女人跳舞扭动的动作若隐若现。
这种穿法很辣,但如果把西装裙套上,俨然是职业女性。
整个舞池,数她最**,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黏在她身上。
“美女。”这不,又来了个主动的,“你很会跳嘛。”
陈知惠没搭理。
对,就是陈知惠,西装裙被她扔在了卡座,晚饭是和土地局的几个官员吃的,她被那几个满肚子油水的家伙恶心到了,不爽。www.sxynkj.ċöm
她摆动身体,释放压力。
男人的手似有若无地擦过她的手臂:“留个电话呗。”
她没理。
男人不放弃,贴得更近。
她刚要发作,手被人拽住,她转过头,只看到一个侧脸,镭射灯下,那张脸冷峻异常,像被人欠了一百万。
被截胡的男人气哄哄:“你谁啊?”
“滚。”
一个字,把男人震得后退了好几步。
陈知惠被王匪强行拽出了酒吧,他真是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她手都被弄红了。
她抽走手,活动活动手腕,不满:“你干嘛,我还没跳完。”
“跳完了要干嘛?”王匪板着脸,眼角的疤更骇人了,“跟人去酒店?”
陈知惠摇头:“那个男的太丑了。”
“不丑就带去酒店?”
这不是被欠了一百万的语气,是一个亿。
陈知惠酒醒了一半,脸冷下来。
在他看来她这么不挑吗?
不过她是挺渣的,拿了人家的一血,所以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你不爽啊?”
现在是晚上,她这个人有个毛病,晚上会比较疯,喝了酒更疯,俗称两副面孔。
“你有什么不爽的,我那天又不是没付你钱。”室外太热,她解开一颗扣子,露出一边肩膀,性感得一塌糊涂,“我才不爽呢,你活那么差。”
王匪是个很少会动怒的人:“陈知惠!”
她莞尔一笑:“原来你知道我名字啊。”
陈氏旗下的酒店、会所的安保工作全都外包给了GoldenWorld。他们以前见过几次,王匪喊陈知惠陈总,陈知惠喊他王总,他们一个是知性能干的酒店管理人,一个是不苟言笑的安保负责人。
本来可以一直维持这种关系,直到那个晚上陈知惠拿了王匪的一血。
“王总,都是成年人,别太认真。”陈知惠喝得眼角晕红,她摆摆手,拿出白天工作时的知性优雅,“王总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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