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死了。
死在王妃责罚三十鞭刑下的第十鞭子。
春桃幸灾乐祸地说与韩雨茉听,韩雨茉却愈发觉得其中蹊跷。
既然岑柔臻的命令是三十鞭子赶出府,那么行刑的人就不会往死里打,打完三十鞭子怎么都会留一口气。
但是人就这么被打死了。
要是说是临近三十的时候,人承受不住没的,那还情有可原,毕竟嬷嬷岁数不小,三十鞭子就算再怎么放水也很难把握住力道。
人偏偏是在十鞭的时候没的,这便说明行刑时下了死手。
祝淮听到消息后勃然大怒。
府医去查,只说是嬷嬷身患宿疾,惊吓致死,和鞭刑没有太大的关系。
祝淮听后也没有追究行刑之人的责任,而是让人去把尸首好生安葬,又费了些钱安抚住嬷嬷在膳房的女儿,给她的职往上提了提。
嬷嬷尸身下葬很是隐秘,专门挑了个没有月亮的晚上,韩雨茉有心探查却无余力。壹趣妏敩
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半月时间转瞬即逝。
这半月中,韩雨茉的伤势好了七七八八,脖子上的掐痕已经淡去,手臂还有一点泛红。
祝淮经常会来看她,但都是坐下喝喝茶,连饭都很少留下吃。
每次也必会以韩雨茉需要静养,或是他自己身子不行为由,从不在揽春院过夜,也从未要求韩雨茉履行夫妻义务。
韩雨茉乐得清闲,她在香囊中加大剂量,每次陪祝淮喝喝茶说说话,就能看见后台的任务百分点缓慢上涨。
而祝淮在正事上也很给力。
这半个月,除了在禁足王妃的事上犯傻,他在夺嫡路上的每一个选择都走得很正确,根本不用着韩雨茉为他操心,任务二进度条就嗖嗖地拉长。
京城里风言风语,说豫王对尹国公主宠爱太过,纵容她新婚不进宫请安,又为了她禁足正妃打死奴仆,有宠妾灭妻的嫌疑,又有说韩雨茉是尹国派来的妖孽,专门勾引朝国皇子的狐狸精。
这个说法流传甚广,没两天就传到韩雨茉的耳边。
春桃在她身边气得跳脚,韩雨茉却不甚在意。
只要气运之子安心事业,她是狐狸精是妖孽都没关系。
流言之下,祝淮对她宠爱更甚。
除了感情,什么金银珠宝,什么山珍美味,只要韩雨茉开口第二天必会奉上桌前。
韩雨茉对此很是满意。
祝淮就是她心中完美的气运之子。
她借此机会和祝淮撒娇,把院里的人大换血。
她选了些忠实的人留下,当然也留了些位置方便祝淮等人安插眼线。
转眼间,半月已过。
韩雨茉这边活得逍遥自在,岑柔臻却是实打实地被关了半个月。
岑柔臻被禁足的当天,将军府就得到了消息,第二天大清早大将军就找上门来,祝淮亲自接待。
二人关上门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大将军满脸怒气而来,心满意足而归。
岑柔臻没有被放出来,将军府也没有再来找麻烦。
就当韩雨茉以为岑柔臻还会继续被关下去的时候,半月一过,岑柔臻的禁足令被解除。
在她解除禁足的前一天,一顶小轿悄悄抬入王府。
无人知,无人晓。
连韩雨茉都没有得到消息,更别说还在禁足的岑柔臻。
第二天一早,王爷院里的小厮过来传话,王妃的禁足已解,按照朝国的礼制,请侧妃去王妃院内请安。
虽是特意过来强调,但小厮说得很客气,好似就是按照王爷的吩咐,来提醒一下不了解朝国习俗礼制的侧妃。
韩雨茉答应了,换了件稍微正式点的衣服去给岑柔臻请安。
她的步子不快也不慢,踩着请安的点踏进祥澜院的门。
院内的扫撒丫鬟正拿着扫把聚在一起说小话,在看到韩雨茉的时候才分开向她请安。
韩雨茉没有提王妃管人的想法,只瞥了他们一眼,脚步没停向着前厅走去。
在她身后,小丫鬟们松了口气,又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起来。
等韩雨茉踏进前厅时,她见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背影,一身素白淡雅的颜色,头上只一根兰花簪子,坐在王妃的右手边,小口地啜饮茶水。
韩雨茉细细地看了两眼,确定在记忆中没有对这个人的印象,她又把目光转向王妃,想从她的表情中读取一些信息。
却见岑柔臻表情空白,双眸发直,视线飘在空中没有落点,一脸茫然地坐在主位。
岑柔臻太好猜了,韩雨茉一眼便知,她也对这个人一无所知。
直到韩雨茉向她行了个标准的礼,岑柔臻才恍然回神。
“坐吧。”连话里的攻击性都不复存在,看来半月的禁足磨了她不少性子。
韩雨茉坐下就打量起对面的人。
她总算能看清那人的脸,素净的小脸,面色是病态的苍白,五官不惊艳,组成起来却让人看着舒心,身材娇小清瘦,像是一阵风就能被吹走。
这样的容貌是最能激起男人保护欲的。
韩雨茉在心中默默评价。
那人注意到韩雨茉的视线,转头对她浅浅一笑。
韩雨茉没有被抓包的慌张,她淡然地回以一笑,才不慌不忙地移开视线。
岑柔臻迟迟不开口,韩雨茉仗着祝淮宠爱打起直球。
“王妃姐姐,这位姑娘是?”
岑柔臻没有追究韩雨茉的称呼,只硬邦邦地回答:“我也不知,我刚被接触禁足,大早上这位姑娘就在我的院门前,说要给我请安奉茶。”
她的语气不太好,韩雨茉从她的话中立刻得知了更深层的意思。
王府里只有妾室纳入府后要给正妻奉茶。
那么她的身份呼之欲出。
不等韩雨茉多想,那人放下茶杯缓缓起身,向着岑柔臻和韩雨茉分别行礼。
“王妃,侧妃,妾身曹若晴,国公府曹家人,昨日进的王府。”
接着她接过身旁丫鬟手中的茶杯,走到岑柔臻面前跪下,双手奉上。
她的声音如梨花飘落那般轻盈,淡淡地娓娓道来:“请王妃喝茶。”m.sxynkj.ċöm
她的名字一出,韩雨茉倒吸一口气,猛地被自己口水呛到,侧身掩住口鼻小声咳嗽。
出现了!
国公府二小姐,祝淮的心上人!
岑柔臻显然被她的话打得措手不及,过了好一会儿才理解她的话,不解地质疑:“王爷未曾和本宫提过纳妾一事。”
韩雨茉咳完连忙打圆场,“姐姐,您一直禁足祥澜院,王爷不便踏足,先纳妾再和您提起也是情有可原。”
“是吗?”岑柔臻疑惑。
她没有管过家,自然不懂这后院制度的弯弯绕绕。
曹若晴还维持着跪着端茶的姿势,也不见急躁,慢慢地回答:“是这样的,王爷也是这么对妾身说的。”
见她们都这么说,岑柔臻也没有再为难曹若晴,接过茶象征地喝了口,放在一边点头,“既然都是姐妹,起来,去坐吧。”
看着曹若晴身姿绰约地起身,坐下,韩雨茉端起茶啜了一口,陷入自己的思绪。
曹若晴昨天进的门,今天祝淮就解了岑柔臻的禁足。
这样曹若晴进府第二天就能按照纳妾的流程给王妃奉茶。
祝淮这是在给曹若晴入府铺路。
韩雨茉至今都没有给岑柔臻奉茶,也没有能再次进宫请安。这看似对她的宠爱和纵容,实际上就是祝淮忘记了。
祝淮并不重视韩雨茉,他也不会在意韩雨茉是否完成了进府的程序。
但是他为曹若晴安排得明明白白,连王妃岑柔臻解禁也不过是其中的一环。
那么在往回推,半个月前祝淮的坚持和选择就很好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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