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乾瞳孔骤然紧缩,面上没有异常,可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青筋交错暴起。
咬牙嘲讽道:“陆总可真够大方的。”
塞完内裤,陆慎霆又拍了拍他的胸口,勾唇哂笑:“秦总,你控制她,不就想从我身上捞好处么?你已经捞了不少了。
心别太贪,容易把自己也赔进去。见好就收,懂吗?”
秦北乾大力挥开陆慎霆的手。
玄关昏黄灯光下,桃花眼对上黑眸,嗜血的气息在两人眼波中流转。
秦北乾嗤了声:“陆总是商人,应该知道商人的字典里只有追名逐利,哪有什么见好就收。”
顿了顿,他语气里不纯粹是挑衅,更有势在必得的信念。
“我就是贪心了。要她,也要钱。”
陆慎霆手掌轻拍在秦北乾的肩头,力量不重,但蕴含着极度危险的信号。
清隽的眉宇间冷戾轻蔑慢慢溢出,他一字一句地启唇,声线又低又凉:“你保护不了她,也斗不过我。
趁早放手,对你,对乾坤都好。”
站在巅峰上位者的威压像是突然崩塌的厚雪,带着呼啸席卷在场所有的人。
唯独陆慎霆手下的男人还能轻笑出声。
他低了下头,再抬眸时,慵懒的神色褪去,眼底寒光乍现,杀意四起。
“不试试怎么知道。”
陆慎霆没接他话,微不可察地翘了翘嘴角,搭在他肩头的手掌,像是在帮他抚平褶皱般轻捋了一下。
“她喝酒了,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
留下这句话,迈步出门。
顾云恒侧身让道。
周航跟上他的步伐,行走中接过保镖递来的新西服,捏着肩头展开,披在他身上。
陆慎霆脚步顿住,微微侧头睇了他一眼。
鼻青脸肿,满身脚印。
眉宇间还是一贯的嫌弃,但嘴里却说了句让周航心脏停跳的话。
“辛苦了。”
说完,继续往前,把僵住的废材助理扔在原地。
望着男人芝兰玉树的背影,一米九身型魁梧的周航,鼻头一酸。
……
陆慎霆走后,秦北乾在门口站了会,等情绪平复再进入房间。
门已经合不上,顾云恒轻掩,守着在门外。
秦北乾踩着黑色手工皮鞋,缓步朝床上一动不动的女人走去。
路过在地上散成一个圈的藕粉色套装,弯腰一件件拾起,捏在掌心里。
适才剑拔弩张的气氛散去,室内安静异常,仿若这个世界就剩下他们彼此。
秦北乾走到床边,放下衣服,抬手掏出西服胸兜中,碎裂的蕾丝布料。
温宥低垂着眼眉,别开了脸。
因此她没能看见男人深邃幽暗眼眸里,淬着的剧毒,一遍遍扫着她满身被男人占有的痕迹。
女人看似平静,可身体更诚实地反应了她的情绪。
长时间高举的手臂,肌肉僵硬微微发颤,红彤彤的杏眼鼻尖,看得出她哭了很久。
肿胀的唇瓣上全是激吻留下的靡靡银丝。
她的肌肤比一般人脆弱,稍稍用力就会留下红痕。
脸颊,脖子,和延伸进西服底下的大腿内侧……布满了男人修长的指痕。
她这副受虐的模样,任看见人都能直观想象,当时情事有多激烈。
捏着内裤的手重重攥紧。
许久。
手一松,轻轻落下。
俯身,拿了与手铐挂在一起的钥匙,为她打开锁扣。
温宥愣神地望着男人挡在自己眼前的胸口。
一切的动作,安静自然。
“咔嚓”两声,锁扣解开。
秦北乾轻轻揉着她勒出红痕的手腕,低头看着她,想说得轻松点,可一张口,声音嘶哑浓稠到仿若研不开的墨,在两人心上留下厚重的痕迹。
“自己可以吗?”
温宥眼睫轻眨。
秦北乾放开她的手,略略点头:“那我在外面等你。”
等房间内只剩下她一个人时,她蜷缩起身体。
其实从她决定来找陆慎霆的那一刻起,就有所觉悟。
虽然她和陆慎霆没有发生关系,可当所有人都以为是的时候,事实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后来女服务生进入过房间一趟,是夏均姿叫人给她送来的新内衣裤。
温宥整理好自己,包括情绪,拉开摇摇欲坠的木门。
秦北乾正靠在对侧走廊的墙壁上,指尖夹着一支点燃的烟。
他双眸闭着,唇齿间吐出的青白烟雾模糊了他的眼眉,叫人看不清他此刻的情绪。
像是听了动静,他缓缓掀开眼皮,对上温宥淡然的眼眸,下意识将燃了一半的烟扔在地上,用皮鞋尖碾灭。
低声解释:“就抽了一口。”
温宥扯了扯唇:“没关系。”
之后,两人便陷入长时间的沉寂。
最后还是秦北乾主动靠近,将满眼倦容的女人揽入怀中,温柔地亲了亲她的眉心,声音嘶哑:
“以后不要再做傻事了。”
贴着秦北乾的胸膛,能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在那,有个为救她留下的伤疤。
她阖上眼眸。
没有以后了。
心里这么想着,身体突然一轻,被秦北乾打横抱起,落入耳中的声音带着滚烫的气息:“我们去医院。”
没吭声,温宥只是把头轻倚在他肩上,任由他做主。
抱着她走过会所大厅时,客人已经寥寥无几,看得出夏钧姿为了防止消息外泄,做了准备。
一些散客今晚就免单请回,反正这些账记陆少头上就行了。
走出会所大门,一辆车牌海a66666的黑色宾利还没走,身型高大挺拔的男人站在车门前,朝他们这边看。
温宥拽着秦北乾西服的手忽然紧张地握紧,身体微微转向男人的胸口,将头埋得更深。
她一眼都不想见,却自欺欺人地做着鸵鸟。
那个男人只要在她视线内,目光便会不受控制地被吸引。
身体的记忆太过可怕。
秦北乾安抚地吻了吻她的额头,也没管男人落在他身上要杀人的眼神。
等在迈巴赫旁边的顾云恒反手打开车门,秦北乾将她安置在车座上,随后站起身对上陆慎霆冰冷视线,
勾唇邪笑,绕车半圈从对侧进入车内。
扬长而去。
陆慎霆盯看了一会,车子离开的方向。
没人敢催促他。
十分钟后,他收回视线,对周航吩咐道:“通知老韩继续盯着秦泰项目组,但凡做过,必定会留下痕迹。”
“是,总裁。”
他继续道:“明天十点召开董事会。”
周航眸色微动,颔首应下。
放弃十几亿的项目,总裁看似说得轻飘飘,但总要向那些老梆子解释的。
尤其现在陆家出现了第二顺位继承人陆平野少爷,总裁现在任何的决定都得步步为营才行。
……
深夜的急诊输液室内,病人稀少。
偶或有两声咳嗽。
温宥坐在靠窗的位置,小护士为她打上保肝的点滴,嘱咐一旁陪护的男人:“药物会有胃部不适的副反应,最好能吃点东西。”
“好,我去买点白粥。”
说完这句,秦北乾自然地冲着小护士眉眼弯笑地道谢。
小姑娘哪见过这么耀眼的男人。
咻的一下,肉眼可见小护士藏在口罩后的脸,红彤彤的。
温宥眨眨眼,垂下羽睫。
不怪他,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sxynkj.ċöm
随时保持钓鱼的状态。
用了药,温宥气色不再是病态的红,只是脑袋还有点昏昏沉沉,像只蔫菜的兔子,可怜又可爱。
很快,顾云恒买来白粥交到秦北乾手上。
秦北乾坐在她一旁的输液椅,舀了一勺白粥,体贴地吹凉再送到她嘴边:“胃有不舒服吗?”
温宥轻轻摇头,却没有张嘴。
从她泛白的嘴唇就能看出她是有多不舒服,秦北乾温柔的嗓音带着些宠溺的嗔怪:“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午饭晚饭也不吃,还敢喝酒。壹趣妏敩
你就是想让我心疼死,是不是?”
温宥定定注视着他讲话。
见她还是不动,秦北乾嗓音低低,诱哄道:“乖,张嘴。”
说时,故意用盛着白粥的勺子碰她嘴唇,像是在喂未满周岁的孩子。
没想,勺子碰到了她唇上破了皮的伤口,没由来的鼻头突然酸涩得难受。
瞥见女人泛红的眼眶,秦北乾心紧了一下,自责道:“对不起,弄疼宝宝了。我帮你吹吹。”
放下勺子,倾身上前,就要给她呼呼。
“北乾,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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