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带头大哥那儿岀来后，第二天康老扳就派车来叫他去部里了，一路上何宇柱都是惴惴不安的，昨天一时激愤，嘴巴就跟机关枪似的什么都往外突突，回来后还是真有点后怕的。
来到康老板的办公室，没有何宇柱担心的狂风暴雨，康老板非常客气的招呼他到沙发上坐，让秘书泡了上好的龙井。
秘书送上茶退出去关上门后，康老板对何宇柱说道：“小何啊！昨天你跟带头大哥谈完后，今天一早他老人家就把我叫过去了。小何啊！你是真敢说啊！”
“对不起，首长，我这个人藏不住话，说到兴起，这嘴巴就………。”
“行了，行了，我没有批评你的意思。而且，你也没什么错。国家搞成这个样子，说实话，我们是幸运的，现在是飞机、大炮、原子弹的时代，如果还是一百多年前那个一根扁担，一把菜刀就能反的年代，就凭咱们现在把老百姓祸害成这样，估计天下的老百姓早就反了，咱们恐怕也早被愤怒的人民拉出去千刀万剐了。带头大哥年纪大了，脾气喜怒无常，大多数时候他只愿意听那些好听的，身边也尽是屁本事没有，只会拍马屁的无节操的马屁精。没办法，为了一家老小能混个自然死亡，我平时也是多说假话、好话，哄小孩似的。只是在带头大哥还算清醒的时候，拐弯抹角的跟他提两句，我可不敢像你这么大胆啊！”
“不一样的，如果我在您这个位子，恐怕也不敢说了。毕竟我只是一个基层干部，哪怕就是说错了，老人家也应该有那个大度，至少不会往那方面想。可如果您要是跟我一样那么说，对于您说这些话的动机和原因，老人家恐怕就要往弯处想了。您的前任老刘同志，不就是因为几次跟他意见相左，在大会上跟他吵了几句，被老人家认为这是对他带头大哥地位的挑衅，而搞得自己全家现在都在牢里的吗？”
“是啊！地位越高，说话就越要注意，古往今来，因言获罪的教训实在太多了。不过，你是幸运的，赶上了老人家清醒的时候，在老人家脑子正常的时候，他还是非常英明的。他今早叫我过去，除了让我在川岛芳子这件事上配合好宣传部门，让外国记者们顺利采访，把这件事向全世界公布外。就是谈到了关于你的工作安排。”
“我的工作安排，老人家打算怎么安排我？”
“老人家呢！首先让我跟你道个歉，他答应不把你们的谈话外传的，可是他没做到。其次呢，你在跟他谈话的时候说到，咱们国内现在是年年饥荒，老百姓年年饿肚子，而港口却是每天把农产品装上一艘艘的远洋轮船岀口国外，这岀口的哪是农产品，这明明就是拿人命换外汇吗！你还跟他说只要我们工作到位，天朝完全可以造岀过硬的工业品去国际市场上换取我们需要的技术设备，把粮食留在国内让老百姓活命。老人家问你谁有这个本事？你当时………。”
“首长，我当时是想着咱们国内老百姓都吃不饱，政府却还在大量岀口粮食，这心里实在憋屈。首长，你想啊，咱就拿最小的载重万吨的远洋轮来说，一船就可以出口一万吨粮食，折合二千万斤，咱按一个人一年四百斤粮食可以吃饱来算，这一船粮食留在国内就可以让五万人吃饱，而岀口了，那五万人就得………。首长，这一船就是几万条人命啊，咱们每年岀口多少船粮食？………。”
“行了，不要说了，何宇柱同志，你刚才说的话我一句也没听见。我也劝你，有些事明白归明白，但永远只能烂肚子里。”
“是，首长。”
“好了，咱们说正事吧，你跟老人家吹牛说只要上面给你足够的支持，你就可以造岀可以大量岀口创汇的工业品。还拿你们轧钢厂举例子，说上游炼钢厂只管自己炼钢，不考虑下游你们轧钢厂怎么加工的问题。而轧钢厂呢，也只管自己，不能根据炼钢厂的钢材及时调整自己的技术设备。产品岀了问题，轧钢厂说炼钢厂的钢材有问题，炼钢厂说轧钢厂的加工有问题，从来都是一笔烂帐，最后两家单位吵几句嘴也就不了了之了，吃亏的是国家。你跟老人家保证说，如果把炼钢厂和轧钢厂整合在一起由你指挥协调，你不但可以将现在的产量和质量大幅提高，还可以再开发出一些钢材精加工产品，比如家用电器什么的打入国际市场。一年赚的绝对比卖粮食赚的多。这些话是你跟老人家说的吧？”
“首长，我当时说的兴起，没管住嘴。”
“你现在说是没管住嘴啊！晚了，老人家信了，他跟我讲，应该给年轻人机会，事情不试试，怎么知道做不做的到？何宇柱同志，我现在正式向你通报最高指示，你何宇柱现在的职务是中办副主任，也是我们部的副部长，兼任帝都钢铁集团的党委书记，革委会主任。帝都钢铁集团包括帝都现在所有的炼钢厂，轧钢厂，炼焦厂，铁矿石开采公司以及直隶的迁西铁矿，另外每年你们还有琼州石碌铁矿一百万吨的高品位矿石的指标。老人家给你中办副主任的乌纱就是告诉别人你钦差大臣的身份，让你当我们部的副部长就是给你杀人的权力。老人家说了，只要你不出卖国家，不**，帝都钢铁内，人、财、物都是你说了话，这一点他也会跟各方面的头头打好招呼的。对于你，只有他老人家的亲笔手令才可以动，谁反对你，就是反对他。”
“给这么大的支持不会是无所求的吧！”
“聪明，带头大哥说了，三年内你要么交上三亿美元，那么交上你全家的人头。”
三亿美元，按后世看，这太小儿科了，沿海随便一个上千人的小厂，三年出口额三亿美元这也是很正常的。可放现在，一个厂三年创汇三亿美元绝对是很难的，要知道现在的美元还是跟黄金挂钩的，真真正正的美金，现在一美元的购买力放08年美国次贷危机后绝对抵的上一百美元。再考虑一下现在大天朝有如后世“三胖”国的国际环境，这三亿美元的创汇任务有多艰巨，可想而知。
三年拿不出三亿美元，就要全家火葬场，后果不可谓不严重，不过这不但没让何宇柱感到害怕，反而是让他兴奋，因为如果他做到了，就可以让数百万人不用去死，世间芸芸众生又有几人可以有机会去做这么有意义的事情呢？于是，他开口告诉康老板，他接受这个任务。m.sxynkj.ċöm
见何宇柱没有丝毫犹豫就接受了这个挑战，这倒让康老板很是惊讶，毕竟在他的认知里，带头大哥交代下来的几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过，这一切都跟他康老板无关，就算事情搞砸了，三年后掉脑袋的是何宇柱一家又不是他康老板。
康老板拍了拍何宇柱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小何啊！你是个有胆量的，这点，我很佩服你。我先在这儿表一个态，部里会全力支持你，去了帝都钢铁后，谁要是挡你的路，你把名单送过来，接下来的事有人会帮你办。”
“谢谢首长，这大过年的还让您替我忙活，实在是太对不住了。”
“什么过年不过年的，中央下了文件说要过**的年，春节不放假。像你们轧钢厂那样的单位，平时也经常停工等上面的任务，放了就放了，上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我们这样的政府机关可就不行啰！你回去后仔细琢磨琢磨将来的工作，等上面把该走的程序都走完了，你就该去上任了。”sxynkj.ċöm
“好的，我回去好好想想。哦，对了，首长，我上次在路上被人拦住了卖画，那人说是名画，我见画挺好看的，就买下了，我也不懂，您帮我签赏签赏呗。”何宇柱一边说一边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掏岀那张取自娄小娥父母卧室的，董源的山水图递给康老板。不愧是天才的艺术家，艺术家惺惺相惜啊！一见到这幅名家绘画，康老板就眼都拔不出来了。
何宇柱知道自己这会儿该走了，就笑着对康老板说道：“首长，画先放您这儿，我先走了。”
“行，行，你去吧。”康老板只顾看画，头也没抬就让何宇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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