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半夜十点半,凌铮几个电话喊来了一堆人。

  睡眼惺忪还在嘟囔的钱唯一,刚赛车完还没换衣服,表情臭臭的盛世,时刻保持憨厚笑容,总是穿着黑西装的小黑,以及一脸懵逼加上二脸懵逼,懵逼脸蛋遗传性相似的严家兄妹。

  “???”

  宁歌指了指他们,递给凌铮一个“你确定?”的眼神。

  “确定。”

  凌铮点点头,又看向他们。

  彼时一群人在看到宁歌时已经清醒过来,各种各样的表情与眼神齐齐锁定在坐如钟的凌铮身上,渴望得到他为什么大半夜突然发疯喊他们过来的原因。

  “有话就说。”

  脾气不好的盛世突然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担心凌铮是不是有什么意外,电话没挂断就急匆匆开着车赶来凌家,一脚踹翻门看到凌铮悠哉悠哉瞥了他一眼,又慢慢拨电话的神态时就有点憋火。壹趣妏敩

  等到人都聚齐了,当事人还在那里神在在的坐着,暴脾气的盛世终于是忍不住了。

  感情他激情飙车过来就是为了看他那副死人脸?

  众人:很好,盛世嘴替,你是我的神!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攻击盛家吗?”

  盛世臭臭的表情有些僵硬,他暴躁的目光定在凌铮身上,怒火消散,严肃逐渐浮现于眼底,“你到底瞒了我们什么。”

  “今晚就知道了。”

  艹!

  还打哑谜!

  不愿再看糟心的凌铮,盛世的目光从沙发上一群人身上一扫而过,最终缓缓停在悠哉悠哉看戏的宁歌身上。

  宁歌接收到他的目光,眼神随意的瞥过去。

  她又不怯他刻意提起的威压,只是有些好笑他会在自己面前拿乔。

  也罢,都算在凌铮的身上,谁让他突然发疯找来这么些人,她到手的猎物都快跑了。

  “闻到花香了吗?”

  宁歌轻声道,语调婉转柔和,又带着些冰冷夜晚夹杂下的幽静冷情,众人被她的声音激得浑身一抖,眼神逐渐迷离起来。

  下一刻,空间陡然转换。

  众人直愣愣站在窄小的黑色隧道里,左右伸手即可触壁的墙面有些斑驳古老,低矮生苔的壁上挂着一两盏光线明暗不定的油灯,明晃晃的晃在众人脸上,印出他们此刻惊愕万分不加掩饰的神情。

  “卧……卧槽!这什么鬼地方!”

  隧道实在太过寂静,仿佛轻轻一声叹息就能传进前方黝黑神秘的空间,又被风席卷着重新送回来。

  回音响了好几下,一下比一下声音尖利刺耳,带着呼啸而来的厉吼。

  赶忙捂住嘴的严章不可置信的听着传回来的声音,惊恐的摇摇头。

  他哪里有吼!那分明就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好吧!

  众人带着异样眼光的视线移开,严章诡异的松了口气。

  隧道倏地又亮起数盏微弱暗黄的光,正前方看不到尽头的隧道一寸寸明亮起来,众人视野逐渐开阔,正要轻轻松口气,倏地,凄厉哀怨的怒吼猛的响起在隧道尽头处。

  这分明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

  众人只觉脑子一片混沌刺痛,纷纷扶着墙稳住摇晃欲倒的身体。

  “这是怎么了?”

  清亮悦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奇迹般治愈了几人脑仁锐痛的痛苦,他们纷纷转身,坐在轮椅上的凌铮与推着轮椅的宁歌慢慢走来。

  “你们,这里……这里不正常!”

  甫一看到熟悉的人,严章的心狠狠落到实处,他颤抖着指尖指向前方光线恍惚的地方,又将自己往人群里缩了缩,小声道,“这里估计有不干净的东西!”

  “你是说……鬼?”

  宁歌接过他的话,饶有兴趣的勾起不点而朱的菱唇,略带丝逗意的问严章,“带你抓鬼要不要?很好玩的。”

  抓抓抓抓,抓鬼!

  几人默契的同时瞪大眼珠子,几乎不可抑制的后退一步。

  小黑尚有准备,毕竟是被宁歌吓过,胆子大了那么一丝儿,但还是不太够格儿。

  他颤着声音喊了宁歌一声大嫂,对方笑眯了眼回望向他,小黑咽了咽口水,迟疑的问了句,“大嫂,你说的鬼是不是那种很恐怖很恐怖的鬼啊……”m.sxynkj.ċöm

  “我想想啊,好像是呢,毕竟我是仙女,要抓的鬼自然是恶鬼。”

  “那你带我们来干什么,我们对于你而言没有任何可利用的价值!”

  盛世握拳道。

  “不是我请你们来的,是他,唔,想要你们见见这个更大的世界,你们应该感谢他。”

  “……”

  感谢个二大爷家的锤锤哦!

  “你们就当是来参观鬼节盛宴,不用客气拘礼。”

  “……”

  那你倒是端菜啊!而不是拿我们当菜!

  一时间,对面四人都因为结交了个损友而处在默默的忏悔之中,又一声嘹亮尖利的锐鸣传来,众人齐齐一抖。

  “跟在我后面,别乱跑就行。”

  宁歌率先走进灯光阴冷下的隧道,后面几人踌躇片刻,还是跟着进去了。

  无论凌铮多混蛋,他总是有原因的。

  感受到身后几人瑟缩的情绪,宁歌想了想,指尖灵力流转,几只晶莹剔透,蝶翼翩飞便闪烁着幽蓝光芒的蝴蝶纷纷落到后面几人手中,停在上面静静的扑朔着神秘美丽的翅膀。

  他们打量着蝴蝶,几乎屏息凝神不敢打扰。

  严典看着漂亮的蝴蝶,眼里含着期待的轻轻戳了一下蝴蝶的翅膀,下一瞬,翅膀动了动,蝴蝶飞起来又轻飘飘落到严典的头上。

  “流光蝶喜生人,不喜触碰。”

  “这是法术吗?”

  严典语气带着喜悦问。

  “不。”

  宁歌蓦地转头露出一抹堪称诡异的笑,“这是鬼术。”

  “……”

  很好,有被吓到。

  分神期间,众人已经走到了神秘阴冷的隧道的尽头,出乎他们意料,尽头并非他们想象的恐怖血腥的场景,而是一扇门。

  一闪古典雅致的朱漆大门。

  门上响环刻得别致,只是上面还挂着一道黄符。

  黄符引入眼帘,纵使门再怎么复古典雅,众人也不敢再靠近一步,只是看着宁歌伸出手,霜雪般白皙的皓腕轻轻一震,门便自动打开。

  呼!

  一股寒流倏地冲出门外,众人被吹得发丝凌乱,忙用手抱住脸抵御寒风。

  “我们要进去啊?”

  “进啊,不然白来。”

  好有道理。

  严章点点头。

  几人还没进去,一股糜烂腐臭的味道突然传来,恶臭难忍。

  众人再次掩住口鼻,耳边却突然传来一点窸窸窣窣的响动。

  跨越那扇门,里面空旷简陋,一扇扇空白的玻璃窗斜在门口,挡住了众人的去路。

  所有玻璃窗口中央都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窗口,上面同样贴着一张朱砂笔画的黄符,窗口边缘黑沉黯淡,像是脏东西附着进去一般,让人有些生呕。

  突然,玻璃窗大力震动一番,剧烈的响声吓了几人一大跳,只见干干净净的玻璃窗突然迸溅出浓厚恶心的血污,血肉模糊顺着窗口滑落,恶臭味再次袭来。

  “呕!”

  视线突然被残缺腐烂的血腥模糊包围,他们恶心的弯腰干呕起来,而这时,窗户却被人大力敲打。

  那人站在玻璃窗后,绝望的看着凌铮几人,手掌握拳大力敲打着窗户,嘶吼着让他们救他。

  正在这时,玻璃窗再次剧烈震动起来,那人突然惊恐的望向身后,发疯似的快速敲打起玻璃窗来,一下又一下,手指敲得血淋淋一片,看上去分外恐怖。

  “救命!救命!”

  惊恐的话音刚落,令人胆颤心寒的骨肉咀嚼声突然传来。

  背部贴在玻璃窗上的男人身形极具颤抖,然后砰的一声,头颅被生生撕扯下来,从残缺脑袋断口喷涌而出的血箭登时模糊了本就污浊的玻璃窗。

  玻璃窗后人影晃动,接二连三啃食骨头的声音越来越大,血珠慢慢滑落,露出玻璃窗后的情形来。

  青紫肿面,半边脸带着腐肉摇晃,尖利的獠牙满是血污肉沫,而他手上,一颗头颅已经被啃的脑浆迸溅,白红交叠,分外恶心。

  “卧槽!僵尸!”

  已经出手将其毙命的宁歌收回手朝他们摇摇头,“这不是僵尸,是尸鬼,喜食活人骨血,属于鬼怪中的一种。”

  “尸鬼?”

  “尸鬼由人类孕育,不属于人间范畴,但体内尚有一丝活气在,亦不属于地府范畴。尸鬼能够噬人气运,若加以利用,气运大涨,届时功名利禄都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几人听着,神色各异。

  严章偷偷弯腰向凌铮嚼耳根子,“你女朋友是不是cosplay啊,说话起来文绉绉的,还怪有样儿。”

  “闭嘴,认真听讲。”

  “???”

  “这间地牢禁锢了数十个食人血肉的尸鬼,以人为食,凶性大增。”

  “如果将你们一一投进去,他们更会狂暴数十倍……”

  “知道为什么吗?答对有奖哦。”

  “因为我们几个不是一般人?”

  严章回道,“难不成我们像小说一样有气运,身上的东西更容易遭人惦记?”

  宁歌的目光扫向严典。

  她苍白脸色还没有缓和下来,见宁歌望向自己,她抿抿唇,试探性说,“因为我们几个对于他们来说大补?比常人更补?”

  宁歌悄然点点头,目光再次转移,落到盛世身上。

  他的表情自进来后就寡白起来,神思不定,看上去有些恍惚。

  “你说呢?”

  “我说……因为我们跟这群怪物有联系,或者说,跟制造他们的人有联系,对吗?”

  宁歌拍拍掌,美艳的脸上笑意流转,颇为开心的点点头,“不错不错,都很聪明。”

  随后她便转身看向那片满是玻璃窗的空旷地方,指尖隔空点了点窗内的小房子,语气带着些随意与慵懒,“喏,这几座的制造者,唔,钱家的。”

  “中间两座,盛家的。”

  “最后两座,凌家的。”

  “至于抓人来喂养这些尸鬼,大半工作都在严家,这么说的话,你们对自家的分工有明确的思路了吗?”

  轻飘飘的话如同三千斤巨石沉沉砸在几人心间,他们不可置信的听着耳边话,眼神又随着宁歌的指尖看向玻璃窗中央那几座脏污的房子,乌黑的污渍厚重,几人也纷纷已经在脑海中知晓了那污渍的来由。

  那全是人血,人的尸体。

  “这,这怎么可能……就算我爸这些年变了很多,可他,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我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啊……”

  严章言辞混乱,只怔怔的看着眼前一幕,下意识反驳道。

  “还有盛世家,他爸那么温和一个人,还是a市闻名的慈善家,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会不会有误会?”

  “没有误会。”

  凌铮声音淡淡道,“都是真的。”

  “这就是你们一直想要的结果,也是我要挑起三家内讧的原因。”

  “a市媒体争相报道我腿被废,凌家向钱家,盛家发难,两家避之不及,伤亡损失小半,由此三家更加针锋相对……”

  “你们以为,那些伤亡损失的人现在在哪。”

  四人神情一变,凌铮则面色不改替他们回答。

  “在他们的肚子里。”

  凌铮指指死掉的怪物,语调压低,充满冷意,“而第一个作为食物被喂给他们的……是我母亲……”

  凌铮的母亲,几人都清楚前因后果,可明明他们此前还坚信凌夫人是因重病去世的……

  今晚的事实在是太颠覆他们的认知了。

  就连最活泼的严章也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样。

  他们看着宁歌翻手之间摧毁了那间地下囚笼,心里不自觉的,巨石轻了一些。

  重新回到凌家别墅,几人瘫着斜着坐在沙发或地上,彼此神情都带着沉思。

  小黑坐在沙发上左扭扭右扭扭,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问凌铮道,“老大,我今晚为啥也去了?”

  “凑数。”

  “哦。”

  小黑神情萎靡下来。

  “如果涉及法律相关,我不会留情,哪怕对方是你们。”

  凌铮说的无情,众人脸色也严肃起来,“我们会去查,如果真是他们,我们也不会优柔寡断。”

  “这样最好。”

  一群人笼罩在低气压下,宁歌瞥瞥这个,又扫扫那个,百无聊赖的磨磨手上的软肉,这才好心告诉他们,“今天第一站,明天是第二站。”

  “还有?!”

  “今晚抓鬼,明晚找鬼,你们不是最爱这类冒险的游戏吗?我全力满足。”

  “……”

  这两者完全不相干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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