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都打探清楚,黑世子从没对一个女人这样耐性过,像先前彭元帅家的彭宝钗,听闻是给黑世子撵出去的,可见他对不爱的女人是一种什么态度!”
这样一对比,赵悦枝觉的还真真是婢女讲的那样回事。
许是自个患的患失,想的过多了。
黑子昴跑回驿馆当中,端着扁筐出晒药的庄小兰还打趣了他一句。
“听闻你今天跟郡主约会,你咋还回的这样早?我还说晚上就不给你留夜了。”
“你这脑海中都想一些什么?”
黑子昴唇角一抽,说:
“再咋样也不能过夜呀,真真是。”
“咋就不可以了?”
庄小兰不以为意,把扁筐放太阳低下,又把上边的中草药材翻了翻,说:
“大理国的民风开放,留下过夜不是非常正常的事?我听闻一般平头百姓中,唱支山歌就可以留下的,你没有没对郡主唱山歌呀?”
黑子昴愣了愣,忽然烦躁的摆手说:
“你想多了,她不是那种人,她和京师中的大户千金差不多。”
庄小兰对他的话不以为意,继续打趣说:
“那必定是你没唱,抑或唱的不适合,没叫人家娘子喜欢。
这事呀,你倒是能去问一下你师哥噢,当初我们偷摸跑来大理采药时遇见唱山歌的,他还给我吃过一首。”
“真真的?”
黑子昴刹那间活来,满脸的惊异。
他唱没唱是一回事,师哥如果唱了,呵呵,想一下这画面不要太美。
就是……师哥是那种人么?他会唱山歌?该不会是庄小兰诓他的么?
黑子昴有一些不相认的问:
“师哥真真的唱了?你不会是在消遣我?”
庄小兰一脚踹开扁筐,说:
“你看我是那种闲着没事消遣你的人么?就你?值的我消遣么?”
黑子昴咬碎银牙,挽起衣袖说:
“你这是什么口吻?听你此话的意思,你是看不上我是不是?”
“你这样好的资源,连个娘子都追不到,你觉的我需要看的起你么?”
黑子昴给讲的面色涨红,怒斥:
“我那是不乐意,就本世子这一条件,只须我乐意,那女的还不的排着队排到大兴国去。”
庄小兰冲他翻了个白眼,说:
“恩,继续吹,左右吹牛又不交费。
就是吧,实情上就是某一些人追不到女娃儿。”
黑子昴怒不可遏,挡着庄小兰的去路,说:
“谁,你说一说,这天下间,本世子追不到的人是哪位?”
庄小兰嘻嘻一笑,说:
“知道彭姑娘回了之后咋说你的么?”
黑子昴眉头一扬,记起那个彭姑娘来,左右觉的不会说什么好话。
“她说什么了?”
庄小兰嘻嘻说:
“想知道?自个问。”
黑子昴:
“……”
庄小兰绕开他向里屋走去。
黑子昴又再度阻挡着她,说:
“给我说明白,否则就是你造谣。”
庄小兰满脸鄙视,说:
“就你这种?人家彭姑娘压根瞧不上你,我用的着造谣么?一边去。”
“连你也看不上我?我们可是为救你才在大理留下的。”
“的了吧,众人全都是为对付仙道子。”
“那也是为救你。”
庄小兰:
“……”
“去去去,赶快闪开,还有两扁筐没晒。”
“不逊,你这女的越发讨厌了。”
“别是不是?”
庄小兰皎洁的笑说。
就是那笑,有点不怀好心。
“你想做甚?”
黑子昴警觉的看着他。
庄小兰忽然面色一沉,对房中大叫。
“夫君,救命呀……”
黑子昴:
“……”
一会子听见声音的明清朗便出了,这次黑子昴那一根阻挡着庄小兰的胳膊显的无措起,放下也不是,继续阻挡着……看见师哥变黑的脸面,他觉的阻挡着更不是。
“咋了?”
明清朗望向黑子昴说:
“子昴,你不是去陪郡主了么?咋这样快就回来了。”
“我不可以早回来呀?”
黑子昴又气又闷,瞬时觉的世间无爱了。
他气吁吁的甩着衣袖回自个的房中。
明清朗面色不大好看,提了庄小兰进房中,沉声问:
“咋回事,如果明的脾性一贯豁达,好少生气,我瞧他像是生气的模样。”
庄小兰说:
“他是自个脑筋还糊涂着,没搞清状况,我无非是帮他理理。”
“?”
庄小兰淡说:
“他分明是喜欢脾性同样豁达的女人,独独以为自个喜欢谨言怡秀的大户千金,不激了激他,他脑筋转不过弯儿来。”
明清朗笑起,说:
“原来你也看得出了?呵,没关系,待他和郡主多接触下,自个便会受不了了。”
庄小兰愣了愣,原来明清朗也知道呀。
郁闷不已的黑子昴孤自躺在一条长椅上,手枕在脑袋下边,抬首看着天花板。
他只比明清朗小几岁,眼见也快30,要大兴国中,30了还没有娶媳妇儿的男人凤毛麟角,多是太穷,娶不起的。
要不是他生在阴阳宗,只怕早给人家说死了。
爹爹娘亲着急他的亲事,这一些他都可以理解。
就是这到底是要同自个过一生的人呀,咋可以随便挑个?
这几天天比较闷热,蚊子又多起。
一只蚊子叮在他腿上,他烦躁的一耳刮子拍死。
抬起手,发现一手的蚊子血。
爱到深处,就是血的代价。
可是他究竟喜欢什么样的人?他觉的比咋搞死仙道子还要无法琢磨。
闷闷的天,要黑子昴扯开了衣裳的领口透漏风,看见自个裸露在外的胸膛,忽然一个异样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满脑筋的脑浆忽然变成了一头的浆糊,鬼使神差的把手扶摸向自个的心口。
印象中,在好多年前,这儿曾经留下暖热绵软的触摸。
跟着他的触摸,他的脑海逐渐浮现一个女人明媚的笑颜,又困惑是生气的脸面,讥讽的模样,各种景象在他脑海中一一浮现,逐渐的,他看清了那个女人的相貌。
他随即闷的愣住,发蠢一般在自个的脸面上拍拍两下。
那张脸,竟然是庄小兰的。
那个讨厌的女人。
唯有师哥那种没眼光的人才会看上她那种女人。
他自嘲的一笑,搓了下自个的太阳穴。
怎能想到她?这也太搞笑了点,准是自个给她气恨了,黑子昴如是想。
晚上他没有出去用饭,自半下午开始他就睡着了,明清朗到他房中瞧了眼,看见他睡的真香,就没有吵醒他。
夜间,在夜最深时黑子昴做个梦。
轻舟在碧波荡漾的月亮湾上娇弱的像一片叶子,圆月高挂,身底下的女人莹白的皮肤胜过天下清月。
他一遍遍的亲吻她的脸面,脖子,身子的每一处。
她轻声的呻吟,那声音即使是曾经受过伤,也美过月亮湾岸滩边的虫鸣。
黑子昴看见自个在她完美的身子中沉沦,摇曳着轻舟,荡开一圈圈的涟漪。
梦境中的她那样柔情似水,梦境中的自个抑郁着亢奋,那种感觉禁忌又美好。
半夜的风从窗子外吹入,带一点寒意,黑子昴在睡梦境中给那凉风吹醒。
他一个激灵坐起,才惊觉自个出一身的汗。
给那凉风一吹,历来身子不错的他打了个喷嚏。
他觉的身底下有一些湿濡,抬臂一摸,瞬时险些窘迫的昏迷去。
可是再度想那梦境中的场景,他震撼的睁大了眼。
一种羞耻和罪恶的感觉涌升上心里边,传至腿脚百骸,他惊的面色煞白,再面如死灰。
……
早晨的饭桌面上,黑子昴看见他们整个人全都像丢了魂一样,他闷着头几下拔完了饭就计划起身离开了。
“我今天还要去月亮弯,就先走。”
明清朗一直注视着他,也早看得出他的异样。
“这会工夫还早,要去也不必这样急吧,何况……”
“不不不……”黑子昴强撑着笑打断了他,说:
“我不可以去的比郡主还晚呀,我的去了。”
明清朗沉下脸来,忽然说:
“子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他能说是看着黑子昴长大的,那闪避的眼色,又急不可耐的想要避开他们,这分明是有什么事。
就是他想不通,这世间会有什么事令子昴是这一副形容?
“我哪有什么事?”
黑子昴忽然激动起,说:
“我都三十了还没有媳妇儿,我父亲担忧我们家断后,叫人送了信过来叫我抓紧,我好容易看见一个满意的,自然要抓紧了。”
他想,兴许是因为自个年纪大,又一直没有女人在身旁,才会做昨天晚上那种诡异的梦。sxynkj.ċöm
不管是郡主还是彭家小姐,只须胡乱拉一个出,他一定会把那个梦忘掉。
明清朗凉凉看着他,问:
“信在哪?”
“我撕了。”
黑子昴兴许会对旁人说谎,可他从没对明清朗说谎过,这一讲话,他就面色通红。
庄小兰吃好了早餐,一边把玩儿着筷子一边幸灾落祸的看着他。
黑子昴愣了愣,记起昨天晚上那叫人喷血的场景,心头的罪恶感,跟着打碎了牙齿往肚皮中吞的苦涩一块涌向心里边,叫他觉的自个给两座大山压到背上一样。
他面色煞白,大口的喘着气避开了们的目光,轻声说:
“兴许郡主和我也不大适合,我去彭元帅的兵营瞧瞧。”
庄小兰呵笑说:
“你一个他国世子,人家可以叫你去兵营?”
“那……”黑子昴急的舌头打结。
“自然了,你的目的是为把彭宝钗约出,就另当别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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