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姐!”
明乾肃收住了心神,面色也沉下,他说:
“表姐,听见了你这意思,你是在怪爷喽?”
缪太太:
“……”
“呵,你不要忘掉了,没有爷就没有我们这一些后人,他给我们的,不但是一条命,还有毕生的荣华富贵,你咋可以指责爷?”
“可是……”缪太太觉的他此话对,又不对,她急说:壹趣妏敩
“可也不能那样算计孩子们讷!”
明乾肃却淡淡的说:
“生为咱家的人,就该是有随时为家族牺牲的预备。
否则,咋才可以维系这样大一个家族?”
听见这一席话,缪太太气的近乎快晕去。
什么叫作随时为家族牺牲?凭什么?再说她的宛洲是缪家的人,又不信元。
她怒斥:
“你这样说我却是不赞成,算计的是我的闺女,敢情儿没算到你脑袋上,你咋不把你的闺女推一个出。”
“堂姐!”
明乾肃也是气的够呛,说:
“我女儿跟明闻是堂兄妹,她如果可以做洛阳王妃,还论的着你女儿么?再讲了,咋可以叫牺牲?牺牲的无非是明归至和明闻罢了,不管她肚皮中生出的是哪位的种,那全都是将来的圣上,她会是皇太后,一生崇贵无比!”
“荒唐,亏你可以讲出这种话来!”
缪太太的三观完全给颠覆了,她一直为郡公府给灭门的事耿耿于怀,可如今听见明乾肃这一通话,忽然觉的他们给集体灭了,还真真是合该。
这都什么事呀?
“你没有礼义羞耻我还有!滚滚,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你赶快滚回蓟州去,不要叫我看见你!”
“呵呵呵……堂姐!”
明乾肃却是放肆的大笑起,说:
“既然我已回来了,就没想着走了。”
“不走?”
缪太太怔了怔说:
“你不走?想死了么?”
“死?”
明乾肃讥诮说:
“还不知道死的是哪位!呵,堂姐,我实话跟你说吧,这次我来,不仅不走,还会重振郡公府昔日的光辉!”
“你疯了!”
缪太太惊异的看着他。
“疯了?呵呵,我是疯了!”
明乾肃忽然怒视着缪太太说:
“我疯癫了,全家几百口人爆尸荒野时我就已疯癫了。
我跟你说,这明乾肃今生活着就为复仇,我要是不幸身死,我的儿子,孙子,会一直把这一条复仇之路走下,直到他明氏皇室易主为止。”
“你!”缪太太震撼不已,忽然觉的缪案泽讲的那一些话有一些理。
他们真真是咎由自取,他们全然是一帮神经病。
“堂姐……”明乾肃忽然那态度又软下,轻声说:
“咱全都是留着同样血脉的亲人,兔死狐悲,郡公府兴旺时你在夫家横着走,谁敢忤逆你?
你看如今,郡公府倒台了,你连府中几个姬妾都克制不住了,要是她们中的谁再生下个子来,你这人老珠黄,又没儿子又没背景的正夫人在这家中还要咋立足?你莫非就不担忧么?你今生甘愿么?”
不甘愿呀!
缪太太心中一阵阵狂跳,她一生看顾的东西就要落到旁人的手掌里她咋甘愿?
从天堂掉落地狱谁甘愿?
可是她不想血流成河,不想他们一错再错。
只须活着的亲人可以继续活下,只须他们没有给完全的斩草除根,叫她日子难过些许她也乐意的呀!
为什么他们就不可以安生些,圣上都讲了不再追究了,为什么他们还要跑到京师里来闹?
莫非不把全家的命都赔上他们就不甘愿么?
缪太太高声说:
“你们就真真的想要断子绝孙么?爷犯下的是操家灭门的死罪,咱们全都没给连累,这种结果已非常好了,你们非要耗光全家最后一嘀血才甘愿么?”
“呵,你还当你是明家人,就不会讲出这样一通话来。”
明乾肃讥诮说:
“你觉得皇上不想杀掉我们?呵,他们只是杀不了,不敢杀罢了。
只须给他一个时机,他决对会把我们斩草除根,就好像我们一样,既然如今有这样好的时机,咱们为什么不给自个争一条活路?”
“不要拿你的野心当借口!”
缪太太怒哧说:
“你敢说,你们不是想得到这天下?”
明乾肃愣了愣,面对缪太太步步紧逼的逼问讲不出话来。
得到天下?是呀,才是他们的终究目的。
可是在没有得到先前,谁会承认?
他们顶多就是说,是为帮洛阳王夺位。
即使他日不的不坐上那个位置,也要谦虚的称为勉为其难担起这担子。
这就是天下易主的诸多忧虑。
可如今缪太太问出了,那样……
明乾肃似笑非笑的坐下,端起桌面上的茶壶,悠闲的为自个倒了一杯茶,轻轻的抿了口,咂咂出声道了句好茶,才又扬眉对缪太太说:
“你说对了,咱们的终究目的就是得到这天下。”
“你们这是大逆不道!”
“不,咱们这是拿回祖先的江山罢了。”
明乾肃淡淡的说:
“咱们的先祖也姓明,也是明氏皇室的人,这天下本就该是我们的祖先的,是明照慷的祖先偷天换日,取了不属于他们的东西,咱们几代人的竭力,无非是把原先属于我们的东西拿回来罢了。”
缪太太静悄悄的听见了,只觉的这帮人属实要疯癫了,独独她又无可奈何。
“那样……你这次来找我,到底要做甚?”
明乾肃笑说:
“堂姐可算是问出重点,乾肃今天来,是想要堂姐帮个忙。”
“呵……”缪太太好笑说:
“我一个给弃的妇女可以帮什么忙?”
“缪案泽重情重意,就凭你如今还活着,就足以表明你在缪案泽哪里还有一些用处的。”
“你想做甚?”
缪太太陡然一惊,说:
“你有什么就冲我来,莫把缪家的人牵涉进。”
“瞧你这说的,咱们才是一家子,咱们的身子中才留着同样的血脉,堂姐,你咋帮起外人讲话了?莫非真如人家说的,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在堂姐的心头我们已没法子和缪家的人比了?”
“呵呵……”缪太太一阵阵冷冷一笑:
“你觉的?”
明乾肃悻悻没在继续这话题,而是讲起了正事。
“堂姐,实话给你说了吧,皇上已不可以了,明清朗不在京师当中,明滨寕只剩下半条命,未央宫也给我克制住了。
已做到这些境地,咱们已没有退路了。
今天弟弟过来也不为难你,给我两根路自个选,一是尽你的一份力,我瞧得出,你在缪案泽心头还有一些位置的,你帮我们劝说他为我们办事,事成以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二嘛,你要是不乐意……自然,咱家活着的人也不多了,咱们自然也不会为难和你,就是就要委曲你们几天,即日起,缪家一只苍蝇也不要想飞出。”
缪太太心肝肺都跟着发战,说:
“你把缪案泽咋了?”
“没咋呀,他在书房中,暂且不可以随便出入罢了。”
“你们……”
“自然,姐姐如果可以劝说他为我们办事,我马上就可以叫人把他放出!”
……
宫中已给克制起,六宫娘娘们开始躁动不安。
“为什么不叫我们出去?谁下的命令?是圣上么?许嵩?叫许嵩出!”
“曾贵人,我劝你还是消停消停吧,这是上头的意思,你叫破了喉咙也没有用。”
“上头?是哪位?”
那看护的人不讲话了,懒的理你的样子。
“喂喂,究竟是哪位?我又没犯错,凭什么不叫我出,究竟是为什么呀……”
守卫给她吵的属实烦躁,就解释:
“六宫娘娘们全都给禁足了,曾贵人,这种事你还是少问为妙。
我要是你讷,就回该吃吃,该吃吃,免得到死时还是个饿死鬼。”
“什么?什么饿死鬼儿,喂喂,你给我说明白。”
曾贵人急道。
巡逻的护卫看见这一幕高声对那个守卫吼说:sxynkj.ċöm
“你和她瞎叽咕什么?赶回把门关起,再吵?把她舌头割下,丽妃娘娘又吵又耍威风的,就给许元帅亲自割了舌头,如今老实的很。”
曾贵人一听吓的面色惨白,忙住了嘴。
宫婢把她抚回,她全都半日没讲出话来。
“这这究竟是咋了?昨天不还是好端端的么?咋展眼间就成了这样了?”
“贵人,你还是不要讲了吧,一定宫中出事了。”
“出事?可以出什么事?”
“诶!众人不是全都在猜寿康殿中病的实际上是圣上,不是皇太后么?莫非圣上已……”
曾贵人吓的瞬时一腚坐在地上。
要是圣上驾崩,妃妾们给禁足自个的宫中,莫非……莫非是叫她们陪葬么?
可是她还么年青,她不想死呀……
……
懿妃的寝殿也给封了,她把明安舜连同自个最信任的宫婢绿依关入了那间唯有她和圣上才知道的密室中,里边备上了充分的饭食。
“娘娘,你这是做甚?”
懿妃说:
“圣上必定出事了,这未央宫中,惟一可以威胁到圣上的人就是小皇孙,你带他躲在这儿不要出,不管发生什么全都不要出。
里边的饭食跟水够你们活上大半个月,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必定要保住小皇孙!”
“皇奶!”
明安舜小手扯着她的放服不撒手,一对眼可怜楚楚的看着她说:
“一块进!”
懿妃轻轻摸着他的脸面,说:
“皇奶不可以进,这是个躲猫儿猫儿的游戏,小皇孙听话,你和绿依姑姑悄悄躲在里边,必定要……必定叫你爹娘来了才可以出。”
“爹娘?”
明安舜握着自个的头,他想半日脑海中也没有可以浮现出爹娘的模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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