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庄小兰怛然失色,杀自个哥嫂,原来庄小兰的爹娘真真不是死于非命,而是人为的谋杀,而这人就是小叔。
庄小兰记起了先前庄大兴讲话,他说爹娘死的蹊跷,他说倘如有机会查明真相,叫她手刃仇敌。
她一直以为那仇敌是那个素未谋面的太师,却不想是小叔庄永贵。
爷的亲儿子!
要是令爷知道他念了10多年的仇敌实际上就是他的另一个子,不知作何感想。
不可以,不可以要爷知道,他身子不好,会受不了。
庄小兰心头五味杂陈,虽说她对那爹娘素未谋面,也毫无情意,可许是这一身子的理由,却在不经心间中流出一行清泪。
兴许不是她在流泪,而是这具身子,是小庄小兰在流泪。
这就是昨天还对他说亲人死一个就少一个的小叔。
这亲人的确是死一个少一个,因此他才要好好利用。
没人性的畜牲。
“这人还有用。”
带头的男人说。
另一个人抱怨说:
“有什么用?为他设好这样好的连环计他都办不好,他会有什么用。
我看那庄二叔都比他有用,起码人家把人给送出了。”
带头的男人眼中厉光掠去,说:
“这是师哥的意思,你想违背。”
一听他这样说,那叽咕着要杀掉庄小叔的人就不讲话了,气的他又踹了庄小叔一脚。
当中一人蹲下了身,瞧了眼庄小叔身上的鞋印。
那是庄小兰踢的,昨天晚上才下了雨,山中多湿泞,她踢在庄小叔身上的泥鞋印明显。
那人一惊,又是一喜,忙对其他人说:
“没走远,这鞋印子是才踩踩上去的。”
听言,其他人一看,也发现了这问题。
庄小兰少有接触到泥巴,因此并没想到这一些问题,躲在远处的她听见此话气的半死。
好端端的时机,因为昨天晚上一场雨,因为那一些泥印子就要失去了。
“快,找脚印,追!”
他们全都是专业训练过的人,好快就找到庄小兰留下的脚印。
“在这儿!”
庄小兰知道躲下去也没有用了,赶紧乘着那帮人没找过来往山下跑。
没过多长那帮人就看见庄小兰了,带头的人大笑说:
“就是这女人,追。”
庄小兰一个弱女人呐儿跑的过那一些脚底生风的男人,给他们追上是迟早的事,可庄小兰还是在跑。
要是可以跑到山下的官道,遇见人,就好办了。
不必猜,庄小兰也知道追她的是什么人,他们不是一样的村人,他们跑起来脚底生风,有轻功,和明清朗他们是一种人。
可以花这样大心思来应付自个,定是雲澈的人,才是真正的调虎离山之计。
连环计,真真是好计策呀,先引的二叔为钱卖掉了她,再叫小叔来劫走。
到时完全能把她的失踪推脱到人贩身上,明清朗也拿他们没法子。
而人贩早丢了人,他们压根没得到人,因此想通过人贩一样找不到她。
左右没有证据,庄家的两弟兄就能你推我,我推你了,他们走的一干二净。
庄小兰鄙薄一笑了,得亏你们不杀庄小叔,这些丧心病狂的人就那样死了属实太便宜了。
“还跑?打断她的腿。”
有人怒斥。
山下没跑到,反而是跑到悬崖旁边。
涯底并不算深,庄小兰却是没有勇气再跳一回。
她停下,气喘嘘嘘。
“来呀,你们想怎样?”
庄小兰站在悬崖边,一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模样。
不敢跳,恐吓一下还是能的。
落石在她脚后滚落悬崖,追她的人马上停下。
带头的人注视着庄小兰,又抬了抬臂,他背后马上就走出两个人来,一左一右,离的庄小兰远远的,却是向悬崖接近。
庄小兰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只高声吼说:
“不要动,否则我就跳下。”
带头的人鄙薄的一笑,就好像看小丑一样,这要庄小兰非常窝火。
那一左一右的两个人也没理会庄小兰,而是跳下了悬崖。
实际上这儿也是算上不悬崖,只可以算的上是个不算小的山沟,两个人跳下,好快就消逝在山沟中的幽林当中。
带头的人笑了,说:m.sxynkj.ċöm
“你安心跳吧,他们两个身手不错,即使接不住你,也不会叫你摔死的,大不了断胳膊断腿。
左右你全都要生不如死的,留着胳膊腿也没有用。”
这帮王八蛋!
庄小兰气的险些咬着舌头。
……
山的另一边,庄小叔醒来来。
他拍了下有一些沉甸甸的头,记起昏倒前发生的事,瞬时吓出一身的凉汗。
给发现了,庄小兰跑了。
得知这一实际状况,他顾不的身上的脏泥跟头晕脑涨,奋力挣扎着站起。
这一站,又觉的全身骨头像要散架一样的痛,腿脚面上还有几块严重的淤红。
这是给人打了呀,下手还蛮重,定是庄小兰干的,庄小叔气歪了鼻。
庄小兰这一跑,把他原定要计划都打破了。
他原先的安排是把庄小兰交于那帮人后,就在自个身上砍几刀,只须不死便成。
到时就跟家中说发现人贩带走了小兰,自个去和他们理论,没料到那帮人贩全是亡命之徒,不只不放人,还险些打杀掉自个,自个是好容易才活着出的。
乐家武先前就干过这种事,没人会疑心他的话。
可独独她如今跑了,计划不的不变。
看见这一身的伤,他脑筋一转,忽然又有了旁的主意儿。
好你个庄小兰,来日方长,老爷子一时半刻好不了,瞧你可以防备到几时。
“诶唷,我的侧腰!”
庄小叔一边咒骂着,一边拣起根粗木棍撑着下山家去。
他回庄家时,天已不早了,庄大兴坐在庄家正房中,他旁边站满了人,有自家的,也有邻居家的,村长便坐在他旁边,而房中还跪着两个人,庄二叔跟姜寿红。
庄小叔一瞧这架势就明白咋回事了,心思一转,马上有了主意儿。
“庄二叔,我打死你,你咋对的起死去的哥嫂呀……”
他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举起那山中拣的粗木棍向庄二叔招呼去,那话,更凄楚的催人泪下。
众人看见他时,一个30多岁的庄稼汉子已泪流满面。
街坊们怕打出事来,也给庄小叔这一幕悄然感动,忙把他扯住。
“庄小叔,你先别激动,事搞清楚了再说。
你说一说瞧,究竟是咋回事?”
村长忙道。
庄小叔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
“今天早晨,我看见那人贩乐家武在我们家周边转悠,那时就觉的蛮诡异的,众人全都知道,那乐家武不但是作人口买卖的,他也偷,我怕他偷到咱村来,就多留意了他。
果真,没多长我就见着乐家武扯着大车从咱村走了,还蛮急的模样,那样子就是偷了谁家的孩子呀!这还要了,即使不是我们家的,定也是诸位乡亲家的,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齐刷刷点头,觉的庄小叔讲的有理。
他又说:
“他们下车跟我理论,还取出张卖身契书出,说里边的人是我家小兰,而他是签了契书,付了钱,从我二哥手头买来的,即使我们告到衙门中他也占理。”
大家伙儿一惊,村长问说:
“真有契书?”
又望向庄二叔说:
“你们真收了钱?”
庄二叔自知没法诡辩了,认命一样,咬着牙点头。
村长气的不轻,这事发生在他管理的村中,他面上无光呀,严声说:
“纵使庄小兰姓庄,是你们庄家的闺女,可那也论不到你一个叔叔来卖她。
她嫁人了,是明猎手的人,你擅卖他妻,可要吃牢饭的。”
东窗事发,那人贩乐家武把罪责都推到庄二叔身上,和老三讲的话正好吻合,他连反诘的余地全都没。
如今的姜寿红吓的瑟瑟发抖,语不成调,而庄二叔也吓的什么也不敢讲了,听见村长提起他,他忙向正位上的庄大兴叩头下,哭叫说:
“父亲,你打死我吧,是我鬼迷了心窍才会卖掉了小兰,这罪我认。”
只须庄大兴不把他送衙门中去,他就不必吃牢饭。
老爷子心软,才是最理性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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