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朗,那时你不信我,我也不信你,更不知黑子昴是哪窜出的葱,你不会怨我救他?”
明清朗笑说:
“那才是你救他第二回?”
“这不是重点,诶,拉倒,我给你说正事。”
“他来,估摸最开始只想确定我死没死,后来可能也觉的我蛮可怜,就叫我和他一块走。
要早知他是块你们全都啃不动的硬骨头,实际上和他一块走,一块去寻那个答案蛮好的。
我怕,怕他蹦哒不了几天就给你们捉住了,因此没敢,诶唷,你轻点。”
明清朗阴沉着脸,还懊悔没和旁的男人走?该罚!
明清朗在她肩头上使劲捏了下,而后还理直气壮的说:
“你不是说肩头酸?不捏重些许咋可以好?”
庄小兰:“……”
没理他,庄小兰继续说:“他就是在那个时间跟我说他的名的,他叫明炬,字景朗。
因为我送他一个方子,就我自个用的那个,能克制冷毒。一是为可怜他,二是我存了私心。兔死狐悲,不想他早翘辫子。”
明清朗轻轻搓着她的肩头,心说:这还差不多。
那时她什么全都不知道,只知道自个的处境非常危险,且没个能信的过的人。
在那种状况下还可以不动声色的给自个留后手,她非常聪明。
“明炬,字景朗。
明琛,字清朗,眼色还那样相似,我那时就疑心你们的关系。
可后来我和花莲去乡下收药,再度遇见他,他却说和你没关系。
是不是说,他实际上也不知道你是谁?”
“是呀!”
明清朗没有否认,叹说:“就是如今该是猜测到些许。”
猜测到当中一个身份吧,另一个他不可能会知道。
庄小兰问:
“你们名不是凑巧?”
明清朗却立马说:
“不,就是凑巧。”
庄小兰:“……”
这一晚,她把有关明景朗的事都告诉明清朗,可隐去一件事,那就是明景朗送她那一件东西的事。
人全都会为自个留后手,即使是面对最亲昵的人,这就当她为自个留的。
……
3月的天,是个药草丰富的季节,庄小兰跟花莲时常的会换着去山中走一走。壹趣妏敩
番禺城郊外中草药材非常丰富,可明清朗却说还有更丰富的地方,就是要乔装下才能去。
这一日,他们不但带了药篮子,还带了乔装的衣裳。
到地方换了衣裳,庄小兰才知道明清朗带自个偷渡。
偷渡到大理国采药?
“大理国信奉巫毒之术,医病常用到的也巫术,因此他们用到的中草药材并不多。”
“因此山中的中草药材大多没人采?”
庄小兰两眼放光得道。
明清朗笑说:
“不错,运气好的话能遇见上了年份的珍贵中草药材。”
嘻嘻,那敢情儿好,偷渡就偷渡。
上山中,明清朗诚不欺人,庄小兰心头乐开花。
装小半篮子的中草药,居然全都是年份不错的珍惜品种。
歌声回荡在峡谷当中,她好奇的拔开草堆向下望去,那桃花浪漫的峡谷中,有穿的花花绿绿的男女隔江而唱。壹趣妏敩
‘3月想妹百花开,桃花树底独逗留;想妹无心把花赏,只望盼的情妹来。’
庄小兰惊异的转头望向明清朗,不是说古代人受礼仪纲常的管束,历来含蓄么?
下边那深情款款唱情歌的大理国男人是咋回事?
明清朗只淡笑说:
“大理国民风开放,平头百姓在男女之事上历来大胆。
受他们的影响,番禺城的平头百姓也比大兴国其他城池的平头百姓们大胆好多。”
原来这样。
庄小兰嘻嘻笑说:
“男女情事只须是坦坦率率本就该是这样,无须遮盖,我倒是觉的大理国平头百姓乃脾性中人。”
明清朗只淡笑说:
“此话对我说就行,到底生在此间中,应守一方礼,谁叫你的户籍乃是大兴国的人。”
她向他吐舌,再度伸长了脖子瞧下边的脾性中人。
“来了!”
江对岸的女人们推搡着个含羞带怯的年青娘子出,齐声向对岸的人叫道。
对岸汉子们哄笑,把方才那个唱情歌的男人推到最前边,和对边的女人隔江相望。
那女的瞅着对边的人,高声唱说:
“3月想哥在清明,人人上山去踏青,要见行人千万万,惟独不见哥一人。”
口吻中带埋怨之意,那面上却含羞带怯。
对边的男人急了,想过去向那娘子好好解释一通,独独隔着一条江,只能干着急。
其他人见此,又是哄笑。
他下到江边的一个青头巾包头的船夫旁边,苦求说:
“上次我没去,晴子定是生我气,蒋叔,你送我去。”
蒋叔口中咬着根烟杆,冲对边大叫:
“可能去?”
对边的女人哄笑着,推着最前边的晴子,说:
“你情哥要去,问你去不去?”
娘子瞅着对边的焦灼的情哥,本想为难他几句,却终究还是含羞带怯的点头。
那群女人立马大叫,
“去!”
随后,那船夫便收起烟杆,闪开路,要那男的上竹排。
而对边的女人也上了竹排,那水中间,居然有一座丈余的小岛,竹排停驻在小岛的两侧,他们就在那小岛当中团缘。
庄小兰觉的好奇且有趣,背后的明清朗醇厚的声音也在此刻传来。
“这是大理国的嫁娶之礼,只须男女一同上了水中间的姻缘歌台,他们就会结为夫妇。
你瞧,那男的把他的妻子带家去了。”
这样就可以带家去了?并且明清朗讲的是他的妻子?
庄小兰暗惊过后,给出的评价是,
“有意思,简单,成本低,成效快。”
这些嫁娶之礼的确有意思,不必三媒六聘是为简单,结个婚,只需要支付船夫的船费是为成本低,一人唱句山歌就可以把媳妇儿带家去了,是为成效快。
断续的,又成几对,两岸的男女却并没因此减少。
因为结成一对的走了,又有新男女上台。
庄小兰忽然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左右他们早成婚了,再上次鸳鸯歌台好像也没有什么。
主要原由,她有一些好奇这别扭的男人是否会唱出情歌来,抑或说会唱出什么样的情歌来。
对岸,站在最前边的男人红着脸不敢唱,又总是欲唱又不好意思的模样,正急的团团转。
这里的女人急了,埋怨的跺脚,幽怨的唱说:
“有话哥你尽管说,妹愿帮你解心愁,只须哥你乐意,歌台我愿和你走。”
真真是个大胆直率的娘子。
终究对岸那男的红着脸对唱了,
“千金难买真情意,哪日的妹做哥妻……”
这次对边的娘子才满意,跟着他去水中的姻缘歌台。
庄小兰忽然说:“我也去!”
“诶!”
不等明清朗答应,庄小兰已拔开草,向那漫红的峡谷奔去了。
“你来,这可不是随便玩儿的。”
庄小兰不听,跑的快速。
明清朗马上下山追去,他们两的背影落到峡谷两侧的人眼中,那船夫高声对明清朗吼说:
“对边的小哥,要追娘子请去对岸,不可以乱了规矩。”
看见明清朗滞在背后的背影,庄小兰呵呵大笑。
来到那岸,有娘子热情的攀附笑:
“妹,你的情哥可真急,全都追到对岸来了。”
记起明清朗定是非常生气,庄小兰忍不住掩嘴笑了。
而其他女人权当她是害臊,个顶个推着笑话她脸皮薄。
前边的山歌还在继续,这方女人才唱完,对边大胆的男人就直接接上,唱羞娇颜。
“太阳出红通通,阿爹是你老公爹,唱玩调上歌台,恩爱进帷笼。”
两岸哄笑声四起,庄小兰前边的女人羞的气的直跺脚,还有娘子笑问她:
“妹子,这帷笼你进是不进呀?”
娘子羞的半日讲不出话来,只跺脚羞怒斥:
“冤家,下排。”
“诶!”
对岸的男人乐呵呵的推开人众挤向下边放排的船夫。
老船夫也忍不住笑起。
没一会,身旁传来惊叹的声音:
“对边的哥生的好好俊朗,不知是哪家的哥!”
她们讲的哥全都是指情哥,庄小兰和那一些妇人们闲说了会,就知道他们并不是第一次见了面唱几句歌便跟人走的,大多全都是郎有情妾有意,可也不排除些许临时唱对眼的。
庄小兰挤开人众向对边一看,果真真是见着了明清朗直立如松的就站哪。
那眼中,带危险的怒意。
玩大了,家去后他一定要‘惩罚’我,庄小兰脑海中是这样想的。
“对边的哥这样俊朗,我管他是哪位的,我要唱,瞧他怎样接。”
有大胆的娘子已上去了。
庄小兰大急,忙挤过人众去拉扯她,口中叫说:
“我的我的,那是我的。”
他本就生气了,要是给这一些露骨的情歌再为难了,他非活剥了她不可。
听见她焦灼的声音,对边的人可算面色舒缓了点。
“唷,妹妹,是你呀,怪不得有些眼熟。”
方才她们有看见在她后边追的人。
有人酸酸的说:
“妹子,可不见的是你的呀,要唱对了才可以。”
听她这样一提醒,庄小兰这才记起来要唱了调子才可以把人领走,只想着他会咋唱了,没记起来自个也要唱!
庄小兰站在最前边,看着对岸的男人。
他本就出众,在那堆歪瓜裂枣堆中更显的鹤立鸡群。
也是怪不得了这方的妹子们放声惊叫呀。
看着这方妇人们大胆的端详他,她忽然有一些懊悔了。
这样好的男人不该拉出给她们看才对。
思虑中,他已开唱。
温煦如暖日的声音中,带二分幽怨。
好吧,他是怨她又淘气了。
“两岸筱峰相较迎,两岸鹣鲽相较盈。
挥笔难书爱和恨,几多幽怨赋浮云。”
庄小兰怔住,果真从他的口中听不到像大理男女那样露出的词。
他把他们比成鹣鲽,就是比翼鸟,可比翼鸟须并翼而飞,又怎可以站在筱峰两岸?
这几句有一些怪,跟他们有关系么?
他果真有一些生气。
她没了玩闹的兴趣,只看着他,说:“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问那哥,可来水中间。”
她全都懒的想词儿了,直接直白的问出。
两岸人起哄,他背后的汉子们推搡着他说:
“娘子问你去不去水中间,去!”
而庄小兰身旁的娘子们个顶个在轻声祈祷:
“不要去,不要去!”
庄小兰慌张的看着他,瞧他半日没动,不禁怒起。
摩拳擦掌的凶狠睁着他,心说:不去试试?夜夜给你踢床底下。
见着对边的小猫儿露出锋锐的抓子,明清朗眉头舒坦。
“去,自然去!”他呵呵大笑说。
汉子们放了口气,忙给他撵下台去。
再叫他站下,自家媳妇儿的心都飞跑。
妇人们跺脚,只道很遗憾。
庄小兰露出笑,忙去江边寻撑竹筏的船妇。
3月春花漫烂时,水波荡漾,犹若她荡漾的心。
“我当是你生气,不来,把我撂哪里多难堪,我都说你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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