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小兰淡轻一笑说:

  “卫国郡公,你一把年龄了,活到这把年龄也不易,我,敬你是老人家,你有什么问题想问的直管问,我定是有问必答。”

  “那就行!”

  卫国郡公讥诮说:

  “洛阳王妃数日前来找过你,是不是?”

  “是呀!”

  庄小兰并没否认,说:

  “她中血毒了嘛,前段时间经常往我这儿跑,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因此,你把她搞出京师?”

  卫国郡公这把年龄早掉光牙齿,人家生起气来是咬碎银牙,他没牙,生起气来就是脸蹙到一块,看上去有二分滑稽。

  庄小兰紧绷着笑,惊异的说:

  “卫国郡公,你此话咋讲的?我为什么要把她搞出京师呀?”

  即使是她搞走的,这理由他也讲不出,况且压根就不是她干的。

  同时庄小兰也纳闷儿的很,她倒是一直知道缪宛洲不想待在洛阳王府中,一旦给她一条理由抑或时机,她肯定跑。

  可这毫无预兆的就真真的跑了,她实际上也非常的惊异。

  “为什么?你我心知肚明,又何必装着什么全都不知道。”

  卫国郡公凶狠得道。

  就是他这次是真冤枉了庄小兰,庄小兰真不知道为什么。

  明清朗瞧了庄小兰一眼,对卫国郡公淡淡的说:

  “还请卫国郡公有事说事,咱们可没时间陪着你打哑谜。

  要是想到我这府中撒野,我想卫国郡公你是来错了地方。”

  朝中谁全都怕他,即使圣上也要对他礼令二分,却不代表明清朗会怕他。

  明清朗还就是不给他半分脸面,放他进府,那无非是想瞧瞧他究竟想要干什么罢了。

  “你们……”卫国郡公怒不可遏,究竟年纪大了,眼也不好使,他瞧不清庄小兰和明清朗的表情,就是听他们的口吻,却是对自个充满了鄙薄。

  他多少年来,习惯了旁人仰他的鼻息,何曾遇见有人这样对自个讲过话?

  即使是近来和自个有一些不和的章承,敢怼怼他几句,也不敢用这种态度跟口吻对他讲话。

  这叫人感受到非常的不适应。

  “好……不承认是不是?那就看着老朽把人抓来,还请二位不要阻挡。”

  明清朗讥诮说:

  “这是你的事,和我何干?”

  “这样顶好!”

  卫国郡公气吁吁的起身,由着仆人搀抚着出皇长子府。

  “诶,他咋就走了,话都没有说明白。”

  庄小兰带二分遗憾,又担心的说:

  “缪宛洲这妮子真真的跑了?究竟出什么事?”

  明清朗眯眼思虑一会,说:

  “看上去那洛阳王府中有一些诡怪呀,我要百里景去查下瞧瞧。”

  “行。”

  “就是你表妹……可要暗中帮她一把?”

  庄小兰点头说:

  “要,自然是要的,她一直想跑出,既然已跑,就不必要再给抓回来了。”

  “这且倒是,我去安排。”

  就因为庄小兰终究还是在缪宛洲跑路的事上插一脚,原本还有一些疑虑的卫国郡公对洛阳王的说法深信不疑。

  在他看起来,缪宛洲跑了不是洛阳王栽赃,就是庄小兰和明清朗干的。

  可是他没有证据,要告他们,也状告无门。

  何况这事的身后所隐匿的东西,那更不可以和外人道的秘密,因此明知道明清朗派遣人在诸多阻挡,他也只可以吃下这哑巴亏。

  ……

  明清朗的安排自然是愈往南边跑愈好,南边是黑家的势力,抓子伸的再长,也伸不到番禺去。

  就是在番禺的交界处还是遇见了郡公府派遣出的大量伏兵。

  当初的百里蕤也是在这儿,遇见了她逃亡路上最严厉的一回打击,导致跟随在她身旁的亲信全都死了。

  至于原由,当初没人清楚。

  这三不管的交界地,山匪横行。

  而那一些山匪,并不是正真真的山匪,他们全都是郡公府好多年前安排在此处的人马,已过了好多年。

  继百里蕤之事后,这样多年来,是第二回启用到他们。

  “捉住那个女的,老大奖励他做二当家。”sxynkj.ċöm

  “弟兄们,给我上呀……”

  多日逃亡,缪宛洲离开京师时坐的那辆大车早就没了,她如今的身份是濡城烧饼铺的哑巴女儿,去番禺投靠亲戚。

  看见前边山头上叫嚣的山匪们,缪宛洲咬着唇瓣,紧狠的抱着怀抱中的包袱。

  曾经,她不只一回幻想着离开京师,跑的远远的,可真真的跑出了,这一路的艰辛,一路的所见所闻,才叫她感受到普通人生活的不易,压根不是她想象中那样简单。

  就是再来一回,她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轰轰烈烈的走一场,总比永远默默无闻的困在那偏安一偶来的强。

  生活就是这样,有的必有失。

  “小哑巴,一会我们打起,你必定保住自个,找着时机就跑,不要管我们,往番禺奔去,过了前边的山头就行了。”

  缪宛洲咬着牙,重生的点头。

  这阵人马她是在路上遇见的好心人,在一回伏击当中,洛阳王给她安排的人全都死完了,是这帮人救下了她。

  他们跟她说,他们是去番禺的商人,正好顺路,就叫她跟着他们,送他们一程。

  自然,缪宛洲并不知道这帮人是明清朗派遣在她身旁的。

  一个男人蹙着眉说:

  “这帮人不像是一般山匪,他们的目的非常明确。”

  “已来了,快不要讲了,快上!”

  众人已没有时间去犹豫这帮人是什么山匪。

  兴许今天,他们全都会死在这儿。

  缪宛洲抱着包袱向后退,在厮杀的人众中不断闪避着,找着了时机,她往那山窝里奔去。

  可人家的目标就是她,又有这样多人在,咋可能任由她跑了去?

  保护她的人正在减少,山匪越发多,就好快就有山匪追向了她。

  因为这一条路,是通往番禺的一根常走的大道,过往的商人还是蛮多的。

  可人家远远的就听见了这方传来的厮杀声,谁还敢继续走?

  都齐刷刷的往那回路退去。

  “山匪不劫这一条路呀,今天这是咋了?”

  “诶呀,哪有山匪真不劫的呀,那一只是山匪没饿,这准是山匪穷疯癫了呗,咋就不可以劫了。”

  “就是呀,何况这一带本就混乱。

  诶,算了拉倒,先回再者,明日再来。”

  却在这时,一个身型颀长的男人翻身上了马,戴上了帽儿,拉紧缰绳,骑着马快速的身山匪群冲去。

  周边山道居多,山匪全都是从山中冲下,除去领头的几个山匪骑在马背上装装模样观瞧,还没御马的。

  他这骑着快马冲去,马上就引起了众人的主意。

  但见骑着马他直冲向那一根山窝中的小路,经过缪宛洲身旁时,快马撞翻了追赶她的几个山匪,他一把把她抓起,丢在马背上。m.sxynkj.ċöm

  缪宛洲惊魂未定,看着立马的男人又惊又惧。

  “我认的你。”

  男人面无神情,只淡淡的说:

  “我也认的你!”

  讲完,他调转了马头,手持一把长戟,杀掉个回马枪。

  山匪们眼看到手的人跑了,气的鼻都歪了。

  那领头的山匪高声的叫嚣说:

  “快,给我拦住他,杀掉那男的把女的抢来。”

  男人冷峻的眉目满满是鄙薄,抓紧缰绳,加快速度。

  ……

  章家长女和章家的夫人出事后,章承和章家的其他人却可以独善其身,除去章宰相正一品便成了下丞二品以外,章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这章家也真真是能耐了。

  现在章家和郡公府有了隔阂,是否会决裂都还难说,那章承也开始打起了其他皇子的主意儿。

  如今的优质股无疑是半道杀来的皇长子。

  皇长子明面上唯有百里家支持,可人家和阴阳宗那一些讲不清道不明的渊源又岂是孤家寡人所可以论断的?并且他是嫡长子,唯有个嫡妃,如今也有一儿子。

  章承头一个就瞄上了他,那就再正常不过了。

  “皇长子,臣下这是腆着老脸自荐我的闺女,起先小女参与皇长子妃选拨,虽说说没可以拨的头筹,那也取了个第二,小女给皇长子作个侧室妃,也要确是她高攀附了皇长子。”

  庄小兰躲在屏风后边听见了下丞,恨不得上去给他点个赞呀。

  此话分明是觉的他的闺女配皇长子侧室妃的名位足足有于,独独还来句高攀附。

  这违心的话讲的也不脸红耳躁,当真真是厚皮够厚。

  等等,高不高攀附全都不可以叫他攀附,明清朗的桃花必要掐死。

  庄小兰紧狠的攫着拳。

  明清朗淡淡的瞥了下丞一眼,说:

  “这不是高不高攀附的事,而是……”他一副为难模样,搞的章承那枚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

  他本当自个主动向明清朗示好,凭着他章家在朝中的势力,皇长子必定是巴不的和之交好的。

  可他腆着老脸来讲这亲事了吧,瞧他那样子老不自在了。

  也不是说马上回绝,就是不知道他那诡异的模样是什么意思。

  而屏风后的庄小兰同样惊异于明清朗想要干什么,要回绝,又不利落一些,他想干什么啊?

  他如果敢把章史雨搞进府中来,她肯定令美杜莎赏赐她一包毒药,叫她穿肠烂肺。

  “皇长子,可有什么忧虑?”

  章承小心谨慎的问。

  明清朗摸着下颌说:

  “我年纪大了,先前又是僧道,修的是清心寡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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