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杀我！别杀我！”男子瞬间被惊醒。
想起里面那个被剥皮的男尸，这个中年男子作为案发现场的第一发现人，被吓成这个样子也不足为奇。
见男人已经苏醒过来季司瑶坐在男人面前佯装威严冷脸询问。sxynkj.ċöm
“现在凶手没有找到，你作为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嫌疑最大，还不把你知道的看到的全部说出来，不然到了衙门后管你说不说，先给你一顿板子！”
季司瑶这通威胁的说辞果然奏效，男人立马扑通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说我说，小人名叫李铁柱，家就住在隔壁，与张通是邻居。”
“张通？”
“对，就是，就是屋里那个死了的！他叫张通是个赌鬼，因为好赌滥赌几个月前把家里的钱都败光了，还要将他那九岁的小孩抵给赌场，他媳妇儿一听不乐意了连夜带着小孩儿跑了。”
怪不得这院子和屋中极其的凌乱，厨房也很久没有生过火的痕迹，不说，还以为这里很久没有住人了。
“那你又是为何出现在他的家中，发现了张通的尸体？”季司瑶示意李铁柱继续说下去。
“大人有所不知，自从这张通沾了赌瘾之后街坊邻居都被他借钱借了一遍了，知道他赌，没人再愿意借给他钱，上个月张通来我家找我，说是欠赌坊二两银子，再不还的话赌坊便要他的性命，毕竟我和张通从小一起长大，他又再三向我保证不赌了，我这便把钱借给他了。”
“所以你今日上门是要张通还钱？”
“是的大人，这几日我一直在找他，每次敲门里面都没有人应，我就以为他不想还我这钱，今天我来到他家门口见院门虚掩着，便直接推门进去了，来到房门口时见房门也没关，就推门进去，就看到…就看到…”
说着说着男子便哽咽住像是回忆起极其恐怖的事情。
此时一位官差凑到季司瑶旁边耳语了一会，只见季司瑶神情一变，盯着面前的男子眼神透露着寒意。
“你撒谎！”
“大人，大人冤枉啊，小的不敢啊！不是我，小的不敢杀人啊…”
季司瑶仔细观察着面前的男子，男子是如此的普通且胆小，季司瑶也不敢信他能将张通杀死扒皮。
“但你不说实话有所隐瞒，就免不了吃官府的一通板子！”
季司瑶绵中带针，见男子仍旧闭口不言便起身要走。
“说大人！我说…”
男人此时已被吓得老泪纵横。
“大人小的前面说的全是事实，我找张通许多天都不见人影，便断定他不在家中，想着等他还钱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就准备翻去他家拿点值钱的东西，毕竟我们两家院子只隔了一堵墙，我垫了几块砖头便翻了过去，他房屋的门是上锁的，是我将门撬开，只不过一进去就看到…我哪敢动啊，哪还想着偷东西，赶紧跑到院子打开院门报了官。”
季司瑶听即低下头思索一番。
方才官差在他旁边小声私语的是路过百姓的证词张通家的院门是一直反锁紧闭的，不像李铁柱所说的那样门是打开的。
“那照你这么说的话，张通家的院门是反锁的，房门也是反锁的，而张通就这样死在被反锁的屋里，还是被扒皮抽筋？”
季司瑶自顾自的说着，但落在李铁柱的耳朵里却是面前这位大人不相信他所言。
连连在地上磕头否认，“小的所说句句属实啊，我只是犯了贼胆，也只敢小偷小摸啊，杀人小的是万万不敢的呀…大人明查啊…”
季司瑶知道他不是凶手，但私闯民宅也是犯了律法的，便让官差将他带了下去。
随即命人将尸体抬回衙门，季司瑶自顾自的低头一边思索着，一边回到马车上。
马车并不隔音，方才门口那些围观百姓的讨论声全让南柘听了进去，也对这个命案了解了个大概。
但还是开口询问了季司瑶怎么样。
季司瑶双眉紧蹙面色为难，“这是在案发现场找到的。”
将布包裹的水银摊开在南柘面前，仔细的讲述了所有的案情和与李铁柱的对话。
“两道房门皆是反锁，便说明凶手是蓄意谋杀有备而来，且凶手武功不低，能不留痕迹的翻墙翻窗，杀人作案后再逃之夭夭。”
“是的，现场没有留下凶手的其他痕迹，除了这个水银，不是房子中原有的。”
“如果是仇杀的话能剥皮抽筋那是有多大的仇恨，就算是死者生前赌钱欠债，那些被借钱的人让他还钱是要紧，不可能杀人。”
季司瑶眼神死死的盯着面前的水银。
“那要是无差别的杀人呢？”
“你是说凶手与他无怨无仇，只是死者符合他的杀人目标？”
“是的，那样的话，张通案，就不会是只他一个死者。”
两人视线相交，心中对案件的猜想已然十分明了。
“骆辞，加快马车去衙门。”南柘催促道。
“是！”
三人回到衙门，季司瑶立即向钱大人禀明此事。
钱大人已燃急的焦头烂额，事发不过两个时辰，现在扒皮案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
“这案卷上的自杀案还没有解决，现在又来了个扒皮案，你还告诉我凶手还会再作案，天呐那位大人还在府上，这找不到凶手本官的乌纱帽难保啊。”m.sxynkj.ċöm
钱大人急的在大厅中来回踱步。
“大人此时应该加强城中防备，安抚百姓民心，如果凶手还会作案的话他肯定是有一定的逻辑，很有可能是挑选独居且人生失意不与人接触的人下手。”
季司瑶在一旁安抚道。
钱大人听即立马叫来人吩咐下去，昭天城不能再出差错。
季司瑶走出院子只见骆辞推着南柘正在等她，上前问道。
“怎么，大人还有什么事情？”
南柘点点头，“吃饭算不算要事？”
季司瑶这才想起除了早饭自己随便垫吧了一下，忙到现在下午是水米未进。
但现在一个案子接着一个案子忙得团团转，且都没有告破，季司瑶又哪来的心情吃饭。
“那随便吃点吧。”
见季司瑶神色恹恹，南柘也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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