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气了吗?”我挠挠头,疑惑地问了句。
她朝我笑了起来,可即便是带着笑容,眼中都带着要杀人的神态,仿佛在说我就是明知故问!
“对不起。”我想了想,还是说。
“对不起?你知道错了吗?”宋雪无奈问了句。
我点点头。
“那你错哪里了?”
我愣住了……我错哪里了?我哪里知道我错哪里了?我只不过是想要顺着宋雪的话说下去而已。
宋雪见我这副样子,她长叹口气,看向我的眼神中,没有了刚刚的不满,有的只是一种复杂的意味,还有一种在我看来,很是特殊的东西。
这种眼神真的太熟悉了,我见过很多次,在李夕瑶的眼中见到过,在齐晴的眼中见到过,在陈泽的眼中见到过,在镜子内自己的眼中见到过,这是饱含爱意的眼神。
“周沐,我生气不是因为你私底下旷工……”
“我和你请假了,你自己没有看手机。”我强调了句,换来的确实宋雪的白眼。www.sxynkj.ċöm
“我生气是因为你从来都没有把我当过自己人,你堂伯不就是我堂伯吗,他的事情不就是我的事情吗,我能不管你的事情吗?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告诉我?”
听到宋雪的话,我陷入了沉思,宋雪的话和我内心的观点有着鲜明的差别,在我很小的人生观里面,麻烦别人都是很不好的事情,能不麻烦就不麻烦,但我却又想要成为让别人麻烦的人,因为这样会让我有种被需要的感觉。
“对了,你哪里来的钱?”
宋雪这是好奇地看着我:“我记得你身上压根就扣不出一万块钱,怎么借给人家八万了?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钱了?”
“你还记得赵耀吗?”
“你那个兄弟?”
“对,这钱是他欠我的,他老婆还给我了。”我很是感慨地说了句。
宋雪愣住了,她揉揉自己的额头,皱了皱眉头,狐疑地上下打量我,过了很久,她才问:“你不是说他老婆带着孩子走了吗,怎么会为你兄弟还钱?”m.sxynkj.ċöm
“我也不知道,或许这才是人心的可怕之处吧,复杂到了极点,有的时候,我都会感觉到疑惑,为什么这些人,要做出自相矛盾的事情,可再次想想,我又明白了,我自己也不是总是做着自相矛盾的事情吗?”
宋雪不再说话了,我明白,这个问题即便是在我看来,知识渊博的学姐,也不知道答案。
时间匆匆流逝,不知不觉间,天边出现了火烧云,整个世界都被染成了红色,落日的余晖照耀在地上,也照耀在了我和宋雪的身上,仿佛是在释放着为我们拼命的释放着最后一丝温柔。
过了很久很久,宋雪拍拍我的胳膊,轻轻地对我说:“走吧,应该回去了。”
我点点头,默默地跟着宋雪离开了。
坐在宋雪的副驾驶,她丢给我一支烟,我点上打开车窗,默默地抽着,看着窗外不断流逝的繁华都市,我的心里面五味杂陈,不得不说,现在社会真的奇怪,小孩想要长大,大人想要回到童年,无数人背井离乡想要去大城市,可最后,却又有大批的人想要回到故乡,可是,真的能回去吗?
等香烟熄灭后,车子也从商业区驶出,进入了郊区,我将烟头放进车内的烟灰缸,下意识回头看了眼,看着眼前已经喧嚣的城市,假如城市是个人的话,我想,这里应该是个年轻,有钱的青年吧,有着无数的资本,有着无数的潜力。
突然,我想到了什么,朝着宋雪说了句:“帮我一个忙。”
“你说。”
“有个人,想要找个悠闲的工作,我答应下来了。”
“男的女的?”
“女的,赵耀的老婆,她想要找个能养活自己和孩子的工作。”
“可以,我帮你安排。”宋雪想也没想就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我见到她这么直接,不由得愣神了。
我不再说话了,闭上眼睛,默默地感受着汽车行驶在马路上,过了很久,我才又试探性地问了句:“最近怎么没有见你让我参加会议?”
“最近看你精神不太好,你休息一段时间吧,毕竟你看到张总,就会吵起来。”她白了我一眼,仿佛再说我就是在明知故问。
我“嘿嘿”笑了起来,但笑着笑着,我就又沉默了,我张张嘴,还准备说什么,可看到宋雪的侧脸,我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说出口。
“你说,假如有那么一天,我们真的领证了,会是什么样子?”
我突然脑子一热,问了句,这话一出口,我的心脏怦砰直跳。
“假如?……不知道,应该和现在差不多吧,不过就你这种性格,应该是不可能的,毕竟你比较守成。”她鄙夷地撇撇嘴,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之意。
我讪讪一笑,挠挠头,说:“其实吧,这个世界是存在规则的,有着完美的顺序,先培养感情,在领证,后办宴席,顺序错了,总感觉很奇怪,或许我的观念很陈旧吧,或许我真的不适合这个快节奏的社会,我的心思已经还停留在过去,相处久了,最后求婚,然后挑个好时间,假如结婚这种神圣的东西,只是为了利益的话,反而会让我感觉到恶心,利益能出现,但更多的应该是附属品吧。”
宋雪一时间没有回复我,几分钟后,她也问了句:“按照你的话,你还准备求婚之类的,弄个仪式感,骗光我的眼泪?”
“你说得好奇怪?”我嘀咕一句,但我还是点点头。
“你认为这样不好吗?”
宋雪苦笑一声:“当然很好,现在是五月,还有几个月便是我们的生日了,过了这个生日,我们又大了一岁,那你感觉,你准备什么时候搞这种仪式,过年吗?说实在的,我何曾不想过有这种充满仪式感的感情,可现实不允许啊,要是真的能和你说的,那该多好,假如真的发生了,或许我每次想到那天,都会笑着醒过来吧。”
说完这句话,她摇摇头,不再说话,默默的开着车,就好像刚刚说的只不过是玩笑话,可想想,或许在她看来,这真的是玩笑话吧。
我再次点上一支烟,默默地抽着,十几分钟后,烟灰缸里面多了不少的烟头。
宋雪不满地说道:“你是烟囱吗?”
我没有接话,最后低下头,纠结了很久,还是吐出一句话:“那你能最后等我一次吗?”
瞬间!汽车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上,她转过头,死死地盯着我。
“你刚刚是在作出承诺吗?”
我点点头,她一时间竟然愣神了,过了很久,她笑了,就这么望着我,说:“好,我就最后在等你一次……但我希望你记住,今天是你自己打破了我们原本的关系,你要为了自己的言语负责,我现在可是当真了,你再也没有了反悔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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