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怎么话说一半就跑了呢。这人真不敬业!!还是小y好!”
没有等到一个明确是答复,易苒整个人都有一点失落。
她无精打采地离开空间站,在看见李婶子那一瞬间,终于回了回神,眼神宛如冰雕般的冷硬。
李婶子被这眼神吓了一跳,不禁缩了缩脖子,接连后退几步,边后退心里边一个劲地犯嘀咕。
她年轻的时候也算相当泼辣的一号人物,众所周知的不好惹,可谓是叱咤一村!如今,怎么能被一个傻子的眼神唬住呢?
被一股莫名危险的气氛笼罩着,李婶子哆哆嗦嗦地打了个寒战。
心道:不对,定是因为今天风太大,刮得人生疼,这才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今天风太大了,年纪大了身子骨遭不住,我先回去了!还有,你这丫头可真不识好人心,要不是因为春生,婶子能对你的事这么上心?”李婶子扛着锄头,收拾收拾东西,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模样,狠狠地剜了易苒几眼,嘴里更是没个闲:“得了,就当我好心当成驴肝肺,还被你泼了一身泥!罢了,不跟你个小丫头计较了,你自个回去好好想想!若是不改改你的脾气,我倒是要看看,哪个男人敢娶你!”
临了,还一脸嫌弃地将易苒从头到脚审视了几番,摇了摇头,嘴里发出啧啧的响声。
为首的李婶子走了,剩下一群乌合之众对易苒也没了兴致,纷纷带着自己的东西呜呜泱泱转身离开,像一群无头蚂蚁般散开了。
易苒看着众人离开的背影,一直堵在胸口不顺的气也在此刻通畅了,她目送这些人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
刚开春的天气,还有些寒冷,易苒缓步向前走了几步,满地泥土的气息,春风拂面寒,还带起了单薄的衣角。
易苒惊讶地看着衣服上的纹样,无比惊奇地看着袖口上的大朵绢花,身处这个条件,还能见到这么精细的绣物,真是有几分难得!
“李婶子怎么走了?”
王玉娇在一旁看了好久的戏,直到李婶子气呼呼地走了,才假模假样地从柳树后面走出来,一脸惊讶地问道。
“易苒,你是不是愈发糊涂了,怎么和李婶子不对付上了?李婶子可是春生他娘,你不是最喜欢春生了吗?得罪了她,小心春生哥生你的气!”
王玉娇早就看见这场闹剧,易苒把泥巴泼在李婶子身上那一刻,她还有点奇怪:虽然易苒脑子有些问题,跟谁都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四处惹是生非。但对于张春生和他娘,却是一副卑微讨好的模样!
今日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她脑子的病又加重了几分?痴傻到李婶子都认不出来了?
一想到后者,王玉娇的脸上便忍不住嗤笑了几分,心中更是畅快无比。
易苒一回头,看见一个普通模样的妇女,年龄稍长她几岁,不过也不算太大年纪。脑子里搜寻了一番,这才从原主记忆的角落里发现了这么一号人物。
王玉娇,不就是村里有名的长舌妇吗?她本人婚姻生活不幸福,三年前嫁给了村里一个铁匠,这铁匠有门手艺能挣钱,却一分不给王玉娇花,还时不时家暴她,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王玉娇日子过得难受,也不想让别人舒心,见原主家日子过得好,心里不平衡。就绞尽脑汁出损招,撺掇原主倒追张春生,导致原主前世做了不少丢脸事。
这种跳梁小丑,易苒可不打算搭理她。
都不用她动手,自然有人替她解决。
“我当然知道她是谁,就是看她不爽罢了!”
易苒无辜地眨眨眼睛,看向王玉娇,唇畔裂开恶狠狠的笑:“就算是张春生的娘又如何?难道因为年长些许岁数,就能随意在背后乱嚼舌根?”
她这话意味深长,一方面在埋汰李婶子爱多管闲事,另一方面则是在警告眼前的王玉娇。
此话一出,瞬间震慑到了一旁等着看好戏的王玉娇。
王玉娇抽动着唇角,尴尬地看着不同往日的易苒,以往她也是蛮横的个性,但多数都是无理取闹,只会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可如今,易苒说的话竟还有几分依据,气势也非同一般。
这番话,不止打了李婶子的脸,也让王玉娇脸面也有些挂不住。这年纪大,乱嚼舌根……都是在讽刺谁呢?
“易苒?你以前不是说,李婶子比你亲娘还亲,长辈说你几句,怎么是乱嚼舌根?”王玉娇试探地上前问道,易苒黑白分明的眼睛微微眯起,在不怀好意的注视下,勾起一抹冷笑。sxynkj.ċöm
“简单说‘几句’?”易苒嘴上将这几个字格外强调了一番,目光直勾勾地看向王玉娇,“我娘过世得早。但仔细想来,若是我亲娘在世,也不会对我指指点点。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想当我娘呢!
周围的气氛瞬间尴尬了几分,王玉娇看着易苒清明的眼神,更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她这样子,说话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哪里还有半分傻子的愚钝?
她一时有些难以置信,但联想到前几日的事情,心里又有些骇然。
听闻她前几日去镇上治病,还找了当地最有名的神医,难不成……还真给这痴傻病症治好了?
可是,这么多年都治不好的病,这说痊愈,就痊愈了?仔细想想,又觉得没什么大变化,虽然眼神清明了,但出口即怼人的毛病和以前如出一辙。
不同的在于,她之前肯定不会怼李婶子,现在连李婶子都无差别攻击了。
王玉娇半信半疑,试探性地开口:“易苒……听说你前两日去镇上找了最好的医馆看病,那你……”
“都治好了!不得不说,镇上那郎中确实厉害,才施了几针,脑子就清明了不少!脑子清楚了,就不像之前那般糊涂了。”
“可……”王玉娇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易苒之前那么喜欢张春生,家里有了什么好东西,还不都是拿去先给李婶子挑,简直把李婶子当未来家婆一样讨好。
就算把脑子医好了,还能连带改掉之前的喜好?!
“苒妹子,你的病治好了,我是由衷替你高兴的。”王玉娇先生拉着易苒胡吹乱捧了一通,然后话锋一转,故作可惜的模样道,“可是,张春生本来就不喜欢你,你如今再得罪了李婶子……他对你的印象怕是坏透了。”
王玉娇接连不断地摇着头,一脸惋惜的模样,眼神中都带着怜悯,怜悯中又透露着一丝幸灾乐祸。
易苒看着她假仁假义的模样,漫不经心地抬眸,似笑非笑地发问:“张春生是金山银山吗?不然要他的喜欢有什么用,换不了两斤大米吃!”
“不能是不能……可你之前那么喜欢他,我就是怕你伤心。”
王玉娇笑意不达眼底,有些心虚的回答,她原本只是想看易苒笑话,不知为何,此刻自己就像个被戏耍了的蠢货,愚笨至极。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之前是我看上了张春生的脸,前几日去了镇上,见了更俊俏的小郎君,自然不会再做以前那些糊涂事!”
易苒目光如炬地说道,王玉娇嘴角嗫嚅,还想说些什么,就听到易苒说了一句回家吃饭,头也不回地往巷子那边走了。
王玉娇盯着那远去的背景,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
虽然在易苒面前还能强装镇定,待易苒走后,心中那股子酸味越发抑制不住了!
她每天都要编竹筒贴补家用,动不动还要被到处吃喝嫖赌的老公打骂,一年到头也没吃过几次肉!
凭什么易苒这样的傻子不仅不用为生计发愁,还能住上那么大的房子,连衣服都是她从来没见过的面料!
若是以前,她还能安慰自己——易苒就是个傻子,即使有万贯家财能如何?还不都是落入别人的口袋,被人拿捏一辈子!
可现在,她的傻病居然被治好了!王玉娇跺了跺地板,心中点点生起的妒恨…凭什么有的人生下来就能过上好日子,而有些人却要在泥沟里,一辈子暗无天日?
王玉娇想不通,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易苒就算现在过得比她好,将来有一天,也会跌入到泥潭里,再也爬不出来……
但是她也只能想想,等回到家,只有无情的一顿拳打脚踢。
不同于王玉娇的郁闷,出了一口气的易苒此刻神清气爽,连带着这枯燥的乡村生活都充满了色彩。
下山时,她路过一片果林时,还顺手采了几颗野果子。
跟王玉娇和李婶子浪费了太多口水,半天下来,真是口干舌燥的。
幸好有这几颗果子,酸甜多汁的味道在口中蔓延,瞬间让她一个激灵,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这天热的,烤得人口干舌燥,可怜那个坏了心肠的李婶子,怕是要遭个半天罪喽!
心里畅快不少,走着走着,发现自己已经快到山脚了。
放眼望去,皆是鳞次栉比的砖瓦房。
村子很大,人口多,家家户户都挨在一起,稍微一探头,就能瞧见不远处别人家的菜地。www.sxynkj.ċöm
易家老宅离得较远,是坐落于河东边的独门独院,易苒凭借着自己的记忆,顺利地找到了自家的宅子。
一推开门,院子倒是大得很,看上去恐怕有百来个平方左右,青石黛瓦的白墙,足足有一人高,肉眼可见的气派敞亮。
也难怪李婶子挤破脑袋都想让儿子娶了原主呢!
在这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中,李婶子见过最好的东西,大概就是这不值一提的大瓦房吧!
她伸出嫩藕般的手臂,腕间的银铃叮叮咚咚的,随着扣门的动作轻响,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妇拉开了大门,旁边还立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妙龄女子。
“阿姐,您今日怎么回来了。”脆生生的声音响起,嗓音韵味独特,有股外乡口音。
“快进来,呀,怎么弄得满身泥点子?我猜猜,您今日是不是又去找那姓张的郎君去了?要我说,那郎君可配不上我们家阿姐,可谁教我们阿姐喜欢他呢!”粉衣少女打趣着,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女子二八芳华,眼睛魅而上翘,肤如羊脂般细腻,易苒想起来,她叫李燕茹,是原主的远房表妹,此时寄住在原主家里。
就是后来和张春生苟合的那位女子。易家的寄生虫,最后还真将易家的家产蚕食一空!
易苒脑海中又冷不丁想起那句话——你不舍得花的钱,自然会有人愿意替你花。
提起张春生,李燕茹脸上一片红霞,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偏偏嘴上一阵子奚落,好似真的嫌弃他是个破落书生那般。
看这架势,两人怕不是早就暗通款曲了。
李燕茹只当易苒是个傻子,看不出她的小心思,多次假借替阿姐出气之名,和那张春生嬉戏调情。
中间隔着一个傻子,给他们这段感情蒙上了一层禁忌的白纱,这仿佛成了一种特殊的情趣,越是刺激,越能让他们二人感到兴奋。
易苒看着满脸春意的少女,微微挑眉。
这张春生也算有点本事,虽然考学不行,但哄女人的本事倒是不小。
这不,就村子这么大点的地方,还到处去招惹女人,和逮到异性就疯狂交配的野狗有何区别!
易苒叹息一声,软饭男究竟有什么好的?真不懂他哪来的自信四处沾花惹草!李燕茹的眼光也是差,居然真就看上了张春生这种人。
“什么郎君不郎君?我就是上山后的那片藕地挖了几片藕罢了,那泥可湿滑,弄得我浑身脏兮兮的。”易苒边走边抱怨,袖子里还真藏了几颗莲藕,她不想拎了,就将成串莲藕都放在了李燕茹怀里。
“阿姐,采这么多藕干什么啊?您不是向来讨厌吃这种脆生的东西!”李燕茹则是一头雾水,这傻子什么时候转性子了,不去缠着张家郎君,跑去荒地采藕干什么?!
易苒拍了拍满是泥土的掌心,无辜地干眨眨眼,十分淡然说道:“我自然不爱吃,不过,这些都是送给你的。你瞧多符合你的气质啊!”
“什么气质?”
听到疑惑的声音,易苒转头,一双眼尤为明亮通透:“当然是‘吃藕丑’——丑的气质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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