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头物资并不富足,但这个镇又是最富饶的小镇,大家手里有不少存款。只要衣服款式好,即使定价略贵,大家也都能接受。
易苒已经找了兰姨帮忙宣传,不过她还想再加大些力度。店铺正式开张之前,易苒又拿了不少钱打点关系,费了不少劲,终于在镇上有了不小的名号。
谁不知道,她家的衣裳主打的就是一个高端。况且,易苒家的衣服样式新、款式好,这点倒是有别于那些普通的裁缝店。
再加上兰姨的宣传,逢人就要夸上几次易苒的手艺,易苒的成衣店就更出名了。不过,兰姨这衣服确实特别,穿上后就像一朵盛开的娇花般绽放光彩,周围的富商太太一看,比得她们自惭形秽。
她们自诩锦衣玉食的上等人,什么好东西都见过,但细数家里的藏款,无论是绣样、面料、形制,都比不过兰姨身上的那件。
那些富商太太们怎会容忍这件事的发生,毕竟,总归自己不能比不过一个绣娘。
别看她们表面上云淡风轻,背地里却千方百计地打探这些衣服出自哪位名师之手。
这一打听,易苒的店铺又在这些富太太的圈子里小火了一把。
即使易苒的店铺位置偏,但还是有不少慕名而来的有钱人。
做成衣的利润本来就大,加上易苒有了系统的帮助,简直相当于有了超现代加工厂,也就是说,易苒每卖出一件衣裳,就能赚几辆银子。这样一来,她其实很容易就赚到了本金,剩下的就是纯利润。
易苒不禁感慨万千,一颗悬挂的心也放进了肚子里。至少,她做的不是亏本生意。
“易苒这铺子是真的不错!”
衣服卖得好,兰姨也跟着高兴。兰姨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作品,现在绣在了成衣上,受到了更多人的赏识,自己别提多有面子了。
“兰姨,这是给你的。你帮我介绍了这么多客源,这就是我一点心意”,易苒微笑道:“哦对了兰姨,你帮我宣传宣传,在我这家小店消费超过五十两银子的,年终了都会有专属定制款衣裳。名额有限,先到先得。”
开店时间虽不长,但易苒也算了算纯利润,至少有几十两银子,有了钱,易苒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终于落下。
这边的生意能赚钱,就代表她爹不用辛苦地跑到南下做生意了。
“行,你这忙兰姨帮定了。”
兰姨答应得痛快,她拿了易苒不少好处,这动动嘴皮子就能帮到的忙,又有什么理由好拒绝的?
天气渐渐转凉,易云是目睹易苒的成衣店开起来的,他知道苒丫头为了这店没少费心费神。
不过他想不通,为何半天都不见一个客人,苒丫头依旧不疾不徐地在那坐着。怕是小姑娘脸皮薄,不好意思大声叫卖。
“苒丫头,你这店铺这么偏。我都在这做了一天了,也没见你卖出去一件啊。”
“爹,你放心。我这衣服就不愁卖。”
“要我说,你这个就是卖得太贵了,不实惠。现在人家都穷,哪能一件几十两的衣服说买就买。”
易云扫了一眼这动荡的小屋,越看越是揪心。这生意受挫,苒丫头心里一定不好受,偏偏她还硬要在这儿强撑。
这点倒是随了他,宁可自己吃苦,也不想让家里人担心。
易苒一抬头,就发现易云面色为难地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她尴尬地整理着顾客的订单,就知道她爹一定是想歪了。
“爹,这又不是村里。有钱的人家多着呢!怎么就买不起一件新衣了?”易苒耐心解释道,“再说,我这衣服也不是人人都能买得起的。你觉得贵,那些富商太太不照样来我这买吗?”
“况且,我现在接的都是定制的客单,您看这一摞订单,都是各府派人拿来的。”
易苒特意将店上的衣服订成了图册,以供客人挑选。若是有购买需求,就会提前十天左右将订单派人送过来。
这样的定制客单反而要比卖成衣更为赚钱,现在也成为了这家店铺的一条主要收入渠道。
“苒丫头,还是你脑瓜子够啊!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明白了,与其赚穷人的钱,不如赚有钱人的钱。”易云一拍脑门,瞬间明白了易苒的经商策略。
况且这厚厚的一摞订单,足以表明现在的生意有多兴隆。
“那是。对了爹,我的意思是,你看啊,我这儿还少了一个会算账的掌柜的。要不就您来当?这账面的问题,我可不敢麻烦别人。”
易苒将账本递给了易云看,并且表明了一个人忙不过来的状况,便顺势叫来易云在她店里帮忙,负责统计订单并且管理账目,这样也免得一些人力成本。
易云很是激动,他没想到自家女儿这般优秀。不过第一次做生意,就能做得有声有色。
对账本的事情,他再熟悉不过了。况且这种事情,属实不宜交给外人来做。
易云接过账本,笑嘻嘻地说:“好啊好啊!爹做生意半辈子,靠的就是这把算盘。”
“我知道您,闲不下来啊!还是忙点好。”
易云本来闲着也是闲着,南边那些事情不打紧,他还有不少的时间呆在这边。所以闲着也是闲着,若是能帮上苒丫头的忙就再好不过了。
“我觉得挺好。这下既能陪我的宝贝女儿,又能赚到钱,何乐而不为呢?”
易苒一听,就知道易云大概又能多留下来一段时间了。这样也好,留在她身边,她就能时刻留意他的身体状况,也算是替原主尽孝道了。
易苒又和易云请教了一些生意场上的手段,又聊到了过不了几天在县里举行的县试。
紧接着,就谈到了张春生。
他也想去参加那场考试,还试图管易家借钱当做路上的盘缠。当然,无论他再怎么死皮赖脸地贴上来,最终也只落个被打出去的下场。
易苒一怔,恍然间才想起来这么个快要抛之脑后的人,一时间觉得有些好笑。
易云怕她介意,就闭嘴不再谈及此事。
不过易苒真的没放在心上,相反,她还要再观察一下那对渣男贱女的动向,确保他们过的不好太好。
也让原主亲眼目睹一下大仇得报的场面。
——
清风酒肆内,不少文人墨客正在饮酒对诗,这酒肆雅致,小有格局,恰好成为万千学子聚集结交的不二之地。
易苒包了一个雅间,俯视着这家酒肆一层熙熙攘攘的人群,定睛一看是一张半张枯瘦如猴的脸,他正对着一坛百年陈酿露出贪婪的目光,竟是许久未见的张春生。
‘啪’一声清脆的崩裂声响彻整个厅堂,易苒勾起唇角,心道是好戏开场了。
她是根据系统的提示得知了张春生的动向,可想而知,他最近过得并不好。
在和原主相处的那段时间,张春生早已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又有人伺候的日子,所以离开了原主,日子就过得悲惨起来。
他已经吃惯了吃鸡鸭鱼肉,自己口袋空空挣不了银两,若说吃点别的,他嘴又挑的狠,李婶子做的家常菜常常吃了几口就没兴趣,所以身子渐渐垮了下去,成了如今这幅尖嘴猴腮的皮包骨模样。
身体都垮成这样了,就更不能指望他认真备考了,来到镇上也只是为了装装样子瞒过李婶子,他说是进城赶考,实则已在这镇上游手好闲了几个月了,连身上的盘缠都快吃光了。
最关键的是,他现在混的连一杯酒钱都拿不出来,被那酒肆的打手压在地上挣扎。
看着他鼻青脸肿跪在地上求饶的场面,易苒心中一阵畅快。
“哎,你这酒鬼。喝完酒怎么不给钱呢?”www.sxynkj.ċöm
张春生一抬眼就看见一个提着棍子凶神恶煞的壮年,他心里清楚,这回是碰上了个不好惹的店家,若再像之前那般耍无赖逃单,也许真的会被这暴躁又狠戾的浑人给撕碎。
“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你觉得我穷?”
张春生无能嘶吼着,竭力维护着自己最后一丝自尊。不过这无济于事,并不能改变此时他窘迫的困境。
“少废话,你刚才喝的那可是百年陈酿。把酒钱交出来。”
那壮年果真不跟他多废话,撸起袖子就往张春生脸上揍。眼见着那张还算看的过去的脸变得肿胀如猪头,易苒还是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眉眼含笑,并未注意到窗子对面一身青衣长衫的男子正透过纱帘看她。那人身姿挺拔如竹,一身书卷气,和这酒肆的风格极为相称。
易苒看的入迷,越发觉得场面滑稽。周围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皆是啧啧称奇。
今日发生之事也稀罕,若说百年难遇都不足为奇!喝酒逃单之事常有,但敢逃到清风酒肆的头上就难以置信!
这清风酒肆是什么地方?这是文人墨客结交的地方啊!来往皆是青年才俊,犯不上为了一口酒钱丢了名节啊!
所以,这被按着打成猪头的人,到死是疯了还是傻了?
为了一瓶酒钱断了自己的后路,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张春生已经被打到头晕眼花,连视线都被不断渗出的血液挡住,仍未放弃过过嘴瘾。
他一边躲闪一边叫嚣:“我就知道你们都看不上我!嫌我没钱是吧!别忘了,我之前在你们这花了那么多钱,你们宽限几天怎了了?”
张春生的嗓门响彻酒馆,众人听了这话皆面面相觑!他说什么?他说他之前在这酒馆消费过?还花了不少银子?
什么时候一个穷鬼都能攀附上清风酒肆了?所以,这疯子一定是在随口胡诌!
“我管不得这些,我就知道你想赖账!再者,这清风酒肆是你能随口污蔑是吗?”sxynkj.ċöm
壮年抬头仰望楼上,只见那原本如竹般淡雅的公子眸子微眯,神色越发温润淡雅,却拢手入袖,薄唇轻语三字:废了他!
壮年点头示意,眸光瞬时狠辣,盯得张春生脊骨发凉。
他终于知道害怕了,牙齿都在打颤,他吞咽着口水强撑道:“你别过来,我警告你!你这么做已经触犯到我朝的律法了!”
张春生的脑袋几乎锈蚀了,他害怕到几近昏厥,也不看看身处于谁到地盘上,竟指望用律法来逃脱。
楼上那男子薄唇微挑,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看着张春生的所做所为,简直蠢透了。
又一个指令下达,壮年再也不顾张春生口中振振有词,一个抬手卸掉了他的半只胳膊,又将他的头按在了桌堂上来回碾压。
“啊!杀人犯!救命啊,你们快报官!”
撕裂般的疼痛如潮水般席卷全身,张春生在胳膊嘎吱一声的断裂声中怒骂着,眼泪鼻涕已经肆意横流。
不过似乎无人理会他,大家都默认了这是清风酒肆的规矩。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喝的那坛酒乃百年陈酿,价值千金。这位公子,你准备拿什么来还?”清风般舒展的嗓音响起,却令人有种不寒而栗的危机感。
易苒看着张春生扭曲的脸庞,顿感无趣,正要起身离开,眼角余光寻着那道清溪般空灵的嗓音看去,主意忽改,重新坐回原位,吃瓜的兴致突然高涨了几分。
陆玄朝突然一回头,与她的目光再度撞上。
易苒心忽漏了半拍,男人那淡漠眉间一点朱砂,乌眸低垂,睫羽落下重重叠叠的阴影。
两次对视,这男人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不知为何,那股莫名的熟悉感再次席卷而来。她觉得这个男人并不简单,但系统小y却并没有给予任何任务提示。
看来,这个人的出现只是一种巧合,和易苒这个外来者并不应该产生什么实质性的联系。况且她留下来,也只是单纯为了继续吃瓜。
易苒将这个男人的事情抛之脑后,专心致志地看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如她想见那般,事情朝着极为戏剧化的方向发展。原本还骂骂咧咧的张春生瞬间跪地求饶,连滚带爬地伏在那颇为矜贵的男人脚边,哐哐磕了几个响头,知道满脸血污才敢开口求饶道:“陆爷饶命,陆爷饶命!”
听到这话,易苒猛然集中注意力。
这男人姓陆,不就是陆家现在到掌权人陆玄朝?从原主的记忆中,这陆家产业颇多,且朝中势力盘根错节,没想到居然和这小小的镇子还能扯上关系。
那么,那个卢员外背后的势力,就是陆家喽?
真是……好大一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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