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烟“啧”了声：“我的大艺术家，你的风景三部曲，春眠在季三少那儿，可惜被污损了，寒夜不知所踪，唯独这幅破晓还是完整的，艺术品啊，应该展出来让大众欣赏，一直藏着，太可惜了。”
徐蓁蓁转身，看到徐小妹软乎乎的小手慢悠悠的擦着头发。
照这样擦法，猴年马月都擦不干。
她一把夺走了毛巾，稍稍加重了力道，擦到半干了，起身去洗手间。
当然，没忘了回复：“可是破晓会让我想起当大冤种的那个晚上。”
“你瞧你，心气小了不是，”顾烟说，“那是你家闺女拍下的，就是大冤种，为了小祖宗，也得做一回。”
徐蓁蓁拿着吹风机回到房间：“说得容易，要不给你养？”
徐小妹听到了。
什么？
要把她送给顾烟阿姨？
她拼命摇头。
不要不要，我要妈妈。
徐蓁蓁丢了个“你下次再不听话，我就把你送给顾烟养”的眼神，随后把吹风机插上电，说：“展览的事你决定吧，反正画在你那儿。”
顾烟很兴奋：“ok，爱你呦，宝儿。”
刚说完，电话挂了。
徐蓁蓁：……
爱是有的，但不多。
隔天，徐蓁蓁去找了范主任。
她没有季槿辰的联系方式，前一天晚上急匆匆离开，虽然是私事，出于礼貌是有必要当面说明一下的。
但意外的是，范主任说：“抱歉，季医生回京城了。”
“回京城？”徐蓁蓁急了，“那我外婆的手术呢？”
范主任安慰：“你放心，季医生就是回去处理一点紧急事情，过两天就回来，病人的手术定在下周，来得及。”
她不太放心：“范主任，要不还是你主刀吧。”
外婆自从入院以来都是范主任负责，相比季槿辰，她更信任范主任。
范主任为难：“这……确实是我时间上安排不过来。”
季少另外给他排了两台手术，正好与蒋兰英的手术时间冲突。
“可是……”
“季医生是我们医院外聘过来的，像心脏搭桥这类的手术，不瞒你说，确实有风险，可只要他主刀，就没有失败过，这一点连我都佩服啊。”
范主任这话虽然有那么点恭维的成分在，可佩服是认真的。
这么年轻就有这么高的水平，难得的是低调不显摆。
既然如此，徐蓁蓁只好认了：“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范主任说：“这倒不清楚，但是季医生很负责，手术前一定会回来确认相关事宜的，不用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
算了，一口一句夸奖，没得说。
徐蓁蓁离开主任办公室，去了病房。
她想多陪陪外婆，不曾想刚到门口就听到病房里传来了徐光耀的声音。
“亲家阿姨，听说你身体不好，这不我们最近比较忙，所以来晚了，现在觉得怎么样啊？”
蒋兰英很客气：“没事，年纪大了，总有点小毛小病的，蓁蓁很照顾我，没关系。”壹趣妏敩
“没事就好，”徐光耀说，“我听说马上要做心脏搭桥手术了？”
蒋兰英笑着点点头。
“这手术费挺贵的吧？”
说到这个，蒋兰英一脸愧疚：“是啊，我这病也拖了好几年，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想做不做都一样，就是辛苦了蓁蓁，我这么一把老骨头，真拖累她了。”
闻言，徐光耀弯起嘴角。壹趣妏敩
话题走对方向了。
“这些我都知道，”他披上了虚伪的皮，假装有同理心，“蓁蓁这么年轻，还带着孩子，是不容易，常言道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万万不能，亲家阿姨，我呢也是想帮蓁蓁减轻点负担，所以有这么个事儿，想跟您商量商量。”
门外，徐蓁蓁手掌贴着墙壁，眼里尽是冰冷。
多么难看的嘴脸啊，上一秒还是“你”，有事相求了就是“您”。
蒋兰英不知情：“你说。”
徐光耀露出伪善的笑容：“蓁蓁手里不是还有些徐氏的股份嘛，我想着如果你们急用钱的话，她可以将这些股份卖出去，正好徐氏在和祁氏开发一个新的合作项目，前景非常好的，趁现在股价比较高，卖出去能大赚一笔，您想啊，有了钱，你们生活上不就宽裕了嘛，蓁蓁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蒋兰英听懂了：“你是想要蓁蓁手里的股份？”
徐光耀愣了愣，心想这老太婆不好糊弄啊。
“啊，瞧您这话说的，蓁蓁是我侄女，一家人说什么钱不钱的。”
蒋兰英脸色不好看了：“徐先生，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脑子还很清楚，你要有什么事直说，用不着这么拐弯抹角的。”
摊开说是吧？
行。
徐光耀不装了，但态度还算委婉：“我呢，是想买下蓁蓁手头上的股份，与其卖给别人，不如卖给我这个二叔，当然了，价钱方面好商量，亲戚一场，我总不会亏待这个侄女的。”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
价值几十亿的股份，第一次开价一百万，第二次徐珊珊说两百万，这就是他说的不会亏待。
蒋兰英不懂商场上的事，但懂得看人心。
“那些股份是蓁蓁爸妈留给她的，我没有权利替她做决定。”
徐光耀耐着性子：“我这可是为了你们好，你不是说心疼徐蓁蓁吗，卖了股份就有钱了，有了钱干点什么不行？”
蒋兰英强调：“那也得蓁蓁自己做决定。”
这个时候，徐光耀没耐心了。
他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老人：“老太婆，别给脸不要脸啊，我肯要徐蓁蓁的股份是看在亲戚一场，能帮就帮一把，像她这样未婚先孕还带着个野种的女人，注定没有人要的，既然如此，有机会让她弄点钱了还不把握住，在这儿装什么清高？”
蒋兰英被气到了：“你……”
这时，门口传来了徐蓁蓁的声音：“外婆！”
蒋兰英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蓁蓁……”
她立马上前，替外婆顺着气：“外婆，没事了，别激动。”
待情绪稳定下来，徐蓁蓁回头，眼神锐利的像一把刀：“徐光耀，给你三秒钟的时间，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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