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传出了女人的声音，听音色不算年轻。
“钟先生，不是说接个电话吗？还没完啊？”
语调轻浮，且暧昧。
徐珊珊大概猜到什么情况了。
“钟先生，你……”她挺震惊。
钟立明笑了。
无奈，卑微。
“怎么，接受不了？”
“不是……”
他站直了，衣冠楚楚是最后的自尊：“接受不了你老板陪富婆喝酒？”
徐珊珊被他的眼神烫了下，后退一步。
“钟先生！”包厢里又催了。
他懒洋洋的回头，用哄骗的语调：“等会儿来，去下洗手间。”
那股子勾人的劲儿，的确会让富婆着迷。
说完话，钟立明拽着徐珊珊去了洗手间。
旁边有吸烟室，他忍不住了，从兜里掏出烟，点燃，夹在指尖。
“说吧，你来这里干嘛？”他可不相信是碰巧。
事实上，徐珊珊的确是故意的。
到了京城，钟立明给她安排了住处，但三天两头不见人，她不安心，觉得他答应做她靠山可能是假的。
所以她打了通电话回w国的艺术工作室。
钟立明每天都会与助理通话，交代当天的工作，也许会提一句目前的住址。
幸运的是，她真的问到了。
然后蹲点，最终确定了他今天约了人在皇庭酒店吃饭。
找徐妍出来，只是为了让这次偶遇变得逼真一些。
徐珊珊低下头：“真的是巧合，我约了我堂妹在这里吃饭，没想到碰见你。”
装，接着装。
他虽然喝的有点多，可意识还是清醒的。
刚出包厢没走几步她就过来了，未卜先知？
钟立明嘴里叼着烟。
在包厢里，那群人可能玩得疯了些，眼下他领带被扯掉，衬衫领口的扣子被解开了三颗，隐约能看到落在锁骨上的牙印与红痕。
太醒目了，徐珊珊盯着看了几秒。www.sxynkj.ċöm
钟立明好似习惯了一样：“你现在知道我在这里干嘛了？”
她不说话。
不知道该接什么。
一根烟燃到一半，钟立明吹了一口白烟：“怎么样，有话没有，没话说，我走了。”
他站直了身子。
徐珊珊突然出声：“其实没什么的。”
钟立明停住脚步。
起初，他觉得有什么。
慢慢的，习惯了，又觉得没什么了。
到现在，他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还是没什么。
徐珊珊说：“应酬嘛，我懂的。”
应酬？
呵呵。
钟立明转身，那眼神像上神看愚蠢的人类：“知不知道，你每个月的工资都要从这种应酬里来啊？”
徐珊珊很平静：“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她往前走了两步。
钟立明皱眉：“知道了还跟过来。”
徐珊珊来到他跟前：“钟先生，你是我的靠山，也就是说，咱们是自己人，你不用觉得这种事很难让人接受，相反我认为很好理解，有钱人嘛，她想要乐子，你哄她高兴，她想要爽快，你想法子让她爽，最后她给的钱对得起你的付出，那就够了，等有一天你觉得钱够了，你可以把这种乐子，这种爽快，加到另一个人身上。”
这番话，出乎钟立明预料。
他眯起眼：“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主动了。”
徐珊珊做了个歪头杀。
她今天没化浓妆，只是轻扫蛾眉，涂了个唇膏，刚才吃饭的时候，唇膏都被擦掉了。
这张清纯的脸，很容易迷惑人。
“嗯？”
钟立明勾起她的下巴：“我一直觉得我算一个很没原则的人，没想到你比我更没原则，也更有野心，你说你之前有过未婚夫，我想知道他到底这么驯服你这样的女人的？”
徐珊珊盯着他的眼睛。
那是深海的颜色，透着蓝，看不见底。
“你都说是之前了，因为他驯不住我，所以不要他了。”
真是个狠心的女人。
钟立明松开她：“好，既然你这么想往上爬，我就给你个机会。”
徐珊珊眼睛都亮了。
“后天晚上在商家有个聚会，我带你一起过去，见见世面。”
见……世面？
徐珊珊脸色微变。
难道是要做那种事吗？
钟立明猜到了：“你放心，你是陌生面孔，暂时还入不了他们的眼。”
哦，意思是不熟不搞？
徐珊珊没犹豫，答应了：“好。”
钟立明提醒了一句：“我不会逼你，总之考虑清楚，一旦入局，就回不了头了。”
说完，他觉得自己还挺有善心。
当初如果有人也这么提醒一句，可能他会缩回伸向那个恶魔的手。
……
徐珊珊回到座位，心里还在想钟立明的那些话。
抬起头，原以为徐妍要问些什么，谁知她却神秘兮兮的指了指别处。
徐珊珊回头，愣了。
徐蓁蓁？
她怎么也在这里？
桌上只有一副碗筷，应该只有她一个。
徐珊珊拧起眉头：“她什么时候来的？”
徐妍小声说：“我跟你说，有件事特别奇怪。”
徐珊珊不解：“什么？”
她眼角的余光一直偷瞄徐蓁蓁：“她大概十分钟前进来的，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喊她了，但是她没反应，我又喊了一声，她才回头，还问我是谁。”
徐珊珊在w国见过她几次，并没有这样。
她猜想：“或许是她觉得自己了不起吧。”
徐妍一想起上次酒吧里遇到的场景就生气。
她原本就看徐蓁蓁不顺眼，想到刚才的冷脸，更气：“有什么了不起的，她不也是靠男人吗？”
徐珊珊好奇：“什么靠男人？”
“上次我在酒吧碰见她了，她也和这回一样，爱答不理的，还说不认识我，后来我问了吧台，说有人请她喝酒，还递了张纸条，她就走了，我估计啊，是做点见不得人的事。”
听到这里，徐珊珊视线看过去。
恰好那边也转头过来，两人的目光就这么撞到了一起。
徐珊珊没有回避。
“徐蓁蓁”瞧了她一眼就移开了。
忽然间，她觉得徐妍说的有点道理。
那眼神太陌生了，就好像从未见过面一样。
明明在w国甜品店遇到时候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的徐蓁蓁对她充满了敌意，可不像现在这样毫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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