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无双浑身往外冒着冷气。
她把二强抱进西厢炕上,让秦氏烧些热水,让林容帮二强洗去泥污,找来林大川的衣服让林容林喜给二强换上。
林大川也起身把衣衫穿上,面露忧色,这下子就不是人家欠他双儿的情了,是他家欠人家的情了,也不知大强有没有危险?
林无双用布巾沾湿灵泉水给二强敷在头上的包块,并在秦氏烧的开水里滴了两滴灵泉给他喝。
一碗水下肚,林二强才平息了慌乱的情绪,开口道:“半夜时分,我和我哥听到脚步声就醒了,我哥开口问,谁?干什么的?我正欲起身就被一条凳给砸晕了过去,天亮了,我才醒来,发现我哥不见了,他的外裤及鞋子都还在床边的地上,由此可见,我哥是被人绑架掠走了。”
看到二强能条理分明地说出事情,林无双也就放下心来,只要没有发生脑震荡就行,“二强叔你有没有想呕吐恶心的感觉,有就告诉我,我给你扎针治疗。”
“没有,只是头有些晕,疼。不过被你用湿巾一敷,冰冰凉凉的,感觉就不怎么疼了,晕也有所好转。”
秦氏端来一碗粥递给二强,“二弟,喝碗粥吧,暖暖身子压压惊,救大强兄弟,交给无双,她一定会把大强救回来的,你要相信她,我们都要相信他。”秦氏说给二强听也是说给自己听,她一面担心大强,一面又担心无双,转念一想,无双连老虎都能救,想来也能救出大强,有她那随身空间,就是保命的地方。
林无双吃过饭,穿上紧身衣裤,并把夜行衣放进空间,把头发挽成一个高马尾,脚登鹿皮小靴,整个看上去就一高挑个儿的少年。
老族长吃过饭带三个小子去看山了。
林无双安慰二强几句也去庄园看看现场。
餐棚里,两张木床上衣服被褥凌乱,大强的鞋子外裤都在床边的地上,过道上有粘着泥泞的混乱的脚印。
林无双又来到前院里,几间屋扫视一番,只有东厢的炕边也有杂乱的带着泥泞的脚步,她还仔细地查看炕面及炕沿,发现有刀的划痕。
林无双心中了然,看来李三贵还没有死心,一招不行又来一招,既然如此,那就等着接招吧!
林无双顺着垂花门向山间小道走去,绕过围墙,顺着小道又向李家坪走去。
经打听来到李三贵家,李三贵家住的也很宽敞,毕竟干了几年包工头,手里有两个钱。
林无双推开半掩的院门,走进院子喊道:“家里有人吗?”
“谁呀?”从主屋里走出一个微胖的妇人开口问道。
“我,林家坳林无双,来找李三贵。”林无双自报家门。sxynkj.ċöm
“噢,他不在家,你家的房子不是已经不让他盖了吗?还来找他?”妇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不让他盖,难道他没和你讲明原因?”林无双反问。
“我怎么知道?爷们的事情,我们女人怎么能过问?”
“不能过问,你怎知我不让他盖房?你俩睡在一张炕上,他的事情瞒谁也不会瞒你,说吧,他去哪了?”
“都说了,不知道,你这人也真是的,还问,你烦不烦?”
林无双一个闪挪来到妇人面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耍什么横?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快告诉我,不然我让你悄无声息的离开这个世上!”
“杀人…”妇人正欲开口嚎叫,林无双收紧细长如鹰爪般的手指,妇人如缺氧的鱼,鼓起眼珠,双手不停地去扒拽林无双的手指,任她如何挣扎,林无双的手指如铁钳般掐住她的脖子不松,眼看她就要因窒息而涨红且发紫的面部,林无双稍微放松一点钳制。
妇人张大嘴巴呼吸着稀薄的空气,心中产生一丝恐惧,那是走向死亡的恐惧,面对即将死亡的刹那间,又给一点能生还的希望,没有人想死,都想活!
妇人双手捉住林无双的手腕,略带一丝暗哑地道:“姑娘饶命,我说我说。”
妇人又大口地吸了空气道:“昨晚半夜时分,他带了几个人往西北小荒山去了,说要学什么砌火炕的手法,白天去怕发现,昨夜下着雨,不会被发现。
去了没多久带了一个人回来,那人被绑了嘴巴,但我认出那是林大强。我烧了开水给他们几人喝去去被雨淋的寒意,他们喝过水之后就架起林大强走了。至于上哪没和我说。”
林无双又收紧手指,“又卖关子,说不说?”那妇人捶打着林无双的胳膊。
屋内一个十多岁的少女趴在门后吓的一吭也不敢吭。
院门外闯进一个五六岁的男孩,“放开我阿娘。”那男孩咚咚咚跑到林无双的面前如小霸王般用脚来踢林无双。
林无双伸出另一只手,一把掐住对她拳打脚踢的小男孩的脖子,小男孩被提起来吊在与妇人对齐的平面,也被掐的翻白眼儿。
妇人点头如捣蒜般示意自己说,林无双松开钳制住她脖子的手,妇人跌落在地后,连忙爬起抱住林无双的裤腿道:“求你放开我儿,你会把他掐死的,我好容易生了几个丫头才生了这么一个儿,求你放下他,我说,我说,我当家的带着镇子上周圆外家的家仆来绑的林大强,有可能绑到他家里去了,也可能绑到他们庄子里去了。说是让林大强先教会他们,就会把他给放了,十有八九是送庄子里,那个家仆说庄子里土砖已经拖好了。
我去烧水给他们喝,就是听他们这样说的。”
“周圆外有几个庄子?”林无双问道。
“就一个,在盘龙岭。镇子西那一片田地也都是他家的。他家有上千亩田地。镇上还有铺子,一个月前,他家大儿子得病死了,还买了一个丫头去配冥婚,听说就埋在盘龙岭那个庄子里。
女侠,放了我儿吧,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这时外面又走进两个女孩,手里挎着篮子,篮子里是砍的青菜,看此情景,吓得也不敢吱声,一看两个丫头的表情,就是平时常被挨骂的受气包。
林无双没有放开小男孩,而是把他挟在腋下,甩开妇人的手走出院外,放出小黑马,长腿一扫,跨上小黑马,把小男孩放坐在马背上,风驰电掣往镇上赶去。
经打听,找到周家大院。在横街的南侧。
顺着主街一路往南,穿过横街的背后路东有一所大院子,占地面积不少。
林无双下了马,抱着已经吓晕过去的小男孩走到临街的大门喊道:“有人吗?”
林无双用力拍响门环继续喊道:“有人吗?”
不多时从里面走出一个家丁问道:“你找谁?”
“我找李三贵,他儿子得了急病,你看昏迷不醒,麻烦您给通传一下,让他快点出来,带他儿子去看诊。”林无双把怀中的小孩往前送了送。
那家丁看小孩紧闭双眼,脸上有些发青,不加思索的连忙回道,“李三贵不在府上,听说他带几个人去盘龙岭去盘火炕了。
看这孩子病的不轻,你还不赶紧送去医馆?哎哟喂,这可怜见的!”
家丁摇摇头走了进去,把门给关上。
林无双又翻身上马,顺着麦田向盘龙岭的方向赶去。
小黑马速度如箭失一般,由于没有马鞍,也没有缰绳,林无双的大长腿互扣住马的肚子,把小孩点了睡穴放进空间,伸出双手搂住小黑马的脖子,小黑马跑起来更没有一丝阻力。
没多会儿就到了一处庄子前,林无双唤住小黑马,直起来身来看看四周环境,这处庄子方圆五六里都是麦田,很是空旷。往西望去,也有一处庄子,林无双猜想应该是大姑所在的庄子。
翻身下马,把马收入空间,庄子外围是土砌的围墙,一米多高,围墙里树木婆娑,几排房舍。
林无双一个冲刺一提气跃过围墙跳进院中。sxynkj.ċöm
院子很大,有散养的鸡鸭鹅在草丛落叶里寻找吃食。
林无双往房舍走去。前后有三排房子,统一整齐的同样的小院。
小院的门前有正在搓洗衣服的妇人,也有正在纳着鞋底的。有小孩正在玩着泥巴,摔大炮,比比看谁摔的响炮底洞口炸的大,炸的越大,对方要用泥巴来堵炮洞…小孩的世界在怎样的环境里都能找到快乐。
又走向第二排房舍,院门前也有几个小孩在摔泥炮,一个妇人正在纳鞋底,忽然抬头看向林无双,发现是一张陌生的面孔,警惕的问道:“你是谁?你从哪里进来的?”
“翻墙进来的,来找李三贵,他儿子得急病,昏迷不醒,没钱医治,我找到镇上周员外家,那里守门家丁说他来庄子里了,你这不就是周老爷的庄子吗?我是李三贵的远房侄子,他儿子得了急病,他家婶子连急带吓给晕了过去,没法子我只得来寻找,受人之托,必须要找到他本人。”
“这里是周老爷的庄子,但没有叫李三贵的。你赶紧走吧?”那妇人催促道。
“只要是周老爷的庄子那就对了。”
林无双又往前排走去,那妇人起身紧紧地在林无双后面跟了几步,看她不曾回头,又连忙折回来急急地往东边大步小跑的走去。
林无双有注意到妇人的异常,也连忙回身,中间这排除了几个摔泥巴的小孩,不见其他妇人们踪迹。
那几个小孩年龄都不大,大一点也就七八岁,小一点的五六岁的样子,林无双走向前去,“我能和你们一起玩吗?”
“你是谁呀?我们又不认识你。”一个稍大一点的孩子说道。
“我们在一起玩,不就认识了吗?”林无双伸手扯了一块泥巴,眼光却往东瞅着那个步履慌张的妇人。
林无双一心二用,三两下捏出一只小鸟,看向那个说话的小孩:“我会捏小猪、小羊、小鸡、猴子、还有大马,愿不愿意和我玩?”
“愿意,你这小鸟能送给我吗?”那个孩子问道。
“可以,但是你要回答我的问话,我就把小鸟送给你,还给你糖吃。”林无双耐心的善诱着小孩。
“说话算数哦,我们几个都有?”小孩指了指身边的几个,挺仗义的。
“行,只要你回答我问的话,都有。刚才那妇人她是谁?她现在慌里慌张是去哪?”林无双用手指给几个孩子看。
几个孩子都顺着林无双手指的地方看去,那个爱说话的小男孩道:“那是我阿娘,她是去猪棚那里,我阿爹在那边。”说罢小孩伸手问林无双要那泥捏的小鸟。
“那你阿爹在那边做什么?为什么你阿娘走路这么急?还慌里慌张的?”
“她是看到你来,我们都不认识你,她是去报信的,阿爹在那边垒土砖,夜里抓来一个人让他垒土砖,他不垒,阿爹就打了他,脸上都打出血了,我早上去喊阿爹来家吃饭,偷偷的看到的,小柱吓的差点叫出声,被我一把给捂住嘴,不然要被阿爹听到,又会引来一顿胖揍。”那男孩抓起另一个稍小点的男孩道。
林无双从怀里掏出一把糖出来往地上一丢,一个起身顺手把那说话的孩子点了睡穴扔进空间向东跃去,来一个百米冲刺,眼见那妇人拐进一排棚舍里。
林无双紧随其后,那妇人还没走进棚舍就嚎叫道:“当家的,咱庄子上来一个陌生少年,瘦瘦高高的,说是来找李三贵,说李三贵的儿子得了急病,昏迷不醒,来找李三贵拿银子给孩子看病。”
“嚎什么嚎?那人呢?”一个男人问道。
“我儿子得了急病?怎么可能?我儿子壮的跟小老虎样!
少年?高高瘦瘦?莫不是林无双?是来救林大强的吧?你可有看到来几个人?”一听就是李三贵的声音。
“就他一人。”妇人回道。
“一人好办,把他也给抓起来,你不是说炕床与火墙都是他想出来的吗?这下子好了,不请自来。”那男人的声音响起。
“那丫头可是有一把子大力气的,几百斤大石不费劲地就给搬了起来,我们可要小心点,不然他也不敢单枪匹马的一个人闯来。”
“怕什么?你就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们堂堂十几个大男人还制不住他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
那男人话落只听里边传来一声闷哼声,“妈的,犟种,好说歹说你不松口也不动手,要你这手还有何用?等把那小儿给绑来让她画出图纸,再来收拾你这个犟种!”又是一声惨叫传来。
这声惨叫激起林无双心底的爆怒因子,她清晰的听出,这是林大强的声音,这帮畜生狗娘养的,今天若不好收拾收拾他们,他妈的,她林无双的名字倒过来写。
林无双不再隐藏,一个手刀把那站在门边报信的女人砍晕。意念一动,双手多了两把匕首。
既然他们敢无情地对待大强叔,那么也休怪她林无双心狠手辣地馈赠回去。
林无双一脚踹飞门框,门框落地,传来两声惨叫。紧跟着她闪身进入棚内,山墙边,堆放许多土砖,林大强被两人按跪在地上,满脸是血,他挣扎着身体喊道:“快走,他们人多,我林大强今天就是死,也不会让他们得逞。啊!!!”林大强话落又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只见一人手持一把锤子照着大强的小腿砸了下去。
林无双双眼喷火无视几个手拿棍棒的男人,脚尖一勾一甩,把脚边一块泥砖向那手持铁锤的男人砸去,顿时把那人砸飞至墙上又被弹落在地,“噗”一口鲜血吐在地上,一歪头晕了过去。
接着林无双一个瞬移来到大强身边,两把匕首一左一右两道寒光,接着两声惨叫,两截断臂掉落在地。快如闪电的两个左右回旋踢把两个压制林大强的汉子给踢飞出去。
林无双把林大强抱放靠墙坐好,看到大强叔如此惨状,她浑身的寒气外放,阴冷地从牙缝挤出四个字,“你们该死!”
一刻也不再耽搁,双手挥着闪着寒芒的乾坤匕首,那十数男人手中的棍棒皆被削的就剩手柄了,每人身上都有多处匕首的划伤,皆鲜血淋漓。
“玩够了!这会子该来真的了!”话毕收起匕首,闪身来到李三贵身边,祸事皆由他引,贪念皆由心起,挖不了他的心就断了他的双臂,林无双抓起他的双臂来一个横扫千军,把那几个正欲围拢上来的汉子扫翻在地。
然后双手一发力,就听“喀嚓嚓”骨头断裂粉碎的声音。
林无双把李三贵的双肘关节处给捏成粉碎性骨折,任他神医来也接不好!
比狠?谁不会!
李三贵疼的脸色煞白,冷汗直流,惊吓的光张嘴想叫却叫不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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