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李宝玉带来的二锅头,全聚德内的两家人觥筹交错,言谈之中感情愈发熟络。
胡家媳妇儿拉着李玉梅有些抗拒的小手脸上满是笑意,跟三个嫂子聊的火热。
李玉兰面带同情的包好一个鸭卷送到了李玉梅的嘴里,原以为姐姐摊上了事儿,却没想到这回摊上的是人。
听师娘这意思,未来胡卫东得天天跟着她们一起学习。
“玉梅这丫头活泼可爱,多喜人啊,打几次怎么了,打是亲骂是爱,十顿?这才哪到哪,要是能打十年才叫好。”m.sxynkj.ċöm
看师娘笑得合不拢嘴的模样,李玉梅顿时觉得自己的未来一片灰暗。
酒意上头的胡先生睁着迷蒙的双眼打量了李宝玉许久,回忆了好半天,才终于想起了自己这位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学生。
“老爷子,小宝玉的成绩虽好,但这孩子总不去学堂可不是个事儿啊。”
听到老胡言辞恳切的声音,李宝玉神色一僵,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这老小子。
恁娘啊,平时小爷我站在你面前你都想不起我叫什么,这会儿咋就想到这么多?
你他娘的不会是演我呢吧?
“许多知识的获取不仅仅是在学堂与课本之中,我教书育人多年,这孩子无论是天赋还是思维可称得上是出类拔萃,这伤仲永之事万万不能重复啊。”
“不去学堂?”
听胡先生说完三个嫂子笑容一滞,眼中带有惊疑之色的死亡射线如有实质般扑了过来。
“您放心,先生,明天开始我亲自送孩子们去学堂。”
三嫂顾丫皮笑肉不笑的举起酒杯,充满感谢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想要杀人的意味。
感受到冰冷杀气的李宝玉目光幽幽的看向了小胖子胡卫东。
吃的正香的胡卫东猛然一个激灵,扬起迷茫的小眼睛看了看左右,见没什么事便又大口吃了起来。
【小子,不是我喜欢欺负人,是你老子不给你一条活路啊。】
回到院里的李宝玉挨了三个嫂子好一顿枪林弹雨,三嫂顾丫更是气的把鸡毛掸子抽了出来,好在老爷子在一旁,谁也没敢打,再加上李宝玉讨好卖乖的技能极为熟练,这才暂时逃过了一劫。
只可惜前院刚换没两天的木桩子,没一个下午就被李宝玉锤成了碎木渣,给院里几个半大小子吓的直溜着墙根走,许大茂和何雨柱撞在了一起,都不敢大声嚷嚷。
大虎二彪对此极有经验,呲溜一下躲进了床底,要不是白巧巧把饭盆送进床底,这俩小东西怕是要一直饿着肚子。
“得,明个儿又得回去一趟。”
带着媳妇儿秦淮茹刚从乡下回来的四哥李宝富看到木桩又没了,不由一拍额头仰天长叹了起来。
“回去?”
秦淮茹有些疑惑的看向自家丈夫。
“拉点木桩子,再给小老七备点。”
老四李宝富指了指光秃秃的废铁底座,串木桩的空心铁杆上几道小小的拳印极为明显,秦淮茹摸了摸有些变形的铁杆,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我的妈呀,这得多大劲啊。”
“多大劲?”
“你得问问小老七这是受了多大气,这几天说话注意点啊,如果不想让咱儿子以后挨打的话。”
秦淮茹闻言脸色羞红的拍打着李宝富。
“去你的,哪有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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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伯利亚的冬天永远充满着黯淡与孤独,月光斜照在这苍茫的天地间似乎使得这片土地上的风雪更加凛冽。
北风呼啸而过,劳累了一天的十三号战俘农场内一片死寂,即便是营房内偶尔发出的哀嚎声,也会被狂风吹得极远。
“滴!!!!!”
突然间,尖锐的警哨声刺穿所有人的耳朵,漆黑的夜幕下,混乱的脚步声在短短几分钟便从营房内蔓延到了空旷的广场。
神色麻木的日本战俘身穿又脏又破的棉袄人挨人脚踩脚的拥挤在一起,试图在人群里获得最后一丝暖意。
在各个战俘队长的点名声中,他们不得不伸出手臂任由寒风灌入,示意自己还在。
因为一旦发生缺人的状况,这人所在营房的所有战俘都会去面对苏军哨塔上重机枪。
而一轮扫射后,剩余的残骸也只会成为其他人取暖所用的干柴,即便这味道不仅仅是刺鼻。
恐惧与严寒,饥饿与病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们,他们曾是最精锐的关东军,此刻却活的生不如死。
眼神稍有不敬,就会被拖出人群当众枪决,干活稍有迟缓,吊在风雪中冻上一夜听天由命,偷吃食物的更是会被活活绞死在所有人面前杀鸡儆猴。
然而奇怪的是,在点名声结束后,日本战俘们并没有像往日一般,由工头带队去劳作,高台上一名苏军高官摘下了厚实的棉帽放在了胸前微微低头,似乎是在默哀着什么。壹趣妏敩
日本战俘们同样低着头,只是眼底那一丝快意几乎要溢出眼眶,只要能让苏军痛苦的事情对他们来说都是难得的好消息。
这些年来,日军战俘在苏军手中受尽折磨,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
如今能够支持日本战俘活下去的念头只有一个,那就是回家。
武士道精神?
苏军听到这个词语的时候几乎笑的喘不过气来,摧毁日本战俘人格尊严的方法,已然被他们用到了极致。
这东西现在还不如一颗冻硬了的土豆。
几分钟过后,苏军高官抬起了脑袋,在风雪中大声说着什么,语气里带着些许悲伤。
渐渐的风雪开始减弱,空旷的广场中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在回荡。
有些能够听懂苏联语的日军战俘瞪着眼睛抬起头来不敢置信的看向高台。
人群中,山本宽司同样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目光,然而没一会儿浑身便剧烈的颤抖了起来,眼中满是痛入骨髓的神色,似乎想要冲上高台质问些什么。
周围日本战俘都发现了他的不对劲,然而死亡的恐惧却使得他们紧紧抓着山本宽司臂膀,紧捂着他的口鼻。
“山本!不要乱来!”
“你要害死我们吗!”
“山本君!冷静下来!”
“现在还不是放弃的时候!”
“冷静啊!长官!”
“那个混蛋说了什么!”
压抑的对话声唤醒了山本宽司的神志,再次低下头的他似乎彻底没了生气一般,半张着嘴万念俱灰的咽呜着。
“家没了......家没了......”
还没等战俘们发出疑问,伴随着呐喊声警哨再次响起,各个战俘队长神情意外的又将战俘们带回了营房。
“滴!!!”
“命令”
“今天没有劳作,休息一天。”
没有劳作?怎么可能,从四五年到现在砍树挖矿修路开山种土豆,这群日本战俘没有一天休息过,哪怕是大批量的冻死病死。
真是奇怪。
就连苏军士兵的脸上也带着些许疑惑,不过他们并没有询问,在他们而言长官自然有长官的考虑。
更何况,休息一天又不仅仅是针对日本战俘,大冷的天气,但凡能在营房里烤火谁愿意出去吃风喝雪。
回到营房那日本战俘们心惊胆战的听着门外的动静,然而除了寒风的咆哮与苏军刻意压低的谈话声再无其他。
战俘农场内苏军的反常行为令他们坐立不安,所有人都认为这突如其来的休息不过是为了迎接更大的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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