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路昭就把手机送了过来。
也是以程丽芳的名义从警察局拿回来的。
路昭不知道他们干什么，但看霍焱沉这么严肃，就在一边安静地等着。
吴越的手机密码没有设置密码，里面的软件也很少。
好在，她家的监控录像会自动上传到云端，备份一年的内容。
吴越去世之后，她家的监控录像一直都是空白的，从警察来调查的那天开始，一直到她去世后的第十二天，画面上有了内容。
几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还发出了很大的声响。壹趣妏敩
他们是强行破门进来的。
在几个高大男人的最后，站在一个相较之下瘦弱一些的男人。
其他几人都是西装墨镜，清一色的穿搭。
唯有他一个不同。
他们都认识。
“冯春宝？”时鸢低声喊出这个名字。
在这里看到冯春宝，他们也没那么惊讶。
毕竟早就知道他和那些人勾结到一处去了。
冯春宝嫌恶的踹了一下凳子，“都给我找仔细点，漏了一样东西，有你们好果子吃！”
没人回应他，冯春宝也不觉得尴尬，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监工。
“你说说这是图什么？放着吃喝不愁，锦衣玉食的好日子不过，非要得罪老大。”
他啧啧两声，似乎是在嘲笑吴越的不自量力。
那些人，哪是他们这种普通人招惹得起的？不想麻烦了就花点钱打发，惹怒了他们，吴越就是最好的下场。
冯春宝脸上一点都看不出来害怕。
他东看看西转转，趁人不注意还把吴越家里的一个小玩意揣进自己兜里。
光是看着监控，时鸢都感觉十分不适。
最后，他们也没找到什么东西，这一趟走空了。
“畜牲。”孟婕从嘴里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霍焱沉攥紧了手机“别侮辱畜牲。”
冯春宝的行径，便是霍焱沉也忍不住要骂人了。
再想想那些草菅人命的家伙，时鸢攥紧了手，指甲深深地嵌进手心。
“爸妈，你们先回去吧，我和焱沉两个人去就行。”
紧绷着脸，时鸢说出这句话，心里早已经是巨浪滔天。
孟婕没坚持，嘱咐他们小心一些，就和霍易衍回家去了。
拿着新鲜得来的证据，时鸢和霍焱沉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冯春宝家。
从他家窗下走过，还能听到阵阵琴声，似乎是他家孩子正在练钢琴。
时鸢面色极差。
无恶不作的人家庭美满幸福，真心悔过的人却被逼到走投无路。
这世上没有这个道理。
冯春宝的老婆来开的门，她面上满是笑容，“你们是来商量给我儿子办转学的？”
她似乎还不知道冯春宝做了什么。
“冯春宝呢？”
他老婆意识到了不对劲，被霍焱沉身上冰冷的气场吓到，指了指书房，“在里面画画呢。”
她过去敲门催了催，但房门依旧禁闭，冯春宝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时鸢反而不着急了，坐在了沙发上。
“我们等他出来。”
她声音没刻意收着，冯春宝不可能听不到。
十分钟后，他才慢吞吞从里面走出来。
没等他说话，时鸢的手机咚的一声，收到了新消息。
来自黄浩杰，又是和上次一样的恐吓信。
对方已经知道了时鸢和霍焱沉找上冯春宝，警告他们别再查下去。
看完消息，时鸢抬起眸子看着冯春宝。
他脸上泰然自若，不见一丝慌张。
“你知道他们会帮你，我也知道。”
时鸢意识到，在冯春宝背后的人，他所拥有的权势未必比霍焱沉更大。
但他在暗处，悄悄窥伺着他们，掌握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兴许发生的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警告信就是一个极好的例子。
他根本就不害怕被人发现。
“吴越是什么下场，你亲眼看到了。家破人亡，死得很难看。你就不害怕，他们会这样对你？”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是相当残忍的。
他们才不在乎冯春宝曾经帮了他们多少。
“我有什么害怕的？只要我不做亏心事，他们能一直保我！”
时鸢不由得嗤笑，笑冯春宝的不自量力。
“那要是在你和霍氏之间选一个，你觉得那些人会选什么？”
冯春宝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罢了。
就算没有他，又能怎样？
冯春宝的嘴唇颤抖了一下，想到吴越的后果，他不由得脊背生出一阵寒意。
是的，他不敢想。
“有人在盯着我们？我觉得是在盯着你，只要你敢做出一点对他们不利的事情，曾经对准吴越的那把剑，就高悬在你头上。”
时鸢悠哉悠哉，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仍带着一丝笑容。
直看得冯春宝脊背发凉。
“刚才黄老师又收到了一封恐吓信。”时鸢观察着冯春宝的表情。
她早先就有些怀疑，他们这些参与调查的人有问题。
果然，在听到黄浩杰的名字时，冯春宝的表情闪躲了一下。
但他还是嘴硬，不肯承认。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这段录像你应该也不知道了。”霍焱沉拿出拷贝的监控录像，扔在桌上。
他眸色如南极冰川下压了无数年的坚冰，冯春宝的意志因为这个眼神节节败退。壹趣妏敩
“我……”
“发到网上，你应该也不介意。”
一块千斤重的石头，重重压在冯春宝身上，让他难以喘息。
霍焱沉的话成了最后一根稻草。
轻如鸿毛，但他难以承受。
“我说！我说！”
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声誉…冯春宝怕死了因此回到穷困潦倒的生活。
“当年的事情，黄浩杰……他也撇不开关系。”
冯春宝头垂下，赌场上落败的赌徒一样，弯下了刚还高扬着的脑袋。
“我们为什么信你？万一这一切只是你编造的呢？”
心中虽然早有猜测，但被黄浩杰承认，时鸢还是被小小地震撼了一下。
他们之前那么信任黄浩杰。
原来这一切，都只是错付了。
冯春宝自嘲地一笑。
“还有什么不信的？我都拿自己的命出来赌了，我刚说的全都是实话。”
他终究也是走上了这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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