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排排的树不断向后奔去,道路又长又宽,偶有车辆交错而去,很快驶向路的尽头,消失不见。
这地方实在偏僻得有些离谱。
车辆突然停下。
“郁总,到了。”周总助侧过头,轻声对郁容珩说道。
郁容珩睁开眼,眼珠在窗外的幽静小庄上一转,忍不住嗤笑:“我妈管这种叫心理医院?”
“私人诊所。”周总助认真道,“保密性很好的。”
几乎是在他滑落的瞬间,郁容珩直接推门走了出去,然后几步走到门边,按响门铃。
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性出现在门内,她似乎早已等候多时,眼神在郁容珩的脸上定了定,轻声问:“郁容珩先生?”
“是。”
女孩儿拉开门,手往内一伸,“您请。”
郁容珩双手插兜,懒懒散散地走了进去。
或许是因为宅在家中太久的原因,他身上的那种商业精英味儿眼下全无,整个人又痞又懒,像条被抽走了骨头的美人蛇。卫衣帽子戴在头上的时候,又像是不善交际的自闭儿。
他一路走,顺便一路看了看小院落的陈设,跟他家相比,这院子实在不算大,不过有花有草有树,还有一泊小小的人工湖,周围围绕着青草,直通路径铺满了鹅卵石。
一株比人稍高一些的桂花树上缀满了小小的花,浅浅的黄,花肉肥厚,香气若隐若现,很高级。
很清新雅致的院子,不过郁容珩无心欣赏。
他朝稍落后于他一步的周总助第二次确认:“这是心理医院?”
周总助也第二次重申:“私人的。”
郁容珩:“咱们就不能去家正经医院么,这地方看着就很不专业,她们到底有没有相关方面的从业证书?”
周总助:“……您不要当着别人的面这样揣测人家。”
郁容珩:“好的。”
然后朝领路的小姑娘致歉:“不好意思。”
“没关系。”女孩微微一笑,然后停在门前,将木门往一侧推开。
“您请进。”
郁容珩抬脚走了进去。
一次性拖鞋早已准备好,郁容珩换好鞋,又在那女生的引导下走进了一间房。女孩推开门,“甘老师已经在里面等着了,您请进。”
“我的助理能不能陪我一起进去?”郁容珩揣着兜,懒懒散散,“我这人比较怕生,不喜欢跟陌生人独处一室。”
女孩子面不改色地微笑:“不可以。”
“但是我觉得他也有病。”郁容珩有些无奈,但还是决定再挣扎一下,“他成天加班,感觉心理也不是很健康。”
周总助:“……”
对没良心的老板拉自己下水这件事感到麻木。
“不可以。”女孩继续温温柔柔地道,“如果有心理方面咨询的需要,他也可以预约,但不可以跟您一起进去。”
挣扎无果,郁容珩最终选择放弃。
他推开门,一脸生无可恋地走了进去。
房间很开阔,还摆放了不少绿植,一张大大的木桌被放置在窗户与墙壁的中间,半透明窗帘的遮光线并不好,只浅浅地遮住一层强光,却也让屋内的光线恰好,很明亮,但不刺眼。
一个看起来年岁不大的短卷发女性坐在桌子的那一边,面朝着郁容珩,对他微笑,“您好,请坐。”
郁容珩扫了一眼铭牌上的名字,甘从云。
“甘医生。”他坐在木桌对面的椅子上,神色恹恹,“接下来的步骤该怎么走,是你问点什么,还是我自己说?”
甘从云失笑,她不算漂亮,但胜在气质温和可亲,是那种一眼望去绝对不会惹人讨厌的无害模样:“放松一些,我们可以像朋友那样聊一聊。”
郁容珩:“所以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他说话时要死不活,很明显没有交流的欲望,甘从云见多了这样的人,脸上的神色都没有变一下,只是语气更加温和。sxynkj.ċöm
“其实比起医生,我更希望你称呼我为咨询师。”
医生和咨询师,可谓是截然不同。
前者将郁容珩放到了病人的位置。
后者将郁容珩放到了客人的位置。
人多少都有些忌讳被说有病,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郁容珩戒备心这么重,或许也不例外。
甘从云主动拉近两人的距离,“我看了预约姓名,你应该不是自己主动过来咨询的。”
郁容珩耸肩:“显而易见。”
“那我们就不做咨询了。”甘从云干脆道。
郁容珩本来百无聊赖的表情一顿。
这是他从进来后,第一次有了表情变化,甘从云微微一笑。
“你可以做一些你想做的事。”她鼓励,“比如你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我这边会尽力满足……或者干脆地躺在这里睡一觉?”
“只要合理,所有能让你感到轻松的,你都可以去做,我希望在我这里,你可以自在一些。”
这话说的好听,但郁容珩的资本dna却动了起来:“如果我没有记错,你的咨询费用不算便宜,每小时三千元。”
说着说着,突然笑了一下,带着点不屑,“我在你这里睡一觉,就要付给你近万的咨询费……这可不太划算。”
“确实。”甘从云点点头,微笑,“但您并不缺这点钱,不是吗?”
像郁容珩这种有钱人,只要能买到舒服,他们花再多钱也是愿意的。
结果郁容珩却道:“不是。”壹趣妏敩
甘从云一愣。
“我的钱本质上都是我妻子的,我妻子的钱不能随便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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