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来就是一个提前布好的局,不需要掌握太深的证据,只需要实锤其中一家盐商参与攻击东山盐场,斩杀守卫盐场的京营士兵,那么参与那两日聚会商议的所有盐商,就都是同党,一个都跑不掉!
查案需要一家一家的查,一桩一桩的查,每一桩都需要证据,但平反只需要派兵杀过去,所有可疑的,有牵连的,哪怕仅仅只是姻亲关系,都是擒抓与诛杀的对象。
东山盐场被毁消息刚传到金陵没多久,阎应元率领的新军第二军便火速开拔,乘坐大明水师船只渡江北上扬州府,这个消息当然瞒不了几位内阁大学士。
“皇上,新军第二军怎么没有通过兵部就调动了?难道是突然出了什么大事?”
就算突然出现什么事情,照理来说也不该不通过兵部,在文武百官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没有进行任何商议,就调兵还是一下子两万兵。
朱由简却淡然道:“锦衣卫查到有人造反,情况紧急,多耽搁一刻钟就可能出现大变故,拖沓不得,所以朕的圣旨才直接下到新军第二军去,新军第二军这是平反去了,几位爱卿不必紧张,相信明日就会有消息陆续传回金陵!”
“皇上,敢问是何处的反贼?”马士英试探性的询问道。
“扬州府!”朱由简口中说出三个字。
几个内阁大学士全部面露震惊,他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可又不敢确定,他们还想继续反对来着,但新军第二军已经渡江,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朝中不知道有多少官员收过扬州盐商集团们的‘红利’,朱由简就是要突然,要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确保最先进入扬州府城的是新军第二军的士兵,而不是哪个朝臣派去通风报信的仆人。
……
长江北岸。
第一批新军第二军士兵登陆。
“快,快!都给我跑起来,全速行军!”阎应元严厉的下令道。
皇上之所以让他新军第二军两万将士全部出动,诛杀反贼的同时,也是给第二军将士一个实战的机会,让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在真正上战场之前,先见见血。
先是一队锦衣卫出现在扬州府城各个城门,直径走到城门守将面前,将守将控制住,而后新军第二军大部队才出现在扬州府城墙上士兵的视野内。
“你们,你们这是……”城门守将大惊失色,想下令关闭城门,但锦衣卫是皇帝鹰犬,新军是皇帝亲军,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皇上有旨,剿灭藏匿于扬州城内的贼寇,谁敢妄动,便是抗旨,以贼寇同党论处,满门抄斩!”锦衣卫冷哼一声,呵斥所有蠢蠢欲动的人。
不等城门处的守备士兵反应过来,新军第二军已经跨过护城河,将城门牢牢控制住。
扬州府城是盐商集团的大本营,盐商集团在城内堪称土皇帝,所有城中士绅官员也都跟盐商集团或有姻亲,或是亲戚,或收受过贿赂。
不过,扬州府城毕竟是朝廷的扬州府城,普通城门守备士兵,哪敢抗旨,只能眼睁睁看着新军第二军进入城内,并控制所有城门。
也不仅仅只是在扬州城内,盐商集团在扬州府沿海的一处处产业,都有新军第二军士兵分兵杀去。
有锦衣卫或者东厂番子带路,有提前拟定好的名单,新军第二军只需要按照名单围剿。
虽说每一家盐商都或多或少养有一些死士,但所谓的‘死士’,并不是完全不怕死,砍在身上不怕疼,以一打十那种。
盐商‘死士’的战斗力,大致相当于上过战场,但身上没有铠甲的步卒士兵差不多,甚至因为不会组织战阵,几乎没有攻防协同的意识,同样数量的盐商‘死士’,比同样数量上过战场,但身上没有铠甲的步卒大军要弱得多。
面对新军第二军士兵手中的燧发枪,以及刺刀,这些盐商‘死士’只要反抗,便被一面倒的屠戮。
新军第二军之中有足足七成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还有些紧张,被一些盐商死士的弓弩或者转角突袭杀伤一些人,但随着经验积累,新军第二军士兵慢慢少了紧张,攻防前进之间愈发有条不紊,死伤概率开始大大降低。
另一方面,扬州盐商们被围剿的时候,本来他们就算被抓,与他们利益相关的朝中官员也有可能为他们开脱。
可他们养的‘死士’一出来反抗,尤其是一些死士还拥有强弓硬弩,顿时就说不清了,不是造反也是造反了。
“怦怦怦……”燧发枪口下,那些平日里在‘盐人’面前凶残可怕的死士,成片成片倒下,身上没有铁甲,他们在一百多米外都会被直接击毙。
先秦时代,真正的死士能够承受百分之九十多,乃至百分百的伤亡。
然而,此刻扬州盐商的死士,他们面对大明新军士兵燧发枪的密集打击,死伤还不到两成,就完全崩溃了。
扬州府城内的战斗,只两个时辰就解决了,所有顽抗者全部被击毙,投降者则被押往金陵。
扬州府城外,因为地方大,前后三天时间才完全解决。
因为锦衣卫与东厂番子提前布局,掌握证据,而新军第二军又出击得太快,扬州盐商集团根本想不到,来不及做出反应,就遭受了雷霆打击。
足足七千多人被押往金陵,其中三千多人是各个盐商与他们的家小,四千多人是投降的盐商死士、打手一类。
另有负责煮盐的两万多工人、伙计、管事等等,被限制在扬州府地界。
当消息陆续传到金陵,文武百官具震。
马士英、史可法、钱谦益、高宏图、姜曰广、吕大器六位内阁大学士,带着百官聚在宫门前,准备见驾。
许多官员是又慌又心寒,能爬到高位的,没有哪个是傻子,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们谁都看出来了,这就是皇上提前预谋好的,手笔太大,太快,太令人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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