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醒,不见猴子踪影,同时自己布袋内的阴盘和铜钱剑也消失不见。
我猜测他可能是趁着自己睡着的时候独自一人去寻忘记去了。
先前我提及王姐就在附近的时候,就察觉他神色有异常,果然如此。
从小陪伴长大,我这个家伙实在是太了解了。
他这个人虽然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玩世不恭,做事容易冲动,但极为重情。
要说他抛弃自己去寻王姐,倒也不足为奇。
“唉,真是个猴急而又令人头痛的混蛋!”
我低声咒骂,晃了晃沉重的脑袋,睡意全无,从地上捡起布袋背在身上。
抓着落英枪出了石洞。
外面天色微微放亮,凭自己的目力,不用手电筒亦能勉强分辨周围景物。
来到森林前,我先从布袋内摸出一样东西。
是一只折叠起来的孔明灯,布袋虽简陋,但里面有防水层,之前遭遇暴雨,并没有将里面的东西弄湿。
我先在孔明灯下挂上了灯台,点了小截蜡烛,蜡烛燃烧,空气流动,干瘪的孔明灯很快就被气流冲得鼓胀起来。
随后,我又从布兜内掏出一张纸条,轻轻打开,纸条内夹着一根头发。
正是之前自己从猴子头上拔下来的头发。
摸出招魂幡,念了驱幡咒语,很快,魂幡便飞出一道魂灵,附在孔明灯上。
把猴子的头发放在蜡烛上烧了,头发燃烧散发出黑烟,被附在孔明灯内的魂灵吸去。
呼呼——
平地起风,灯下的蜡烛火光明灭不定,摇晃了几下,黄色的火焰颜色骤然转变成绿焰。
“去,带我去找猴子那家伙!”
我吩咐了一声,将孔明灯放开,孔明灯缓缓升空,绿色的火焰,将整只孔明灯映照成绿色。
若是细看的话,可以发现灯笼内有一张扭曲狰狞的人脸。
这是道门一种寻人的小术法,名为鬼魂引路。
以猴子的头发为媒介,借助魂灵驱动孔明灯,便可以寻到前者的确切位置。
若在寻人的过程中,孔明灯突然熄灭,证明猴子遭遇生命危险。
当然,若是其它因素导致孔明灯熄灭,并不做算。
毕竟孔明灯在飘荡的过程中,也会受到强风和各种因素的影响。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盏孔明灯也算是自己为猴子制作的临时魂灯。
此灯只能维持半个小时,若是半个小时寻不到猴子,灯内蜡烛燃尽,便不能再用。
眼看孔明灯缓缓朝前方郁郁葱葱的森林飘荡而去,我暗骂一声,随即快步跟上。
跟随孔明灯,很快就走入森林内。
周围树木高大参天,枝繁叶茂,地面铺满厚厚的落叶,也有断裂的枯枝。
空气中充斥着枯枝树叶溃烂时散发出来的霉味,也有花香夹杂。
大树底部,根茎发达,不少根茎长出地面,如蛇般曲延盘踞;更有根茎高高隆起,在地面相互纠缠。
这是一片鲜有人造访的原始密林。
孔明灯飘荡在我头顶上方,由魂灵操控,倒也不用担心它被茂密的枝叶挡路,发生意外。
外面天色虽然微微放亮,但走进密林中后,却是一片漆黑,加上林中地形复杂,又担心遇到野兽毒虫,我不得不打开手电筒照明。
跟随着孔明灯,在树林中深一脚浅一脚前进,途中遇到不少蛛网挡路。
那趴在蛛网上的蜘蛛长得又肥又大,足肢张开,能有巴掌大。
我担心这些蜘蛛有毒,虽然自己的身体经过黑锋的毒素淬炼,已有相当强的抗毒性,但也不想被这些蜘蛛咬上一口。
利用手中的梨花枪撩拨前方挡路的蛛网,晓是自己小心翼翼,身体还是被荆棘丛林划破了数条口子。
伤口虽然不深,但又细又长,鲜血渗出,隐隐作痛,令人非常难受。
在林中走了将近二十多分钟,头顶上漂浮的孔明灯摇摇欲坠,有熄灭的征兆。
我见状脸色微变,刚想细看,没料前行的步伐忽然一沉,随之往前扑倒。
摔在枯枝败叶间,立即察觉到不妙。
身下的泥土异常松软,自己的双腿大半已经陷入泥沼之中。
原来是踏入了沼泽地之中。
这地方到处铺满枯叶,若是不踩上去,根本就看不出是一片沼泽地。
眼看自己的身体越陷越深,我不敢大肆挣扎。陷入泥沼之中,越是激烈挣扎,下陷的速度也会越快。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地陷落,我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调整下陷的姿势,左右观察,寻找可借力攀扯之物。
幸好自己没有走入沼泽深处,旁边有数条延伸而来的大树根茎,我倾斜身体,伸手去抓。
这么一动,下陷速度加快,很快就淹没至胸口位置。
泥沼下的烂泥异常冰冷,下面仿佛有东西在拉扯着自己。
终于在烂泥淹没到肩膀位置时,抓住延伸过来的根茎,缓住了下陷的趋势。
只是深陷淤泥之中,即便抓住根茎,一时间也无法立即抽身而出。
这与力气大小无关,即便是力大无穷的人陷入淤泥中,抓着绳子也无法一下子抽身离开。
因为你越是用力抽身,淤泥内吸扯的力量就会越大。
力量是相互作用,就像是吸盘一样!
我单手抓着根茎,只能缓慢用力,慢慢地拉扯自己的身体。
整个过程缓慢而吃力,几乎用了将近五六分钟,才终于将自己陷入泥沼中的身体抽出。
而我整条手臂,因为长时间用力,发生了抽筋,不受自己控制。
翻滚到一旁,远离沼泽,又缓了几分钟,才勉强恢复力气,但整条手臂依旧抽颤,使不上劲。
从地上爬起,发现自己已然变成一个泥人,除了淤泥,还有不少树枝枯叶贴在上面。
如穿上了一套吉利服。
若是现在自己往地下一趴,估计有人从面前经过,不细心观察的话,根本就发现不了自己。
“该死的猴子!”
我低声咒骂,抓起地上的枯叶,清理身上的淤泥。
手电筒在刚才陷入泥沼中已经丢失,倒是将梨花枪给保住了,没有被泥沼吞去。
之前杨梨花的姑姑来找自己责问,虽然莫名其妙,但从她的语气中可以听得出来,梨花枪对于杨梨花来说有着特别的意义。
不到万不得已,怎敢将其丢弃?
若是日后杨梨花寻上门来,找自己要,自己却交不出,肯定会生祸。
勉强清理部分粘在身上的淤泥,拄着梨花枪摇摇晃晃从地上站起。
只感觉自己像是穿了套金属铠甲,压在身上,异常地沉重。
我皱了皱眉,忽然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去,却哪里还能寻到孔明的影子?
也不知孔明灯是自己飘走,还是时间到了,蜡烛燃尽,坠落在地。
深呼吸一口气,我绕过前方的沼泽地,利用手中的梨花枪探路摸索前行。
“刚才孔明灯应该是往这个方向飘……”
没了孔明灯,我只能大致猜测方向。
这回可不敢大意,若是再次陷入沼泽地中,也不知道自己还没有足够的力气爬出来。
幸亏一路有惊无险,再无意外发生。
摸索地前行了十来分钟,听到前方有淙淙流水之声传来。
我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泥污,循着水声而去。sxynkj.ċöm
不久后,看到前方出现了一条河流。
河流不大,但在水流常年冲刷下,河沟却是很深。
因是平缓地带,水流缓慢。
来到近前,发现河水异常清澈。
此时,我也顾不得去寻猴子,身上覆盖厚厚的淤泥,极为难受。
取下布袋,跳入水中清洗身上的淤泥。
清澈的溪流,瞬间就被自己弄得一片浑浊,但很快又被水流冲去。
溪水很是冰寒,浸泡在其中,整个人精神了几分。
匆匆清洗身上的淤泥,湿漉漉地从河中爬出。
刚要清洗布袋时,忽听到河流上游有歌声传来。
我愣了一下,旋即侧耳细听,果然听到有人在上游歌唱。
“湘西小阿妹名字叫翠翠,山里生水里长山水和她相依偎,湘西小阿妹名字叫翠翠,风里生雨里长风雨和她相伴随,小阿妹长的美,大大的眼睛弯弯的眉,小阿妹长的美,小嘴一翘让人醉……”
这是个女人的歌声,歌声清脆,听声音年龄应该不大,唱着湘地乡村小调。
其清脆优美的歌声在林中河边传荡,虽没有乐器伴奏,但却极为醉人。
我听了半晌,隐隐觉得这唱歌的人声音很是熟悉,但一时间却记不起来是谁。
此时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色,但还没有彻底放亮,林中依旧昏暗。
我眯起眼睛,迟疑了一下,旋即循着声音,小心翼翼的摸了过去。
随着自己走近,歌声也越来越清晰。
声音是从前方河中传出来的,河边荒草茂盛的荒草藤蔓。
我趴在荒草中,隐藏身影,小心靠近,扒开挡在面前的草叶朝河中看去。
这一看之下,心脏急跳,险些惊呼出声。
看着眼前场景,只觉得体内血液急速流动,鼻头一热,伸手一摸,竟然流了鼻血。
我吞了一口唾液,慌忙缩回脑袋,仰面望天,努力调节自己心跳。
我看到了什么?
河中竟然有个妙龄女子正在洗澡,她的身体一半浸在水中,一半露出水面。
露出水面的部分,曲线优美,肤白如凝脂,湿漉漉的秀发披肩,妙不可言……
这种香、艳的情景,对我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本来不至于流鼻血,但因为之前一直被青竹拒绝,许久未得云雨,憋闷之下,受到的刺激太大,才会如此。
缓了好一会,我才勉强平复躁动的心情。
听着河中传来优美的歌声,双手和眼睛顿时又不受自己控制,扒开草丛再次看了过去。
那河中女人毫无所觉,擦拭着身体,看得自己直咽口水。
“咕噜!”
咽口水的声音很大。
我吓了一跳,回过魂来,暗骂自己怎会如此不堪?
正想再看时,忽又听到咽口水的声音响起。
这回我听得分明,这咽口水的声音不是自己发出的,而是身旁不远处响起。
我心念一动,悄悄爬过去。
视线中,很快就发现一个人和自己一样趴在河边,身子在荒草的遮掩下,正一动不动地偷看河中女子。
此人距离自己不远,他隐藏得极好,要不是听到咽口水的声音,自己根本就没法察觉。
没想到身侧竟然还趴着一个志同道合的人。壹趣妏敩
我看着那人,越看其身上的衣着打扮就越是熟悉,随后猛然醒悟,心中咒骂!
原来……这鬼鬼祟祟偷看人家洗澡的家伙,不是猴子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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