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什么？
元清水清醒了些，转过头看着李书禾。
“真的吗？看错了没有？可是，阿禾你没见过五哥啊。”
李书禾挑了挑眉，没想到他能看出破绽。
思绪转了转，李书禾换了只手拢着他:“是真的，他来找我的，他说他过得很好，让你别担心。”
看那个女人待元小五的样子就知道，他现在过的确实很好。
元清水哽咽了一下点点头。
“好了好了，不哭啊。”
李书禾摸着他的后脑勺，安慰的亲上他的唇。
不该这么说的，平白惹他难过。
“睡吧，刚才不是困了吗？”
李书禾轻声哼着小调哄着人。
元清水眨了眨眼，趴在她的怀里，亲亲她的脖子才放心睡了过去。
天气越来越冷，等到正月初一那一天，天上下起了小雪，扑簌簌的往下落。
地上树上瓦上，都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雪。sxynkj.ċöm
一夜之间，清水村换了颜色。
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这下溪哥儿跟着南瓜更要撒欢，跑着跳着出了门，蹲在门口的地上团雪，穿着旧袄子改的衣服的南瓜，跟在他身后扑腾扑腾的挖洞。
元清水裹的厚实，留出上半张脸站在门口看雪，眼里亮晶晶的。壹趣妏敩
李书禾搬了张凳子过来。
“坐着看。”
冬天下雪太容易滑倒，既然不能出去和溪哥儿他们玩，在门口看一看也是好的。
但李书禾还是担心，只好端了凳子让他坐在门口看。
元清水看着溪哥儿团一个雪球，砸在南瓜身上，笑哈哈的跑走。
他侧过头:“阿禾，等明年冬天，我们带着孩子一起玩雪好不好？”
水汪汪的一双眼睛看过来。
李书禾心似化了一般，她伸手捋一捋被风吹散的头发，笑道:“那时候孩子才多大，怎么跟你一起玩雪。”
元清水跟着她笑。
没事啊，跟阿禾一起也是可以的，他想。
李书禾盯着他的侧脸，忽然站起来，走到门口空地上。
她对着元清水眨了下眼，“堆个雪人给你。”
李书禾在门后拿了一把铁锹出来。
最先堆出来的雪人只有一个，看着还不错，李书禾陆续又堆了两个。
溪哥儿见了，笑嘻嘻的和南瓜一起在旁边又多堆了两个矮一点的雪人和雪狗。
后来是周叶青出来了，瞧着有趣，拿了李书禾的铁锹在旁边添了一个高一点的雪人。
最后索性将一家子雪人都堆上了，凑齐了七个雪人和两只雪狗。
堆完了，溪哥儿朝坐在门口的元清水挥挥手，“清水哥哥，好看吗？”
元清水很高兴，笑着同样朝他挥挥手:“好看。”
李书禾拍拍身上的雪，笑着向元清水走过去。
她穿着棉袄，没有夏天那时的衣裳轻盈飘逸，却丝毫不能掩盖她周身的气质。
风雪打湿了她的眉眼，像是书上写的那样，迎着寒冷也要回家的雪中归客。
可是，元清水想，她不仅仅是雪中归客，她还是他一个人的家，是他的妻主，他的阿禾。
“看什么呢？”
清冷又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李书禾弯下腰捏捏他的脸。
元清水看着她，眼睛眨的缓慢。
“嗯？冻傻了？”李书禾打趣道。
元清水歪着头，任由她的手贴上他的脸，眉眼弯弯说:“好喜欢你。”
李书禾呼吸一滞，咬牙无奈笑了笑，趁着周叶青和溪哥儿没看这边，扣着他的脑袋亲了亲。
有点可惜，没有相机能将这一刻保存下来，不过，以后有的是时间来回忆。
李书禾过了瘾，退出来，碰着他的额头呼出一口气，紧紧的盯着他看。
元清水舔了舔刚亲红的唇，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然后被李书禾捏着下巴抬起来啄了一口。
“冷不冷。”
元清水摇摇头，“我想再坐一会儿。”
“那在这坐着不能乱跑，知道吗？我去接了杀猪匠过来。”
“嗯。”
元清水乖乖的并腿坐着，两只手捧着汤婆子搭在上面。
若不是那双灵动的眼睛，看着就像个雪人团子。
玩过了，溪哥儿带着南瓜跑回屋檐下陪着元清水，李书禾去了村口接杀猪匠，周叶青则去了村里找人搬了桌椅板凳过来。
这时候不算太早，村里人大都起来，有勤快些的，已经在家门口扫雪了。
柳春林和陈夏芒昨天忙着关铺子的事，累得睡到这会儿才起来，一起来就带着全家来了新屋。
慢慢的门口有人进进出出，元清水往旁边挪了个位子继续坐着。
李书禾很快接了杀猪匠回来，只是杀猪匠身后跟着个戴帷帽的人。
元清水盯着看了一会儿，应该是挡风雪的。
李书禾牵起他，扶着他的腰:“走吧，回去了。”
元清水回了神，知道自己这么看着别人太失礼了，忙转过头。
后院来了不少身强力壮的姐儿婶子，热热闹闹的围在猪圈旁边，就等着杀猪匠过来帮把手呢。
天太冷了，即使人这么多，圈里的猪也没怎么叫唤，在稻草堆上睡得安逸，丝毫不知道它的小命快没了。
李书禾将元清水带回了堂屋坐着，有李松和庄榆陪着说话。
随后她带着李荞和元小五去了后院，一群人围上来，嚷嚷着要赶紧杀猪了。
李书禾抬手说:“来了，大家别急。”
众人静静的等着。
身后的李荞嘴角抿起，将元小五挡在身后，等安静后说道:“我一个人可以。”
所有人纷纷看向她。
有婶子在后面笑道:“你这姐儿看着面生，不会是头一回过来杀猪的吧，不然不会说这话。”
李荞:“……”
是第一次，也是真的一个人就可以。
元小五站在她身后，掐了一把她的腰。
李荞抓住他的手背在身后，又说了一次:“我一个人可以。”
这回是看着李书禾说的，很是认真。
李书禾神色莫名，想到那些短羽箭轻声说:“这只猪除了吃就是睡，别看它这样，可是养了一身的膘，你确定你一个人可以？”
李荞面色冷淡的点头。
好吧。
李书禾轻咳一声看向其他人:“婶子们，咱们先看看，她若是不可以咱再重新想办法。”
这么一说，众人也来了劲，纷纷靠过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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