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凌敲了敲系统小白云:“解释一下?”
策划的消息一般不会来得这么悄无声息。
小白云也是满头问号,它拉开反馈面板,发现面板的最角落有一行和面板本身颜色差不多的小字:
【反馈结果已送达,请及时查看哟~】
———提示反馈已到达的回复早就到了,只是非常、极其、十分地不显眼。
系统:【......】
它沉默了一秒钟,然后熟练地打开屏蔽代码,从和风丽日小白云秒变絮状高积云。
【我气死了!!】小白云身上噼里啪啦炸开一朵朵“小棉花”,【面板和字之间,色差有半个色号吗?!】
《逐鹿》里有两种系统。一种是具有控制游戏流程、给玩家分发任务、充值、更新、管控论坛、向策划提交反馈等功能的监管系统,另一种是像小白云这样的辅助系统,主要具有充当玩家的金手指、忽悠玩家花钱/声望值、和玩家唠嗑等功能。
这两种系统并不属于同一体系,小白云也没有另一种系统的权限,有事只能提交反馈,再等待回复。
它气得嗷嗷叫:【太过分啦!!策划越来越狗了!!!】
祝凌一开始确实有给策划寄刀片的冲动,但冷静下来后,她点开了系统地图小更新后的补充效果,自动隐藏的功能旁写着如下解释———
【剧情人物对玩家好感度达到一定标准后(标准因人而异)第一次出现在系统地图上,处于隐藏状态,玩家手动解锁后不再隐藏。】
【请问玩家是否解锁?】
祝凌选择了【是】。
系统上跳出一行提示:
【已为两位剧情人物开启[非隐藏],请玩家继续努力,创造惊喜吧!】
......惊喜?
惊吓还差不多。
而且......两位剧情人物?
祝凌想起归属于燕国的那一排人物列表,一时之间陷入了沉思。
对她的好感度达到一定标准,高低得是个熟人吧。
燕轻歌看着璇霄略有失神的眼睛:“吓到了?”
祝凌在意识里关了面板,往后退了几步,脸上渐渐淡去的绯色云霞再次升腾起来,她丢下一句“我明日还会来看望乌兄,姑娘若有事便到此处寻我”后落荒而逃。
燕轻歌看着他窘迫离开的背影,嘴角那一点浅淡的笑意渐渐隐去。
璇霄丹阙,仙境也。
他的师父,倒也真会取名字。
......
离开应天书院那片区域的路上十分顺利,祝凌没再遇到什么突发情况,她顺着窗户翻回了她的帐篷里,因为她吩咐了自己要休息,没有人来打扰她。
祝凌换好衣服躺在床上后,才抽出时间来看[个人剧情板块],她找到了燕国的分类,[燕轻歌]的名字下是一行小字[观棋不语],祝凌点上去,一段视频缓缓展开。
视频开始是无星无月的夜晚,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从天而降,渐渐落满了宫檐,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风呼啸着,宛如厉鬼嚎哭。
风雪声起,偏远的宫殿里,突然亮起一点如豆的灯火,有人推开了窗棂,伴随着“吱呀”的响声。
镜头渐渐逼近,窗口站着面容比现在更加稚嫩的燕轻歌,她拢着肩上单薄的衣裳,目光愣愣地看着窗外———那是绵延的、令人绝望的暗色。
她微微仰起头,墨色的发丝垂在苍白的脸颊边:“下雪了......”
这一声叹息越过宫廷寂静的角落,越过挂着冰霜的树梢,越过宫门层层的守卫,越过燕京家家户户的欢声笑语,融进了竹子的噼啪声中。
竹子的噼啪声越发大了,连成了一首欢快的歌谣,镜头逼近炽烈的火光,光影扭曲远去,溶成亲昵的语调———
“观棋,在这儿发什么呆呢?”
一件斗篷遮住了镜头的视角,镜头暗了一瞬,紧接着出现一个粉雕玉琢、从雪白毛领中探出头的小姑娘。
爆竹声中,曲调渐渐流淌而出,和缓而温柔。
小姑娘呆愣地眨了眨眼,声音里还带着点奶声奶气:
“没有发呆......我在看雪呢......”
“不看雪了。”和她说话的少年将她抱起来,让她坐在臂弯里,“守岁就差你了!”
“你不是一直说想当姐姐吗?”少年身形劲瘦挺拔,他偏着头一笑,“明年就该多个妹妹陪你守岁喽!”
小姑娘惊喜地睁大了眼睛:“真的吗?”
“真的!”少年笑道,“大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两人的身影在风雪中走远,歌声伴着丝竹管弦拉开序幕。
小姑娘被抱进了花厅,身着明艳颜色,头上戴着步摇的女人嗔怪地点了点她的鼻尖:“你呀......”
她将一块淡青色的玉佩挂在她脖子上,“这次可不许偷偷摘下来了!”
镜头从玉佩上一晃而过,那块莹润的玉佩上刻着两个字———“观棋”。
“知道啦!”小姑娘做了一个鬼脸,“娘亲!”
那美妇人笑骂:“可别学你哥!”
“娘又在怪我了!”另一个年纪稍小的少年推门进来,朝毛茸茸的小姑娘伸出手,“观棋来,给二哥抱抱!”
小姑娘笑着闪躲他的手:“才不要呢!”
镜头渐渐虚化,热烈的颜色变得深沉,丝竹的声音渐渐变得冷漠———
“公主在干嘛?”
“在看雪!”有人窃窃私语,“想学着二皇子附庸风雅,也不看看自己是谁!”
“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公主,宫宴上都没位置!”
恶意比冰雪还冷,空荡荡的宫殿里,一个容貌与小姑娘极其相似的孩子蜷缩在窗台下,咬着牙关无声落泪。
镜头掠过她的眼,那双眼睛里,是对外界的恐惧与渴望。
“外面......该是什么样子啊......”
觥筹交错、载歌载舞、团团圆圆、阖家欢乐......
仿佛是为了回应她的话,无数剪影闪过......画面逐渐暗了下去。
突然有活泼的声音:
“你就是我的表姐吗?”
画面亮起来,是小姑娘婴儿肥的脸庞,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我叫郑观棋,表姐叫什么名字呀?”
容貌与她极其相似的孩子看着她,她不适应这样的热情,声音也是小的、快要听不见:
“燕轻歌。”
......
画面就从这里开始飞速切换,宫墙并未阻挡两个小姑娘飞速建立的友谊,即使她们一月见面的次数有限。
傍晚的时候,小姑娘就在宫殿院子里和她告别,阳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声音似乎也染上了阳光的味道:“轻歌,我走啦!”
美妇人笑着拍了一下小姑娘的头:“没大没小!”
小姑娘不服气地捂住嘴,气鼓鼓地爬上了返程的马车。
金乌渐隐,画面也逐渐黑下去,宫殿的窗边,一道孤独的影子被暗色吞没。
丝竹声渐弱,清幽的笛声掺合进来,带着一种悠远的虚幻感。
“轻歌,你想看看宫墙外面的世界吗?”
“啪嗒———”
胭脂盒被打翻,赤色脂粉撒了一地。
“我们长得很像。”小姑娘看着燕轻歌的眼睛,脸上仍然是灿烂的笑容,她眨了眨眼睛,“你装成我出去吧!”
“我先给你讲讲我们家的情况———”
“我爹是个老古板,我娘又温柔又漂亮又厉害......”
“我大哥稳重武艺高强,二哥喜欢捉弄我,不过也很可靠啦......”小姑娘的声音渐渐虚无,“我还有一个刚出生的妹妹......”
画面持续暗着,只有一段段对话的声音不断传来。
“轻歌,姐,好姐姐,这些诘屈聱牙的东西,我真的看不懂!”
“可我喜欢呀,而且,燕王宫里的学士,有时会抽查的。”
“不是吧!救、救命啊!”
......
“观棋,你二哥要带我去爬树,我找借口跑了。”
“没被发现吧?”
“没,我说我要去看书,他就放我走了。”
“然......然后呢?”
“他送了我一套文房四宝。”
“呜呜呜呜轻歌!我真的不想再收到与书本有关的东西了!”
“抱歉......”
“没事,那个......那个......我也有件事想和你说。昨天有人想欺负我,我把他给打了。”
“你有没有受伤?”
“没啦,不过......我好像被人发现了,从今天起,你大概要和我学揍人,阿不,武功了。”
“郑观棋!!!”
......
伴随着这些对话,一些零散的画面次第展开。
郑氏返程的马车里,郑夫人盯着小姑娘看,看得她心虚又不安地绞着手里的丝帕。
“难怪你这半年突然这么勤便地往燕王宫里跑,下次从燕王宫回来后,你去祠堂跪着反省。”sxynkj.ċöm
小姑娘猛地抬起头,眼里是惶然不安,她嗫嚅着:
“对不起,我......”
郑夫人面上微怒的神色突然凝滞,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叹息道:
“算了,先回家。”
......
“怎么感觉今天的妹妹怪怪的?”少年围在郑观棋身边,“话好少,眼睛还是红的,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随后从门口跨进来的大一些的少年眉一皱,看着她抿着唇,满脸惶然强作镇定的模样,突然叹息了一声:
“真是无法无天......”
他向小姑娘招了招手:“观棋,到大哥这里来。”
......
“不是,哥?你突然把我拉出来干什么?”少年稀里糊涂地站在大街上,小声问,“这街观棋不是早就逛腻了吗?”
被他喊大哥的青年给了他一个一言难尽的眼神后,给自己牵着的小姑娘买了一串小孩子都爱吃的糖葫芦。
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两个妹妹......”
“我知道啊。”少年挠挠自己的头,不解道,“可是清漪才一岁多,娘不会让她吃糖葫芦的。”
“致远啊......”他的大哥看了他一眼,叹道,“你蠢死算了。”
......
“观棋,昨天是不是心情不好?”少年出现在刚刚睡醒的小姑娘床边,捏了捏她的脸,“怎么感觉你都瘦了?走,二哥带你玩去!”
小姑娘稀里糊涂被拉起来,又稀里糊涂地出门玩了一天,傍晚的时候,被少年带到了一颗枝繁叶茂的银杏树前。
“走,今天二哥带你爬树,去树上看太阳落山!”
“二哥,我不去爬树。”
“你不是最喜欢在这棵树上看落日了吗?爹凶你你都要去。”少年蹲下/身,“你到底是怎么了?”
小姑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垂下了眼:“今天不想爬树,我想回家看书了......”
她慌乱地跑远,少年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没了笑容。
“两个妹妹......原来是这个意思......”
......
郑夫人拉着小姑娘的手,领着她穿过回廊,走到屋子里。屋子里的床上,躺着一个小小的稚弱孩童,正睁着眼睛看她。
“这是清漪。”郑夫人将她的手摊开,将另一个更小的手放到她掌心,“是妹妹。”
小姑娘的手指被拽住,那种轻微的力道让她分毫不敢动弹,一岁多的孩子对她露出一个虚弱的笑来,声音含糊不清:
“姐结......”
“嗯。”小姑娘回了一个小心翼翼又开心的笑容,“妹妹。”
......
大包小包的小姑娘回到了燕王宫,另一个小姑娘站在窗边等她。
小姑娘抱住穿着公主服饰的孩子:“轻歌,谢谢你。”
公主服饰的孩子啜泣起来:“这里真的好可怕。”
小姑娘笑容愣住了,无措在她脸上明明白白地彰显:
“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
“不是你任性。”公主服饰的孩子满脸泪痕,号啕大哭,“我只是心疼,太心疼了......”
“观棋,我太心疼了......”
......
越来越多的画面飞快闪过,四季颜色溶成流淌的长河。笛声渐隐,换成了欢快的小调。
“姐姐,缠头发缠头发啦!”镜子里的小孩嘟着嘴,眼里含着泪花花,“你怎么扎头发的水平忽高忽低的,好痛呜呜呜!”
“那个......我下次一定小心!”镜子里的另一个小姑娘满脸抓狂,“马上就好,可以戴铃铛了!”
“姐姐......”小孩有气无力,“你别把我薅秃了。”
伴随着叮叮当当的铃声的,是一句笃定的话语:
“放心吧,不会的!!!”
这段对话的镜头与另一段画面重叠,隐隐绰绰像是蒙了层雾。
空荡荡的宫殿里,公主服饰的小姑娘坐在妆台前,认认真真练习着编发,阳光在地面上越扩越大,最终照亮整个宫殿。画面在阳光中热烈成纯白,纯白中有了蝉鸣声。
“轻歌,今天我们可以一起出去玩!我娘对燕王后提了提,她同意啦!”
“穿这件穿这件!”小姑娘兴奋的语调几乎要冲破宫殿的屋顶,“你看,我们像不像?”
妆台的镜子里,映出两张几乎一样的脸,都是亮晶晶的、灿烂的笑容。壹趣妏敩
......
水神节天气阴沉,但欢声笑语,人流如织。
“今年的水神节,好热闹哦!”小姑娘手里拉着人,在喧闹的人群里四处奔跑,身后保护她们的人隐在人群中。
被小姑娘拉着的人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小姑娘回过头来,“你在看什么啊?”
“我想买这个。”她指着摊子上的一个鎏金铃铛,刻着并蒂莲的花纹,做工有些粗糙。
“并蒂莲是送给情感深厚的夫妻的。”小姑娘脸上露出一点打趣,“你要送谁啊?”
“我前段时间看了一句诗,诗里写‘唤翠袖轻歌,玉筝低按,凉夜为花醉’。”
“写并蒂莲的诗啊......”小姑娘愣了愣,那诗包含了燕轻歌的名字。
“嗯。”她掏钱买下了那个铃铛,小心地放到了小姑娘手心里,“帮我送给清漪。”
“好!”小姑娘将铃铛挂在腰侧,夸张地感慨,“也不知道我是她姐还是你是她姐。”
她凑到燕轻歌耳边,小声道:
“我知道并蒂莲另一个意思指情同手足,明天我就给她戴上。”
燕轻歌也小声回她:“那你可别把她弄哭了。”
小姑娘心虚气短:“......我尽量。”
欢快的声音渐渐远去,镜头突然蒙上一层血红。
水神节上骚乱突如其来,两个小姑娘被人群裹挟着远去,和保护她们的人分散开。
血色越来越浓,铃铛声越来越急促,镜头入水,有两个小身影在河水中起伏。
积蓄了许久的暴雨倾盆而下,将世界变成雨幕。
她们两个被冲上岸,血色在身下蔓延,又被落雨冲刷干净。
“轻歌!轻歌!”
呼喊声在磅礴大雨中近乎于无。
暴雨冲刷着她们,燕轻歌胸口的血将她身下的水洼染成粉色。
小姑娘拖着没有力气的身体爬过去,凑到燕轻歌身边,燕轻歌的嘴张合着,小姑娘将头靠在她肩上,暴雨声中,她听到断断续续的字句:
“......观棋......燕......轻歌......不.......”
“不能、死......绝不能......”
她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最后悄无声息,胸口也不再起伏。
她死了。
小姑娘看着她苍白的、了无生气的面庞,吃力地从衣领处拽出来一块淡青色的玉佩,要杀她的人的刀,就砍在这块玉佩上,而在河水里时,这块玉佩遭受了撞击,从左到右磕了一道巨大的裂痕,裂痕周围,是细小的裂隙。
玉佩的绳子已经松了,小姑娘将那块玉佩拽下来,她不明白燕轻歌的意思,但她心下的不安越来越大,玉佩脱手,在地上砸出一声轻响。
视线在雨幕中归于黑暗。
......
“醒了!她醒了!”
等小姑娘再睁开眼,就是她从没见过的富丽堂皇的大殿,她周围围了一圈人。
她尖叫一声缩成一团。
“都让让!都让让!”尖细的声音驱逐开人群,谄媚道,“陛下请。”
有人抓着她的头发让她抬起头———
她看到了一个大腹便便,身着紫衣的中年人,头上戴着冠冕,那人问她:
“认识这块玉佩吗?”
玉佩被放到她眼前,正面是“观棋”,背面是长命百岁的纹样。
那紫衣人说:“谋害我的爱女,该当何罪?”
“回禀陛下,谋害公主,郑氏当———”
“那是观棋的玉佩!”小姑娘声音尖细起来,竟然压过了那禀报的声音。
大殿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脸在镜头里看起来像从黄泉里爬出来的魑魅魍魉。
“那是郑观棋的玉佩!”小姑娘抓着那块玉佩,眼泪从眼眶里涌出,“我是燕轻歌!”
被打断了回禀的人嗤笑:“公主哪会不认识自己的父王?”
小姑娘抖着声音,哭嚎得凄厉:“我从来就没有见过父王!”
大殿里针落可闻。
紫衣人满脸愠怒,甩袖而去:
“你们看着办!”
而后镜头便一直模糊,各色在其中流转,像是鬼魅横行。
“小娘子何必嘴硬,死的难道不是公主吗?”
“郑娘子已经哭昏过去了。”
“外面都在盼望着和小娘子团圆呢!”
“小娘子,您的妹妹又病重了......”
“小娘子!”
“小娘子......”
各种话语嘈杂刺耳,镜头里模糊的颜色融成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要将她吞噬。
“观棋!”
有一个人影从模糊之中冲出,镜头突然清晰起来,定格在郑夫人满是泪痕的脸上。
“你是娘的观棋对不对?”
身着单薄的小姑娘在郑夫人怀里嚎啕痛哭,声嘶力竭。
“不是......观棋,我不是......”
“姨母......”她哀哀地哭着,像一只穷途末路的小兽,“我是轻歌,不是观棋。”
郑夫人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说什么胡话呢?你就是娘的观棋啊......”
她声音哀凄得近乎泣血:“我不是!我不是!”
......
郑夫人终于走了,小姑娘愣愣地坐在原地,突然跳起来跌跌撞撞向外追。
厚重的大门被关上,阳光一寸一寸被逼退到了门外,小姑娘迈上台阶,在镜头里,她的身形逐渐抽条拔高。
她的步伐,与一些刺耳的话语融合在一起。
一步———
“白在宫里吃了几年粮食,总算是有点用处了。”
“这次的行动要保证万无一失!”
两步———
“死的到底是谁!你们这群饭桶,连两个小姑娘都分辨不出来吗!”
三步———
“把郑氏的消息传给她!”
“一个七岁的小东西,能坚持几天?”
四步———
“让她娘去,我就不信她能忍住,等她失口承认,就把她们都抓起来!以欺君之罪论处!”
五步———
“禀陛下,她的所言所行都能与公主对上,她或许真是公主本人。”
“废物,都是废物!”
六步———
“公主五岁那年就该有封号了,如今已经七岁了,再加上这次遇刺,陛下......”
“废物还想要封号?”
“糟心的东西,大呼小叫,不成体统,就叫柔顺!”
“陛下,宗室不会应允的,这太荒唐了啊!”
“那就把柔顺倒过来!”
......
厚重的门扉关上,阳光被牢牢地隔在一门之外。
突然有一道声音。
“你是谁啊?”
没有人回答,镜头微闪,掠过一块淡青色的玉佩。
那玉佩上有两个字———
观棋。
......
长久的寂静后,有人回答———
“我是轻歌,燕轻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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