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两口子睡不着再次在卧房里谈论起了此事。
“你知道京城的花笺作坊有多少吗?”杜瑶问。
斐然摇头,“阿瑶,我是大理寺卿,不是花笺作坊东家,我不知!”
杜瑶撇撇嘴,哼道:“就知道你不知。那你能帮我查一查吗?查查看这些作坊主的女儿有没有失踪,或是出了什么意外。”
斐然点头后又摇头,“查京城这边的花笺作坊,以及卖花笺的店铺很容易,可这些作坊或是店铺东家的女儿有没有失踪或是出了意外,这个消息就不好查了。”
“为什么?”
斐然哼道:“这也算是一个不好的习俗吧。年轻女子失踪,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失踪,被外人得知后总会有不好的传言。
我接触过不少这样的案子,这些女子哪怕找回来,有相当大的一部分人都会死于自杀。说起来,还不如不回来呢,说不定还能在另一个陌生的地方活下去。”
杜瑶懂了,“原来如此。这个小李一直嚷着回家,我想她的家人应该很宠她。
不过,你说这些也有道理,人言可畏呀。暗地里帮我查查吧,说不定有所收获。”
“放心,最多三两天就会有准信儿。”斐然说着又皱眉道,“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杜瑶恼怒地抓了抓头,“徐氏忒烦!上回锦阁让她栽了个大跟头,镇国公府都没有帮她,这回她竟敢反攻了,你说是不是又有靠山了?”
斐然也觉得这些人烦,“或许是因为老杜家的人进京了吧。”
“这跟老杜家有何关系?”杜瑶哼道,“老杜家的人除了杜有诚外,可都是真正的泥腿子。当然,我不是看不起泥腿子,我和小珏也是泥腿子。
就是,怎么说呢,阶层不一样,徐氏会看得上他们?难道杜有诚有这么大的能量可以让徐氏提前投资?”
斐然摇头,“徐氏不是会礼贤下士的人,高傲得很。看来,我们得好好查查老杜家了。”
杜瑶再次哼道:“难道这几天你一直没查他们?虽说老杜家的人做的事儿不足以抓他们蹲大狱,但我不想让他们就这么逍遥下去。”
“当然有查。”斐然伸手揽过杜瑶说,“就是还没查到。就拿老杜家的人帮助长寿宫余孽来说,他们就讨不了好。”
杜瑶点头,“查到了跟我说,我乔装去瞧瞧他们这几年过得如何。竟然敢来京城了,想来过得不错。”m.sxynkj.ċöm
接下来,两口子便说起了平鹤先生。
“平鹤先生听起来就像个大儒的名字。不过,我一向不看好声名在外的人,就像那第一个敢来挑衅我的大小姐。
哦,对了,那大小姐叫什么名字来着?我忘了。”杜瑶歪着头想了又想,“真忘了。”
斐然笑了,“你呀,这要是让那个桂大小姐知道,她心心念念针对的人竟然连她名字都记不住,估计要气吐血了。”
杜瑶也跟着笑了,“有些人哪怕不见多年也能记一辈子,而有些人,就是天天见也记不住名字。不相干的人,记住她做甚?”
“说得对。”
斐然还是把这个桂大小姐的结局跟杜瑶说了,“桂大小姐被他父亲以最快的速度嫁到外地去了,这辈子指不定都回不了京城。
而他的父亲,也因一些事情被调到了外地,能不能回来,就看他在外地能不能做出成绩来了。”
杜瑶一愣,“莫非这是你做的?”
斐然扯了扯嘴角,“倒也不全是,就是暗中推了一把罢了。京城内的各大衙门,特别是六部,人员复杂,指不定谁就是谁的眼线。
你走了刚好给我腾位置,竞争厉害得很,都是人精,轻易抓不到把柄。
不过,一旦露出把柄,那可能就群起而攻之了。然后安插上自己人,就是这样,只需轻轻推一把。”
虽然杜瑶不在意姓桂的大小姐,但能给她出一口气,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哎呀,不是说平鹤先生吗?怎么说到这里了。”杜瑶笑道,“晨旭他们入学之时,我能不能也跟着去看看?听说有些学堂不让女子进门的,当初小珏去学堂的时候,我就被拒之门外过呢。”
斐然想了想,“应该可以吧,你跟着试试看?”
一听这话,杜瑶的心便凉了半截,很没心情地滑到被窝里,“行吧。睡了睡了!”
第二天一早,杜瑶便让她的暗卫又把小李送回去了。
就是吧,跟小李同乘一车的是王小山。
王小山现在看着她,心里莫名升起一股火,压低声音说:“你这小哑巴怎么还在?又来祸害我们一家吗?”
小李抬头,她不知道怎么说,又说些什么好。
王小山接着说:“你知道我们一家能过上现在的日子有多么不容易?你差点让我们又回到了以前吃不上饭,穿不上衣,天天被人欺负的日子。
哼,我告诉你,别想着祸害我们。我会天天盯着你,不让你做一点儿坏事!”
小李突然觉得生起气来的王小山挺有意思的,便开口道:“我不是小哑巴。”
“啊?”王小山吓了一跳,“你,你会说话?”
小李点头。
王小山咬牙切齿道:“你果然是个小骗子!”
前面赶车的夜五忍不住道:“你们两个给我小声点儿,误了主子的大事儿,看老子不削了你们。”
“知,知道了。”
这两人赶紧应下,相互看了看,又都别开头,谁也不理谁。
过了一会儿小李忍不住道:“我能回去多亏了郡主大人宽宏大量,我回去是为了钓那个指使我的人。
我答应过郡主大人,会戴罪立功,不会再使坏了。你放心,你们家的好日子没人会破坏,真的。”
“哼!”王小山还是不理他。
小李又道:“不过,我还是得扮哑巴呢。”壹趣妏敩
“活该!”
小李笑了,“是啊,真是活该。”
杜瑶看着夜五和夜六带着王小山和小李离开后,便直接去了配药房。
她需要检测一下荷花花笺上面的毒。
这毒不同于原本锦阁里卖的荷露香脂内掺的一些东西,她觉得了解了毒药的本质,便能推测到是谁制了这个毒。
这完全归功于那个关在大理寺大牢深处的毒三儿,杜瑶从他嘴里真套出了不少有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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