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解?”王姝冷哼一声:“还怎么和解。”
她如今跟秦衍是相看两相厌。
他在府上养通房丫鬟,她也可以给他戴绿帽子。
谁都别想好过。
“夫人既然已经嫁过去了,总不能这往后几十年都这样。
姑爷不愿意退一步,那夫人退一步就是。
奴婢觉得,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夫人得有个孩子傍身才行。”
孩子,提起孩子就是王姝的痛。
她当初明明是为了和解去找的秦衍,怎么就嘴不饶人的说话难听。
导致孩子没了,她比谁都后悔。
眼下身边的丫鬟提起,王姝有些红了眼:“孩子的事以后再说吧。”
见王姝听的进劝,冬梅松了口气。壹趣妏敩
因着刚才王姝的那番话,在场的妇人都不爱搭理她。
于是王姝被孤立了。
一个人带着丫鬟独坐一方,就连刚进屋的王若水也直接眸色淡淡的略过了她。
“表嫂。”王姝先开口唤人。
王若水微微颔首示意,再无多话。
王姝抿着唇,上前一步,在王若水跟前站着:“表嫂还同我生气呢?”
王若水轻笑:“我同你生什么气?”
“之前的事儿,是我不对,表嫂别同我一般计较。”
之前的事,她还敢提之前的事,王若水面色微沉。
祁宸好女色,她知道,她也不是不许他有旁人。
但若是别人也就算了,偏偏是不安分的王姝。
她之前还跟皇婶说王姝不是这样的人,不会惦记别人的人。
结果实在是打脸。
本来话都已经挑明了,大家维持个表面的平和关系便可。
偏是王姝还非要来套这个近乎。
王若水不惯她这个臭毛病,她跟着阮软学的嘴毒了点。
笑着问:“之前的事儿,之前的什么事儿啊?”
众人也是一脸听八卦的表情看着这边。
王姝咬着唇,又弄的自己不好下台了。
她总不能当着这些人的面说她之前跟太子的那些事。
她讪笑两声:“既然表嫂不同我生气,那过去的事便也不提了。”
话落,等着听八卦的众人无一不是一脸失望。
重新回到自己桌边坐下后,王若水低着头抿了口茶水。
思来想去的,还是觉得不甘心。
但不甘心,好像又没有别的法子。
她目光落在祁小宝的身上,那孩子是真的生的好看。
即便她不喜阮软,但也不得不承认,孩子的眼睛能把人心都看化了。
想到自己那未出世的孩子,王姝抿着唇。
思忖着,今晚在秦衍面前服个软。
两人是该再要个孩子的。
冬梅说的也没错,往后几十年日子还长着。
总不能一直这样僵着。
更重要的是,她看着祁小宝,确实有了生孩子的打算。
……
离开席的时间还早,阮软想起之前让祁凉准备的麻将。
便让下人去把麻将找了出来,在后院开了一桌。
她把麻将的规则和打牌的技巧讲了一遍后,问有没有人想先试试的。
王若水身边的丫鬟抱着孩子,她笑道:“我来玩一会儿。”
太子妃都来了,众妇人自然不想错过这个巴结的机会。
本来是为了拉拢关系上的牌桌,结果打了两圈之后。
众人发现,这个叫麻将的东西,让人上瘾。
确实是个消遣的好东西。
这边热热闹闹的打着麻将,聊着闲话。
那头,祁慕北发现祁小宝的负心汉不见了。
她抿着唇,本来想让娘亲跟她一起找。
但看娘亲那边好多人,想了想,自己去了。
她今日穿的也是一身喜庆的大红色,抱着她的总裁,看着奶萌奶萌的。
她一路走一路喊:“负心汉——”
她怀里的总裁也跟着嚎。
此时躲在某个假山后面的‘负心汉’:“你才负心汉,你全家负心汉。”
这是谁起的名字,它要咬死她。
祁慕北找了一圈,没找到,气鼓鼓的叉着腰。
团子过来牵她:“谁惹你生气了?”
“祁小宝的负心汉不见了。”
团子抿了抿唇:“我陪你去找。”
刚说完,祁慕北怀里的总裁就跳了下去。
她忙跟上去,然后在假山后面找到了缩在角落的负心汉。
祁慕北松了口气,想打它又舍不得。
于是奶凶奶凶道:“下次不许乱跑,听见没?”
‘负心汉’不想理她。
祁慕北一手抱着它,然后看了眼地上的总裁:“团子你帮我抱一下总裁哦。”
“嗯。”
找到了负心汉,两人抱着宠物刚打算回去时。
前面忽然传来有人低声说话的声音。
有些耳熟,祁慕北皱着小眉头,好像是娘亲身边的那个海棠姐姐。
她歪着脑袋看了一眼,还真是她。
她刚打算问她怎么在这里时,就见她对面还站了一个姑娘。
祁慕北记得上次在别院门口见过她。
她转眸看了眼团子,打算说话。
团子做了个嘘的手势,让她先别出声。
祁慕北点了点头,就听见两人的说话声传到他们的耳朵里。
“玉娟,你叫我来干什么?”
海棠四处张望了一会儿,神色有些紧张的问。
“你上次不是说王爷不许你私自踏进别院么?
我替你想了个主意。”名叫玉娟的丫鬟低声道。
“什么主意?”
“今天小世子周岁宴,府上正是人多的时候。
你不妨趁着人多,混进去,躲在王妃的床上。
等晚上的时候,我替你支开王妃。
然后王爷进屋,接下来的事就得靠你自己了。”
听了这话,海棠眸色一变:“你疯了,要是被王妃发现,我就死了。”
“你想当主子,可不就得有风险么。
反正我是觉得机会难得。
以后可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海棠沉默片刻,自从上次之后,她已经很少能进王妃别院伺候了。
若是继续这么下去,就算王妃有了身孕,怕也轮不到她被送去暖床。
这事儿有风险,她知道,但若是成了,回报也是巨大的。
“反正你先考虑,天黑之前给我答复就行。”
玉娟刚说完,海棠便点了点头。
“我答应。”
“想好了?”
“嗯。”海棠点头:“若是成了,我一定也拉你一把。”
她嘴上是这么说,然而心里想的却是,若是真成了,玉娟第一个就留不得。
毕竟,她出的主意,以后极有可能拿着这个威胁她。
当然是除掉最保险。
“好,那我可就靠你了。”玉娟轻笑了笑。
心里嗤鼻,还真是个没脑子的蠢货。
三言两语就哄上钩了。
待海棠离开后,玉娟也离开了假山。
她要把计划提前告诉王妃,然后等着王妃收拾了海棠。
再把自己提拔到别院伺候。
她不想爬床,只想在主子跟前伺候。
月银多,赏银估计也不少。
等存够了银子,找个门当户对的男子成亲才是出路。
爬床?她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自己配吗?
她俩离开后,祁慕北气鼓鼓的叉着腰,怒骂道:“不检点的坏女人。”
团子抿着唇,想了想:“先把这事告诉娘亲,然后再想法子治她俩。”
祁慕北点了点头,摸了摸怀里的负心汉。
“负心汉你要快点长大,咬死这些坏女人哦。”
负心汉:“……”
回到阮软身边后,祁慕北拉着她走到一旁:“娘亲,我有话跟你说。”
阮软抱着祁小宝过去。
祁慕北把在假山后面听到的一五一十的都说了。
“我想收拾她。”末了,小丫头道。
“犯不上。”阮软轻笑:“娘亲自己来,不脏你们的手。”
收拾个丫鬟而已,哪里需要两孩子动手的。
本来以为那丫鬟最多是有点不老实罢了。
现在看,不止是不老实,野心还挺大。
她既然想爬床,她就给她那个机会呗。
……
天色渐黑的时候,海棠摸到了阮软别院门口。
本来以为不容易进去,结果门口居然没人守着。
她异常顺利的进了屋,想来玉娟办事还挺靠谱。
进屋后,海棠刚打算脱了鞋上去榻上躲着。
而后突然想到,反正都走到这一步了,不如更直接点。
于是,她直接脱了衣服,只剩一件肚兜挂在身上。
她在铜镜前站了一会儿,镜中的自己模样虽然比不上王妃。
但她胜在年轻,她才十五岁。
男人应该都喜欢年轻的女人吧。
海棠轻笑了笑,刚打算走到榻边时,房门突然被人打开了。
她以为进屋的会是祁凉,结果发现,是府上的一个小厮。
她连忙折身去捡衣服,被那小厮先一步扯住了胳膊。
阻止了她的动作,海棠又羞又怒:“你干什么?放开我。”
“放开?王妃要见你。”
小厮力气大,拖着海棠直接往屋外走。
她急得快哭了:“等一下,让我先把衣服穿上。”
“你自己脱下来的衣服,就不用想着再穿回去。”
海棠眸色陡变,看着别院外头的阮软,哭诉道:“王妃。”
“我错了,王妃,能不能先让我把衣服穿上。”
出了别院,海棠这才看清外头站着不少小厮和丫鬟。
其中就有玉娟,她忙指着她道:“都是她给我出的主意。”
玉娟一脸无辜:“王妃,奴婢早就说了,她不仅不认错,还会倒打一耙。”
听了这话,海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怒道:“你算计我是不是?
你居然算计我。”
“你的衣服是你自己脱的,房间也是你自己进的,谁算计你了?”
“要不是你今天来找我,给我出主意,我怎么可能会过来?”
海棠又冷又气,拼命想去扒拉衣服。
但被小厮钳制的死死的。
她急的直哭:“把衣服给我,把衣服给我。”
阮软垂眸看她,半点都不可怜她:“脱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一幕?”
海棠抿着唇,她是鬼迷心窍,才听了玉娟的话。
早知道,进屋躲着就躲着,为什么要脱成这样。
“奴婢错了,奴婢不该肖想不该想的人。”
她嚎啕大哭:“能不能让我把衣服穿上。”
早知会是这样,她宁愿没起爬床的心思。
也不至于现在被人看光。
“把她送出府。”阮软懒得看她的事后忏悔。
话落,两个小厮过来架着她离开。
海棠又哭又闹:“奴婢错了,奴婢以后还要做人,能不能把衣服给奴婢。”
阮软冷着眼看她:“海棠,我不是大善人。
你肖想我男人,我只把你赶出去已经是仁慈了。”
“奴婢不该想的,奴婢的衣服……”
“既然你已经脱了,且脱的心甘情愿。
那还要它干什么?”
“奴婢……”小厮不再等她多言,直接将人丢到了府外。
她只有一身肚兜,又冷又气,悔的肠子都青了。
被赶了出来,她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抱着胳膊在大街上冻得瑟瑟发抖,她想去借一身衣服。
然而众人一看她穿成这样出来,就知道是被大户人家赶出来的狐媚子。
还想借衣服?不朝她吐口水都是好的。
她走了一条街,愣是什么都没借到。
海棠此时是气的恨不得杀了玉娟才解气。
如果不是她今天说这番话,她压根不会有现在的下场。
不会被赶出来,无处可去。
不会被人厌恶,连一身衣服都借不到。
眼见天黑透了,她还没找到落脚的地方,海棠抿着唇在一户宅子门口蹲着。
正好此时宅子主人出门,瞧见她衣衫不整的坐在自己门口。
当即就恼了,对她破口大骂。
海棠红着眼,当真是心里怄的滴血。
“狐媚子被赶出来的吧,我呸。
你这种人不去窑子里蹲着,跑到老娘门口找晦气。”
“我就想借一身衣服。”她小声道。
“借什么衣服啊,你这种狐媚子,在窑子里不用穿。”
那人说完后,直接把她撵走了。壹趣妏敩
海棠走投无路,晃到了一处窑子跟前。
她没想到,短短一天的功夫,她就会流落到这种地方。
之前做下人,虽然不是多高的身份,但在府上,至少其他人还巴结着她。
现在却流落到了当窑姐儿。
她深吸了一口气,不甘心,但更不想死。
活着才能报复,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想明白的海棠,走进了窑子。
她这种自己送上门的窑姐儿,老鸨当时是愿意接手的。
于是当晚就给她换了衣服,梳洗打扮后,让她接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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