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绥绥往后退了一步,半垂的眼眸多了一丝怔忪,美玉无瑕的面庞也染上一层迷茫,他们这婚事,确然糊涂又草率,当初秦恪轻描淡写一句各取所需,这两年下来,李绥绥已经拿不准他最初目的,驸马这头衔对他来说只算得上锦上添花,可有可无,且宫里年龄合适的公主不止她一个。
若说秦恪是为她这个人,她信秦恪心里是对她有些上心,可这份上心,许是所有男人的通病,求而不得,锲而不舍,至少秦恪女人众多,她这般不将他放在眼里的,他的自信与尊严该是受到多大的挑衅……
李绥绥这么想着,心里又轻松几分,不甚在意地道:“难不成没你,我非嫁去西夏不成?我不能去做姑子么……”sxynkj.ċöm
秦恪伸手抚上她的鬓发,英俊的面庞带着柔和,隐隐还有一丝心疼:“李绥绥,当初是你自己答应这婚事的,落子无悔,何况,哪家庵堂敢留你这样的姑子?你生得这般好看,菩萨可舍不得收下你这三千青丝……”
李绥绥薄唇微张,满眼惊讶的望着他:“你吃错药了?还是被我踢坏……”
话至一半,余下的就被秦恪覆上来的嘴巴给堵了回去,李绥绥失神的刹那,秦恪双臂已经将她牢牢环住,男人赤.裸宽阔的胸膛温度骤升,舌尖也小心翼翼地探进她唇齿中,温热湿濡地呼吸喷薄在她面颊,瞬间晕染出一片绯红。
李绥绥被他突然之举给愣怔住,稀里糊涂地任他亲吻着,直到两人胸腔剧烈的跳动叠在一处,才反应着去推他,但双臂被死死环着,只能不安地扭动身体,愈是挣扎,秦恪愈发箍得牢固,又含住她如花的唇瓣狠狠吸吮一口,再次猖狂探入她口中攻城略地。
李绥绥呜咽了一声,秦恪恍若未闻,索性环着她直接将人抱起,往床边走去。李绥绥当然知道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整个人一哆嗦,脑袋就往后仰去,透得一丝呼吸,忙不迭道:“不是说别耽误太久么……还要去前院……”
秦恪狭长的眼眸晕着暧昧,垂头又在她唇上印了一吻,道:“比起去前院,此时更重要。”
说着话,已将李绥绥推至床榻上,李绥绥又抖了一下,忙往里缩了缩道:“你……这青天白日的……何况,陈大夫说让你静心调养……”
秦恪结实的身躯慢慢欺了下来,轻笑道:“你看我这样子,还需静养么?要不,你验验货?”
李绥绥满脑黑线,伸手抵住欲压下来的胸膛,又惊又怒道:“好好说个话,你怎的说发情便发情!你敢乱来,一会子我就不出去了!”
秦恪忽地朗声一笑,撇开李绥绥的手,又在她唇上轻咬了一口,才道:“你胡说什么,我就亲亲自己媳妇,也算乱来?”
李绥绥一噎,脸颊瞬间更红,银牙一咬恨恨道:“亲也亲了,你赶紧起开。”
秦恪嘴上说只是亲亲,但身体却诚实地又往下压了几分,燥热地气息喷在她耳畔,柔声道:“嗯,原本是这般想着,你又提醒我是不是少做了些什么……我们好像许久没有亲热了……嗯?”
李绥绥侧身躲着,气急败坏地道:“你这说一套做一套的东西……谁要跟你亲热,你起开,头发弄乱了!”
秦恪伸手在她脸颊上一揪,嗔道:“我哪里说一套做一套了?我又没怎么着你,你以为我想做什么?”
“你!”李绥绥气结,拍开他的手,满腔不快地道,“既然如此,你还不让开。”
秦恪看着她几欲恼羞成怒的模样,心里又是无语又是好笑,双臂一伸,将人再次环住,李绥绥寒毛倒竖,厉声道:“秦恪,你敢!”
话音才落,秦恪已经圈着她将人从床上捞了起来,满眼无奈,嗓音里尽是促狭:“你紧张什么?我扶你起来而已。”
李绥绥防备不减地盯着他,秦恪叹了口气,站起身拿起衣衫就开始穿:“李绥绥,你不必一直这般防着我,我既说了从都尉府重新开始,便不会勉强你,方才不过玩笑,我们是夫妻,且已经两载有余,总不能碰都碰不得?”
李绥绥渐渐平静下来,坐在床沿上垂头不语。
秦恪系好腰带,又理了理衣衫,才来到她面前,伸手将她一缕微散的鬓发拢至耳后,柔声道:“当初的事,我都向你道歉了,孰能无过,你总不能一直揪着不放是不是?”
李绥绥瞥了他一眼:“你何时道歉了?”
秦恪闷笑一声,又慢慢半蹲下来,望着李绥绥道:“你还真是锱铢必较,上回不是已经接受了么?还向我要弥补,这槛难不成还没有过?”
“我还没想好要你怎么弥补,这槛自然没过。”李绥绥回得郑重。
秦恪眉梢微微挑了一下:“那现在你想好没?”壹趣妏敩
李绥绥其实早将这茬给忘在脑后,她只是随意应承下,根本不可能做到秦恪的要求,就如她要去揭开秦仕廉和蒋氏的丑事这段,她怎么可能收手?
她微微凝神思忖了一下,心里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才刚一有影,自己却被吓了一跳,忙道:“还没想好。”
秦恪闻言,略一叹息,牵着李绥绥的手,站起身来:“那你快些想,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去前院,等晚上你告诉我。”
李绥绥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跟着站起身,秦恪又帮她理了理衣衫,见她眼神有些放空,又将她往怀里拉了拉,温声轻言道:“你看,我们不动手,像这样好好说话也能解决问题是不是?”
李绥绥沉默地望着他,方才忽然冒出的想法,让她心绪烦乱不已。
似看出她的不安,秦恪又将她圈进怀里,柔声安慰道:“若是我能做到的,我会全力去做,只要你说,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可好?”
李绥绥眼里徒然多了一丝复杂情绪,唇边苦涩,低声道:“秦恪,我们之间缺少的不是机会……”
“那是什么?”秦恪追问道。
李绥绥垂头轻摇:“先不说这些,还是去前院吧,已经耽误够久了。”
秦恪面色一暗,但没有再深究,只握住她的手道:“好,那回头再说,先去前院。”
李绥绥点了点头,任他拉着往前院走去。
——
江二夫人显然没耐心等着拖拖拉拉的秦恪,早早就和着一大波人去了前院,为此,崔袅袅还非常好心地差人通知了蒋氏。
在前院花厅喝茶聊天的都是各家各府的当家主君,自然也包括了崔尚书。
江二夫人原本认为这是一件好事,没必要藏着掖着,于是率领着一大波人就直接进了花厅,当蒋氏同秦家夫人们一道出现的时候,秦相脸上闪过一丝微诧,但很快就恢复如常,甚至在江二夫人说,要认下崔子钰做干儿子时,也只是略略一笑。
但蒋氏脸上的表情就丰富了,喜忧参半拿不定主意,只征求着崔尚书的意思,头上一片绿的崔尚书一脸乐意之至,还不住地说这是他儿子的福气。
崔袅袅心里不住叹气,觉着这老子爹蠢得似头驴,于是开始“锦上添花”,一会道:“可不,子钰福气自然是好的,瞧瞧,这和丞相大人站一处,还真有几分父子相,这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呐。”
一会又将崔子钰拖到秦楷那处道:“嗯嗯,也是有兄弟像,咱们崔家可要高攀了。”一会又对着曹大夫人道:“大夫人还缺干女儿么?您看,我家芙芮妹妹生得可爱,又与大姐儿神似,大姐儿不在京都,以后芙芮妹妹还可以常伴左右,欸,我就没这个福气了,既嫁过人,且又长得歪瓜裂枣。”
说者有心,听者更有心,其他宾客觉着崔袅袅说话乱七八糟,但还是有心无心地开始打量起这对兄妹,连崔尚书也忍不住做起了比较,蒋氏见此,面色就难看了起来。
江二夫人一味着开心,没觉着崔袅袅话里多的含义,只不住笑着应承:“我也这么觉着,这缘分到了,挡都挡不住。”
说着还不断地问秦相,是否与她看法一致,秦相一脸微笑点头同意着。
崔袅袅一直留心着他,也不禁暗暗惊讶,这人也太沉得住气了,完全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合着不关他的事?
她没注意到的是,曹大夫人一直目色清明,默默地观察着在场的人,并且几不可察地冷笑了一声。
在崔袅袅有意为之之下,崔子钰和崔芙芮都被她慢慢安排到了秦楷与秦甯君身边。
当李绥绥和秦恪进来的时候,就正巧看到这一幕,两人都是微微心惊,那两对兄妹都生得好看,加之不但眉眼太过相似,且都生得身材高挑,自然打眼,若说是一家人,确实没人有异议。
李绥绥微微惊讶地对秦恪道:“这面相也太过神似了,倘若丞相大人不认做干儿干女,似乎有些遗憾,夫君,要不你也站过去,这一幕实在过于养眼。”
她的话,众人自然都听了去,一边与她见礼,一边更加仔细地对比这两对兄妹,蒋氏此时已按捺不住,走到她一双儿女身边将两人往一旁拉了几步。
此番心虚举动,让李绥绥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不过没有再继续添柴浇油,有些事,点到即止更叫人想入非非,花厅在座各位可个个不吃素,一个个心都是九窍,捕风捉影之事都能腻歪出长篇故事出来,何况这有鼻子有眼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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