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似猫儿般饕足的模样,沈听肆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弧度。
此刻的她,冷白的肌肤上因为馄饨热气的熏陶,浮上了一层诱人的淡粉色,像是一颗熟透了的桃子,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聂施然埋头专心地吃着自己的馄饨,对于对面那人的打量浑然不知。
吃完最后一口馄饨,意犹未尽的她索性直接将碗捧了起来,小口小口地喝起浓郁喷香的汤汁来。
沈听肆看向比她脸还大的两个碗,此刻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想不到这丫头胃口这么大?平日里倒是真看不出来。
聂施然擦干净嘴,看了过去,“等久了吧?”
“没有。”沈听肆起身,直接将一块拳头大的银子扔给了老板。
老板看着手里沉甸甸的银子,惶恐不已,“客官,这银子太大了,我这找不开啊!”
沈听肆却是拉起聂施然的手离去,语气少了几分咄咄逼人的凌厉,倒多了些恣意潇洒:
“不用找了。”
看着这对璧人离去的背影,老板狠狠感动了。
这么大锭银子,足够他们一家老小好几年的开销了!
今晚这是碰上活菩萨了啊这是!
聂施然回头看了看高兴地在原地手舞足蹈的馄饨老板,“刚刚那笔钱可不能算在账上啊,是你自己付的。”
沈听肆有些无语,他看上去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吗?
他究竟在她心里树立了个什么形象!
“这位公子,请问要游湖吗?昔花节游湖只要半价哦!”
俩人刚刚走到一处水桥边时,从石阶下就蹿出一个扎着小辫,穿着背心的小孩,热情地看着他们。
小孩目测只有十三四岁,长得黑黑瘦瘦的,但一双眼睛却是格外锃亮有神。
聂施然看向他身后停泊着的船只,虽然也装扮了一番,但跟水面上其他的船只比起来,仍旧有些不够看。
像是一只被扔进天鹅群里的丑小鸭,无人问津。
“想去吗?”沈听肆第一时间扭头问她。
时间不早了,按照她的作息,此刻应该已经上床睡觉了才是。
不过今晚过节嘛,偶尔熬熬夜也没事。
“去吧。”
小孩见她松了口,立马点头哈腰地将他们迎上了船只。
别看这小船外表不怎么样,但里面却打理得干净整洁,坐的地方也铺上了层柔和的兽皮。
“二位,这是我们自家酿的果酒,不收钱,二位可以尝尝!”
小孩抱着一坛子酒水进来,又将两盘花生米摆了上来。
然后就放下了帘子,跑到船头撑船去了。
聂施然看着两侧不断往后倒退的景象,顿觉惬意无比。m.sxynkj.ċöm
如果以后的日子都是这般该有多好。
知道这些对于目前的她来说都是奢望,她便更贪恋此刻的时光了。
沈听肆见她单手撑着脑袋,看着外面发神,时不时眼睛里流露出的黯淡让他胸口一紧。
他张了张口,想问她在想什么,但终究没有问出口。
聂施然正看得出神间,一股淡淡的酒香从她鼻尖飘过。
她看向桌面,刚刚那坛友情赠送的果酒已经被他打开了,她的面前此刻摆着一个斗腕,里面的酒水还在微微晃荡。
“来点吗?”沈听肆端起身前的碗,冲她扬了扬。
没等她说话,就仰头将酒水一饮而尽了。
在她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他清晰的下颌线和滚动的喉结,一滴酒水从他的嘴角滑落,一路钻进了衣襟里......
聂施然沉默片刻,端起了自己这碗。
以前身处豪门,她一直谨小慎微,为了得到祖母的疼爱庇护,她逼着自己成为了一个无懈可击的顶级名媛。
祖母不喜欢身上带有酒味的人。
记得十八岁生日那天,她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全家上下一百多号人,没人记得她的生日。
也是那一晚,她想极了妈妈,清冷的夜太过难熬,于是她大着胆子去厨房偷了瓶红酒。
被祖母身边的管家发现后,罚她在院子里跪了一晚上,那一晚,她穿着睡衣,顶着寒风,想通了很多事情。
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碰过酒了。
聂施然冰冷一笑,仰头,将这碗果酒往嘴里灌去。
鼻尖被一股沁人的果香萦绕,只是这酒闻着温和,初尝时觉得还好,结果等真正要咽下去的时候,聂施然发现不对劲了。
辛辣沿着她的嗓子一路往下,几乎快要把她整个人都要点着了!
这酒劲头也太大了吧!
聂施然憋得小脸通红,粉白的脸蛋迅速晕染开两团诱人的酡红。
鸦羽般卷翘浓密的睫毛轻颤了颤,桃花眼里含着两汪泪水,在眼眶里直打着转儿,看上去好不可怜。
她一边用手朝自己嘴里扇风,一边控诉地看着对面看戏的男人:
“怎么这么辣?”
沈听肆疑惑地看着她,“很辣吗?”见她反应这么大,他眉头微蹙,伸手就要去拿她的碗,“既然不习惯就别喝了。”
聂施然却是躲开他伸过来的手,“不行!我要喝!我今晚就是要喝个痛快!”不知是不是逆反心理,他越这样,她就越想喝。
她活了二十多年,连喝醉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趁着今晚心情好,她要把上辈子的遗憾都弥补回来。
见她态度坚决,联想到她刚刚的黯然神伤,沈听肆虽然不赞同,但还是忍住了夺她碗的心思。
“那就再喝一碗,不能再多了。”
聂施然哪里肯依,将手头这碗喝完后,又连着倒了好几碗。sxynkj.ċöm
也不知道是不是舌头已经麻木了,喝到后面,她居然渐渐适应起来。
正喝得起劲时,一只手横空而来,将她手里的酒坛子给夺了过去。
聂施然半趴在桌上,抬起头看向对面的人。
“你干嘛?你、你还给我!嗝儿!”她眯着眼睛,看着对面的三人。
“奇怪,你怎么变成三个了?”
聂施然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伸手在他面前比划起来。
又是捏捏他的脸,又是揪揪他的耳朵。
她迷蒙的视线落到他滑动不止的喉结上,歪着脑袋打量起来。
片刻,就在她胡作非为的素手一路往下,快要捏到他喉结的时候,沈听肆眸色一暗。
正打算出手制止她这惹火的行为时,水面一阵波涛袭来,船身不受控制地晃动。
聂施然本就喝得腿软,这么一来更是站不住了,直接歪歪地往船的外面栽去。
沈听肆心尖骤紧,眼疾手快地站起来扶住了她的腰。
偏偏聂施然还不消停,顺势就倒在了他的怀里,虽然中间隔了一张小小的矮桌,但一点也不影响她挂在他身上乱来。
她憨憨地笑着,伸手环住他的脖子,鼻尖扫着他的脖子,呵气如兰。
“咦?你是谁啊......你怎么长得那么像沈听肆啊......”
害怕她摔倒,沈听肆直接长腿一垮,垮过矮桌,来到了她这边。
怀中的人儿则是变本加厉,直接双手其上,跟揉面团一样揉着他的脸,一会儿扯扯左边,一会儿扯扯右边。
沈听肆太阳穴突突直跳,强忍住心底的悸动,努力平缓着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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