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裴家不缺这点办喜事的银子,我若是掏了这份银子,你让裴翰林的脸往哪里搁去?”
“不是银子的事,而是排面!你知道的朝廷那里有规矩……”
“行了行了,我去求求父皇,看看能不能给你弄个十六人台的花轿来。”sxynkj.ċöm
“还是六哥你最是懂我!”
二人说完话,那陆春继与彭传林已经走了回来。
陆春继有些责怪地说道:“你们如何还在外面呆着呀!还不进去?”
裴展元马上应道:“我正与陆晖承的妹夫说事呢,怕你们听到!”
刘永铭白了裴展元一眼,气道:“你再这般调侃可就别怪我把你的丑事向外抖!”
陆春继走上前来笑着说:“乾吉果然是有事瞒着我们!别见外,除了那位古宗奕,我们都是志同道合的朋友,有什么事你便开口,我们能帮也就帮了。”
陆春继这么说是因为古宗奕的确与别人有些格格不入。
倒不是因为古宗奕的脾气有多古怪,而是因为陆春继等人还只是书生,还没考中举人,有的也只是小资思想,没那么大的家国情怀。
而古宗奕早早得便将百姓二字刻在了心中。
思想上的不同,让他在这群书生里显得另类。
如若古宗奕与厉舒才、林从南、侯不平、余讽这些人呆在一起,他便会显得极为正常。
因为他们都是能将百姓装在心里的同一类人。
裴展元此时笑着说道:“这事你们还真帮不上忙,我正与叶贤兄商量着……我若是说了晖承你可别生气!”
陆春继笑道:“我能生什么气呀!”
裴展元玩味地笑道:“我正与叶永柏说,能不能从混世阎罗那些青楼产业里借调几名侍女过来。这一屋子的男人,也没个才女在里头助助兴,确实少了点什么!”
陆春继马上言道:“这事许得!许得!就当如此!”
刘永铭听了二人的话,佯怒道:“你们好意思开这口?裴小子,你忘了去年在红杏楼,你爷爷是怎么找来的?忘了他是怎么拿藤条打你的?”
“打归打,骂归骂!该怎么玩还得怎么玩,大家玩得尽兴,我回到家里受点苦也是应该的!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嘛!”
刘永铭摇着头说道:“你可还有一位红颜等着你呢,你这般花心,不怕让你老丈人知道了?”
裴展元笑道:“我那不是红颜,我那是未来的妻室。妻室与外面玩乐的女子是不同的。妻室是放在家里与我同甘共苦、同享富贵的。她相夫教子,必然要有淑贤之气蕴,持家的温惠。那些青楼女子或是玩乐的女子哪里会有这个,她们是绝不能带回家、做不得妻室的!故家室是家室,应酬归应酬,外面女子再好也就是图一乐。”
看来裴展元心里对青楼女子与良家女子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
陆春继也应和道:“我也是这么觉得,我也不怕我妹妹生气,该叫姑娘来便叫姑娘来,也只是图一乐而已。再说了,我不说,她哪里知道云!”
刘永铭认真地说:“你们话是这么说,但见着了,说不定就得迷上!”
裴展元笑道:“我爷爷也得肯让我带什么女人回家云呀!歌姬什么的玩玩就算了,谁还真娶回家!要娶也得是……是像陆家小姐这样的!对了,刚刚陆晖承一口一个……”
刘永铭连忙捂住裴展元的嘴,说道:“他说话没个边际,你说话如何也这般?那事还没一撇呢!姑娘可以给你安排,但你可别后悔!”
裴展元乐道:“这有什么好后悔的!账算混世阎罗头上即是了!”
“你不后悔就行!我这就给你安排去!”
没等裴展元道谢,那陆春继脸上便乐开了花来:“上次在杏春园,可馋死我了,这一次定要是好好得乐和一下。对了,刚刚你们说到什么老丈人了?”
裴展元连忙说道:“没什么,没什么,我们进去吧!”
彭仕祯问:“永柏不一起进来吗?”
裴展元笑道:“他还得给我们去安排姑娘呢!他现在进去,姑娘可就来不了了!”
“可不能放他走了!”
刘永铭一拱手,笑道:“我安排妥当以后便会来,众位放心,我跑不了。”
裴展元向众人说道:“永柏没什么好,就是出言必信!我们进去等他就是了。”
裴展元很相信刘永铭,带着陆春继与彭传林便回了雅间。
而刘永铭刚叫来了四、五位姑娘。
这些姑娘并不是大老远地从别的青楼里调来的,而是刘永铭一早就准备在紫烟轩的。
当刘永铭带着姑娘回到雅间的时候,雅间里的书生们都欢呼了起来。
坐在那里一直闷闷不乐的古宗奕一见到刘永铭,马上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他一脸地欣喜,向着刘永铭直拱手。
古宗奕言道:“上次得了叶主簿授计,我已与阎青卫等人联名向皇上请愿,言及洛阳大灾,也让三爷上疏褒奖杜家,杜家那里这几日便会出银子……”
刘永铭没等古宗奕把话说完,连忙将手一摆,说道:“传希,今日乃是乾吉生辰,我们只聊风月,不聊别的。你更别向我秦王府要银子,该给的银子秦王府可全都给出去了。你若是还开这个口,你看看我值多少银子,把我卖了也即是了。今日就别说那些败兴的话了!”
古宗奕尴尬的笑了一下。
裴展元也笑道:“他都败兴了一晚了,就差着被我赶出去了。也就你能让他闭上嘴。不过……姑娘来得有些少了吧?”
刘永铭笑道:“若是一人配一个,这雅间也得装得下呀!再者说了,不争不抢,哪里会有所玩味?而且姑娘们也不是来与你们玩乐的,只是来给你们端个茶、倒个酒什么的。你们也矜持一些,别动手动脚的。”
裴展元用抱怨的表情玩笑着说:“你这话可比古传希还败兴!”
刘永铭话峰一转,笑道:“当然了,姑娘们若是看上了谁,要跟谁走,我却是也挡不住。她们是自由身,并非是与秦王府青楼产业签了卖身契的。”
众书生一听,那两眼马上便亮堂了起来。
刘永铭又笑道:“但你们多少得拿出点什么才艺出来呀!”
陆春继马上说道:“我们刚刚行酒令来着!”
刘永铭问:“刚刚行的什么酒令?”
彭传林答道:“当筵歌诗。”
当筵歌诗是春秋战国时的一种游戏方式,主要特点就将诗歌用唱的方式表达出来。
刘永铭又问道:“以何为题?”
“以上的菜为题。”
“哦?”刘永铭不解地问:“怎么个以菜为题?”
陆春继解释道:“紫烟轩里的每一品菜都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根据上菜的顺序,每一品菜我们每人都得做上一首以此为题的即性诗。不管诗作得好坏都算数,但得本人唱出来的。做不出诗来,或是唱得不好,那就得吃酒!我们刚刚才玩到第三道‘踏雪寻梅’呢!”sxynkj.ċöm
所谓踏雪寻梅即是脱骨鸭掌。
那个“雪”指的是鸭掌下面垫着的白萝卜。
白萝卜是用盐杀水洗净以后用八角桂皮、白醋蜜水浸泡而成的。
刘永铭问道:“那现在该轮到谁了?”
众人伸出手指,指向了裴展元。
“轮到寿星佬了!”
刘永铭笑道:“如此说来,刚刚乾吉出去其实是在尿遁?”
裴展元马上说道:“呀!刚刚与永柏说得兴起,忘了放水了!我得先去放放水!”
“把门给我把了住!”刘永铭叫了一声之后,向裴展元叫道:“要不喝酒,要不唱诗!办完了这里事的随你放多少水去!”
刘永铭的话一说完,众书生们也开始起哄。
那裴展元无奈,只得喝上了三杯酒。
裴展元不是做不出诗来,而是某人要赶在十二点前更新,没空写诗。
即是喝了酒,他便也不去茅房了,于是众人接着开始游戏。
大伙正作诗唱歌、喝酒行令之时,雅间房门再一次被人打开。
一名跑堂急匆匆地便赶了进来。
他在刘永铭耳边耳语了几句之后,刘永铭的脸色突然有些变化。
裴展元看出些不对劲,对刘永铭问道:“怎么了?”
刘永铭面无表情地应道:“裴翰林来了!”
在场的众人一听,马上都安静了下来。
熟悉裴展元的人都知道,裴翰林平日里对裴展元管教甚严,是不许他这般花天酒地的。
裴展元急道:“他如何来了!我只与他说出去会友,可没说是来这里的呀?糟了!众位姑娘还请暂避!你们若是在这里,我却是不好应答!”
刘永铭手一摆,说道:“众朋友正在兴头上,你可不好这般拒绝他们!今日可是你生辰,不可败了嘉宾兴致!”
“她们要是不走,我爷爷一到,那我可就真完了。君子处事当以圆滑,该怂就怂一下。等我爷爷走了,再将姑娘请回来也不迟呀!”
刘永铭笑道:“裴翰林找的是你,又不是我,更不是在场的众位!只要你不在这里呆着不就行了!大家该怎么玩闹还怎么玩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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