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无进了屋子后,屋外又归于平静。
屋外三个人都不再说话,白二哥还蹲在地上掉眼泪,母女二人谁都没有理他,沉默的在外面等待,夏天无进去了一刻钟,白阿婆又走了出来,眼神扫视了一圈,叹了口气。
“佩兰,你进来一下。”
孙佩兰听到白阿婆的话,知道里面可能发生了什么状况,走上前推开了挡路的白二哥就踏进了屋子。
一进了屋子就闻到了一阵血气,再往里走就看见白丁香已经醒过来了,躺在床上死死地拽着被子。
她眼泪已经把枕头浸湿了,眼神绝望,但是就是不肯松手,夏天无站在旁边,一脸为难,看到孙佩兰进来,退后了两步。
“她不愿意让我碰她帮她助产,婶子,你劝劝她吧,拖这么久了,再拖下去孩子要憋死了!大人...也危险啊!”
孙佩兰知道白丁香应该是听见了外面的对话,心里暗骂了一句不懂事的儿子,快步到床边握住了儿媳的手,“丁香,是家里对不住你,不要担心,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我的儿媳妇,老二他一时糊涂,他以后要是真的敢说什么,全家都不会放过他!等你生完,想打想骂都行,没人拉着,现下你努努力,配合夏知青先把孩子生下来,别担心...别担心...”
她知道这件事的为难之处,也明白白丁香的顾虑,夏知青身份特殊,自家男人不在意还好,偏生她家老二是个在意的,这以后夫妻感情一定会受到影响,孙佩兰给白丁香擦了擦眼泪,眼下还是要先救人啊!sxynkj.ċöm
白丁香哭的已经意识模糊了,听见孙佩兰的话勉强找回了一些声音,“娘...娘...二哥那个样子,我不能...我不能啊,我以后怎么活啊...”
眼见人又要晕过去了,夏天无闭了闭眼,“香嫂子,我就是大夫,你不要把我当个男人看,大夫面前没有性别的!我不碰你,我不动,让白阿婆和婶子给你接生,我就在旁边指导行吗?”
孙佩兰抹了抹泪,“对,丁香,不让他碰你,娘给你接生,娘来,行吗?”
白丁香终于松了手,夏天无果真没有继续上前去,站在一旁指导。
这时白竹苓也端了热水进来,见到屋内的场景,和夏天无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一句话。
屋内众人都忙碌了起来,夏天无没有上前去,只挑了个能看清胎儿状况的位置指导,即使这样白丁香还是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她没办法不在意一个男人站在那里,一分心就还是有些使不上力。
对此夏天无也没有办法,他其实也是第一次给女人接生,以前只是在医书里看到过,听他爷爷提过几句,但事情发展至此只能装作不在意,面色上不显,他指挥者孙佩兰应该怎样按压肚子,帮助白丁香生产。
白竹苓一边生火一边烧热水送进屋子,白二哥就像失了魂一样蹲在地上没有一点要帮忙的意思,白竹苓无奈,就这么端着热水一趟一趟的跑,直到太阳西斜,白家几个男人回来了屋内的惨叫也没有结束。
白家几人一进门就见到了蹲在地上掉眼泪的白二哥,还有忙前忙后的在屋里屋外的跑的白竹苓,一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白三哥听见嫂子凄惨的声音,到底是个大小伙子,红着脸躲进了厨房帮白竹苓生火,白大嫂接替了白竹苓送热水的工作,白竹苓才得以送了口气。
终于不用两头跑了,白竹苓还是来不及歇着,刚刚她就看到帮着压肚子的孙佩兰满头大汗体力不支,喝了口水就又进屋去换孙佩兰。sxynkj.ċöm
白建川不知道儿子在哭什么,问他他也不回答,正着急着见孙佩兰出来了,问了孙佩兰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白建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就拍在了白二哥脸上。
“白二,你糊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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