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喻热烈的回应,将那一丝内疚全部化作热情。
他不是不懂感恩的孩子,若但这些年穆修白不懂得如何与他交流,只一味的严管和暴力解决问题,抵消了那点‘养育’之恩。
“穆修白,你所谓的我不乖,很多时候都是迫不得已,你要相信我,就像相信你自己一样。”
事后,阮喻蜷缩在穆修白的怀里,总算能好好说一句话。
“好,我会努力控制。”
梦呓一般的保证,阮喻听的不真切却跟着点点头,实在困的指头都抬不起来,倒头就睡了过去。
*
汪澄似乎也恢复了从前那般,洪放给他找了心理医生,他会定期去看。
不过费用他坚持自己出。
汪澄在洪放面前没有任何秘密,相处起来倒比从前更加融洽。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彻底放下了白添,不回信息也不提过往,彻底变成白添嘴里的渣男。
阮喻又去了一次陈源那里处理伤疤,穆修白全程陪着抱着。
疤消融的不错,那点儿增生几乎看不出来,只剩一条淡粉色的印记。
下一个周末,阮喻去看了秦雨晨,沈崇陪着,就算他做过错事,也得到了足够的教训。
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不该落得家破人亡的结局。
秦雨晨精神状态好了不少,看见他并非装出来的开心,阮喻一时心软,答应他要是有空,会常来。
其实得知真相,对阮喻来说也同样重要,这样他就彻底放下了蒋星野这件事。
不论关于这件事的传言如何,别人怎么讨论,他都能释怀,彻底放下。
转眼就要十一国庆节放假,阮喻软磨硬泡,再三保证以及在补考通过的加持下,穆修白同意带他离开京州,出去散心。
同行的人约了洪放和汪澄,至于为何汪澄会答应,还真不好说。
再上最后两天课就能放假,校园里人人躁动,丝毫没有学习的氛围。
一起在食堂吃过午饭,阮喻和汪澄刚刚分开,准备回宿舍拿下午要用的书。
路上竟接到白色小楼打来的电话,穆修白带他去过的那家餐厅,他还拿了画过去。
服务员说有人看了阮喻的画,想见见他。
一开始阮喻明确拒绝了,他不想见陌生的人,生怕给自己惹麻烦,交代服务员有人喜欢拿去就好,价钱多少,都是对孩子的心意。
不知道是不是一旁有人,电话那头有人在小声的交谈后,告诉阮喻见他的人是那张画的拍摄者。
拍摄者?那不就是在国外认识穆修白的人?更准确的说是与穆修白有亲密关系人。m.sxynkj.ċöm
那他为什么不见穆修白要见自己?
满脑子疑问同时又充满诱惑,阮喻鬼使神差的答应了这次见面。
关于穆修白的从前,他知道太少,以前不想知道是因为感情还没那个地步,他自己都不清楚和穆修白能走多远。
如今他做了打算好好和穆修白走下去,这段过往他就想填补起来。
他身上有定位,穆修白不会不知道他出去,义无反顾熟练的偷溜出校门。
他故意没打招呼,去的地方是白色小楼餐厅,穆修白会放心的。
不过上回偷溜出来没挨揍,这回就算八张嘴也狡辩不了,他做好了挨巴掌心理准备。
不是正常用餐时间,店里几乎没有客人,服务员忙着准备晚餐的布置,指着楼上说有人在楼上等他。
不知为何心跳的厉害,阮喻捂着心脏平复一会儿,慢慢踏上台阶。
一个穿着精致的白色身影背对着阮喻坐着,和他的那幅画仅一步之遥。
“先生您好,是您想要见我吗?”
连正脸都没看到,阮喻就用了尊称,是因为对面那人浑身散发出的气质太过独特。
“你是阮喻?”
那人终于回过头来,在西斜阳光的照射下,看不清五官,但和背面差不多,身姿挺直,半长到肩膀微微卷曲的黑色头发,穿着随意却不简单。
总之,阮喻紧张了,甚至有些自惭形秽。
“嗯,是我。”
“过来坐。”
那人招呼阮喻过去,指着他对面的座位。
阮喻双手紧紧抓着身前的挎包,缓缓走过去坐下,带着些许放不开的拘谨。
待他抬头继续刚才的话题,阮喻看清了正沐浴在阳光下的那张脸。
五官优越,鼻梁山根处的折叠恰到好处,是典型意义上的好看,又夹着艺术气息浓重的出挑。
明明没见过,细看又觉熟悉,像是在哪儿近距离接触过。
“是不是觉得我很熟悉?”
阮喻点点头,为缓解尴尬,低头喝了杯水。
就在拿起水杯四目相交的那一瞬,他猛地想起所谓的眼熟是怎么回事。
气质千差万别,且这人目光桀骜,一副清冷不屑的模样。
但就是能从他脸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尤其那双眼睛的形状和嘴唇。
穆修白说过,阮喻眼睛大但细看眼尾上挑,清纯中透着一股子魅惑人心的模样,年龄越大越明显。
怎么会这样?
“我们长的很像,对不对?”
阮喻没有点头也没吭声,他察觉到这人来者不善,就算充满疑惑也假装淡定,生怕露了怯。
“这幅画,你抓到了精髓,尤其是他当时的状态,看来你很了解穆修白。”
提到穆修白,阮喻没忍住开口:
“你和穆修白是什么关系?”
那人浅浅笑着,抿了一口水,不紧不慢回道:
“我以为你看到我,就会明白一切,关在笼子里养大的孩子就是单纯,换句话说你被穆修白保护的太好了。”
最不好的猜想,在脑子里盘桓着,又很快说服自己这其中有误会。
“我叫池屿,你应该不会想到,我也是被穆修白养大的。”www.sxynkj.ċöm
阮喻一直紧绷着的那根神经,被池屿从中间利落的挑断。
整个人软成一滩,坐都坐不住。
阮喻努力扶着桌子坐直,用正常的语调倔强说道:
“他养谁是他的权利,与我无关,我只是他包养的情人罢了,只管自己爽了就行,是你想多了。”
他再傻也不会傻到被一个外人说几句就信了,将他和穆修白好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一把推翻。
“看来他还没给够你安全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只承认自己包养的身份,连男朋友这几个字都不敢说。”
阮喻目视池屿,轻笑一声:
“要是没猜错,你是他在大学时候的男朋友吧,怎么反悔了想回头?”
不是他有多信任穆修白,只是这么多年穆修白想找,太容易了,完全不用避开他。
这句话惹得池屿笑出声来。
“你很鲜活很有趣,怪不得穆修白看你看的这么紧,你脖子这根都够买下这栋楼了。”
阮喻将卫衣往上一拽,试图遮住那根存在感极强的项q。
情绪也稍微平缓,听池屿讲述那段他之前就想知道的过往,那段他不曾参与过的岁月。
阮喻听的认真,中间没有插话打断。
双腿间搅在一起的手指出卖了他的紧张,但他决不能让池屿看出来,这是他最后的尊严。
窗外太阳逐渐西斜,只剩最后一点泛着橙色的光洒在铺着白色台布的桌面上。
他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离开座位,如何离开这里。
推开白色小楼大门的那一刹,橙色的光全部倾泻在他的脸上,阮喻抬手稍作遮挡。
太阳就要落了,他和穆修白是不是也该有个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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