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惜桥并不打算拐弯抹角,察觉到燕长歌可能真的藏着一个丝毫不亚于自己身份秘密的隐秘,索性房中无人,他便直接说出了让自己萌生怀疑的关键。
哪怕燕长歌并没有露出明显破绽,甚至现在也没有承认。
他抬手,轻轻指了指燕长歌手里的药碗,“从之前饭菜里的避子汤药,到现在一闻知有无,你都表现出了极其厉害,让我都惊叹不已的辨药能力。我并不是说,临阳王燕长歌不能有这样的能力,毕竟这天下厉害的人,或者擅长某一事的人,多了去了。”
不等谢惜桥继续说下去,燕长歌就已经明白了,何况对于美强惨,他早就已经不介意暴露自己并非原主的事了,一向秉承的原则就是藏得住就藏,藏不住就摆烂。壹趣妏敩
于是,话到这里,哪怕明知道谢惜桥依旧只是怀疑阶段,毫无证据,燕长歌还是选择了默认的语气,“怪不得。”
他这明显等同于默认的话,让谢惜桥的瞳孔猛然一缩,“你真的不是!?”
燕长歌歪了歪头看他,表情淡定地过分,“我是燕长歌,如假包换的燕长歌。只是,的确不是曾经的临阳王燕长歌。”
谢惜桥很是平复了一下,第一反应却是,“此事还有人知道吗?”
燕长歌摇了摇头,“当然没有。你是除我自己之外,唯一的人,而且是刚刚知道。如果不是你,我想,应该不会有任何人怀疑这一点,即便有人怀疑了,也不会有证据,别人也不会信他的话。”
谢惜桥松了一口气,“我不管你是怎么做到的,只要你是安全的,就好。我爱的人,也只是你,无关你的真假。”
燕长歌早就知道他会是这种反应,所以才敢放心对他摊牌,“你的怀疑很对,却也不是无法反驳,而且只要我咬死不承认,你也没有办法得出明确结果,不是吗?”
“是的,”对此,谢惜桥并不否认,“很简单,你身为老临阳王之子,居然有着如此超高的辨别药物的能力,那有你这样一个人在,两年前,那些人是不可能成功让老临阳王顺利‘病逝’的。他们用的可是慢性毒药,不是一回两回的事,怎么可能不被你这个老临阳王的亲生儿子察觉。”
“但是,我起疑的同时,也只是起疑,”谢惜桥转而又道,“这个瞬间,我也很快在心中否定了自己,比如,你是你父亲死后这两年,才学习了这样的能力,再比如……阴谋论一点想,你跟你父亲其实早已离心,想要他死,继承王位。因此发现了梅香的诡计,却顺水推舟……”
“好家伙!”
燕长歌一咬牙,一巴掌糊在了他头顶,“你还真是敢想啊!不愧是你!我看起来有那么恶毒吗?哼!”
谢惜桥赶紧抱住了他,“我错了我错了!咳,你肯定不是那种人,你是直接取而代之的人~”
燕长歌眉头一竖,“嘿,蹬鼻子上脸是吧!”
谢惜桥啧道,“哪敢哪敢,妾身哪敢忤逆夫君呐~”
后来就是,哪怕自我否定过,但怀疑一旦产生,他就一时片刻放不下,干脆选择诈他一诈。
本来燕长歌看起来基本没有破绽,那一瞬间的闪烁根本算不上什么,他都已经要觉得自己是多心了。
没想到,他只是说出了自己怀疑的半截理由,都没说完,燕长歌却态度一转,直接承认了。
…
那一碗“补药”,并没有维持太久,第二天起,燕长歌就察觉到了异样。
而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燕长歌这个王爷日日卧病在床,日日服药,却日日不见好转,而王妃忧心如焚,日夜衣不解带地侍奉在床侧。
卧房几乎长时间紧闭,只有下人能在固定时间或者王爷王妃招呼时,送热水饭菜汤药进去,美其名曰,为了王爷安心养病。
而合府的人都不知道,那本该卧病在床,日渐严重的王爷,却和他的王妃,几乎每日都根本不在房里。
大部分时间,都在城外的一处山坳里,而这处平日里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山坳,此时确实热火朝天,匠人们日夜交替,正在锤炼兵器。
“差不多了吧?”
“回王爷,再有三日,这兵器就足够五十万大军所用了。”壹趣妏敩
“很好。”
谢惜桥在他身旁,轻轻扣住了他的手,“估计这会儿,朝廷都快收到你快不行了的消息了。”
燕长歌挑了挑眉,“是啊,他们也许,正身处一种我这个新任临阳王,继任不过两年,就要跟我爹一样死的稀里糊涂,然后兵不血刃就能收拢南境之权的美梦中呢。”
“现在你的‘病入膏肓’,正是他们最放松警惕的时候,”谢惜桥放眼往山坳外看去,“此时一击得中,必然让他们措手不及。开局顺利,就利于后面士气大作。”
燕长歌点了点头,“没错,这些日子,我们已经暗中联络了所有可以共同起事的人,已经是蓄势待发,三日之后,兵器充足,我也该是时候彻底‘药石无医’一下了。”
届时,就是动手之时。
利用这些细作给他们的主子最后传递一次迷惑信号,就把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连根拔出,在朝廷刚刚收到他“不行了”的消息时,就是南境十四州势力拨动之时。
…
“管家,怎么一下子请了这么多大夫啊?”
燕春带着四五个大夫慌里慌张地往后堂走时,梅香再次“恰到好处”地出现了。
燕春这次看起来连跟她多说的时间都没有了,“王爷不大好!”
说罢,也不再去看梅香,匆匆就带着大夫进了后堂。
梅香站在原地,这次没有跟上去,看着燕春急匆匆的步伐,嘴角终于还是止不住笑了,然后朝着西北角比了个手势。
似乎是在给谁传递信号。
很快,她转身悄悄绕到了后院的一条走廊后,已经有人在那里的大树阴影下等着她了。
梅香快步走了过去,快速耳语道,“去给上头传消息,就说王爷已经快不行了。”
“嗯,我知道了。还有,上面送回消息,问我们,藏宝图的事,命我们实在不行,就趁临阳王卧病在床,再探一次后堂那个密室。”
梅香皱了皱眉,“这样会不会太危险了?上次他不在府中,我们都空手而归,这次他在,要是被发现,我们就完了!”
“他在又怎样,病成那样,那药你我清楚,吃了这快一个月,他肯定快不行了,放心,他顾不上我们。再说了,这是上峰的命令,找不到藏宝图,我们就算毒死了他,这事儿也不好交代。”
梅香迟疑片刻,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好,今夜我只能冒险一试了。”
“嗯,可以让陈光和小红掩护你。”
梅香早就知道护卫陈光和另一个丫头小红是跟自己一起的,“好。”
…
月上柳梢头时,后堂的偏房中,护卫陈光看到端着托盘走来的小红,特意拦住了她,“没有王爷的命令,后堂下等丫鬟不准进入。”
小红福了福身,“梅香姐姐有些不舒服,这才让我过来的。”
“那也不行。”
此时,卧房中。
燕春不知何时进来了,“王爷,他们又动了。”
之前,燕长歌和谢惜桥为了挖出府里的奸细,特意在离开去往京都前,嘱咐了燕春坐家“钓鱼”。
他先是“不小心”露出了临阳王府还藏着一张藏宝图的秘密。
据说就是老临阳王生怕临阳王势力被朝廷忌惮,早晚有被打压的一天,所以为了保留后路,就在某个山中藏匿了一批财物,这批财物不仅能保后世子孙数代衣食无忧,还能让后代真要是有不得不反的那天,足够招兵买马!
得到这样的“秘密”,果然,那些细作一个个都坐不住了,也许有的是想拿到藏宝图向上峰邀功,也许有的是想据为己有,燕长歌这个主人当时又不在,时机难得,几乎是个个闻风而动。
“哼,一群蠢东西。”
燕长歌冷笑一声,“既然我‘病入膏肓’的消息他们也送出去了,那么,是时候收网了。走,捉现场。”
趁着陈光和小红假意争执吸引注意力的时候,梅香已经悄悄溜进了据说藏匿着藏宝图的那个房间。
一进来,就是东摸西摸,因为她已经探到“准确消息”,这个房间里有个暗格,藏宝图就藏在暗格之中。
上面人已经说了,不仅要除掉燕长歌,还要找到宝藏的下落,他们的任务才算是圆满完成。
现在燕长歌已经是气息奄奄,眼看要完蛋,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赶紧找到藏宝图。
可是,这个房间,她已经在燕长歌回来之前就已经趁机摸索过两次了,还是找不到机关暗格到底在哪。
“找到了吗?”
黑暗中,忽然响起一道带着冷笑意味儿的声音。
接着,房间中忽然一亮!
梅香一惊,“谁!?”
“这话,恐怕是该本王来问你吧?”
梅香猛地回头,下一瞬,表情就仿佛见了鬼,“你,你怎么会!?”
她的身后,站的赫然正是手里举着刚吹亮火折子的燕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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